“樱,你怎么哭了?”澈微讶的看着我,直接用冰凉的指尖替我揭泪。
我垂下头笑了笑,推开他,“殿下最近没事做吗?听说宫里宫外可是乱成一团了,你这个殿下就不去处理处理吗?”
他被我推得一愣,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这样都不知道,我还好意思在这里呆着么?”
他皱起眉头,“你别这么笑。”
我挥了挥手,重新阖上眼睑,“对不起殿下,我有些困了。”
良久他都没动作,就那么站着。
即使我把眼睛闭得很紧,依然能感受到他火辣的目光。
这是第一次感受他到异样的目光。所以我微怔。
“殿下,镇王爷的府里来了人。说是王妃临盆,问您是否有空去一下?”
我猛的睁开眼,看向一脸阴沉的澈。
“你要去?”
我点点头。
“来人,替夫人更衣。”
小雪快速的走了进来。
澈想把我抱起来,我摇摇手拒绝了。自己撑着床慢慢起来。
“去备马车。”澈坐在床沿上,目光一直盯着我。
我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我脸上长什么了吗?居然这么看我。
他能这么看,我可不能这么让他看,于是说,“拜托你避点嫌吧。”
“你是我夫人,我还不能这么看你?”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恶寒了一下,伸出纤纤细指,“拜托,玩也不带这么玩的。”
然后他瞪着我,我瞪着他。僵持不下。
直到又有人来报,“启禀殿下,镇王妃难产。请殿下速速去一趟。”
我一惊,差点脚软。
哪还顾得上穿衣服,直接披上一件就跑。
刚跑两步,本就没力气的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澈叹了口气,把我横抱起。就往外面冲去。
在马车里我心神不定的咬着指甲,差不多过十秒就问一声,“到了没?”
现在的医疗技术那么差劲……难产诶。怎么办?
澈抱住我,象哄小孩子那样拍拍我的背,“乖,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指尖微微颤抖。
灯火通明的林府人人着急的到处走动。
我本就着急的心,现在好了,更着急了。
翻身跳下马车,一个趔趄,我扶住马车定了定神,往里面跑去。
哪里最亮往哪里跑,身边是澈焦急的声音,“你跑慢点。”
哪还敢慢啊?我都快急死了。
强压住身体的不适,我甩了甩晕眩的脑袋用最后一点力气吊住澈。
他叹了口气,把我抱起。
刚走到庭院门外就看见平时一脸平静的林郁青此时慌张不已的来回度着步。连我们到来都没注意到。
澈喊了一声哥,迈进院子。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天际。
我们都一怔,狂喜。
澈激动的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他说,“你真的福星诶。”
我还沉浸在落嫣没事的喜悦中,也没注意到他吻了我。
扯扯他的衣襟,让他放我下来。
他反倒把我抱得更紧,我皱了下眉头。
他快步的走到林郁青近旁,稳婆抱着一个小婴儿走了出来,喜道,“恭喜王爷,是位世子。”
林郁青唇角勾了勾,接过婴儿,又向门里望去,“王妃没事吧?”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怎会有事?”稳婆笑呵呵的说,“肯定是王爷做的善事够多,所以王妃才得菩萨的庇佑啊。”说着朝天作了几个揖。满脸谄媚样。
林郁青又是一笑,看来这句话对他满受用的。
他的着急样,连哇哇啼哭的小婴儿都顾不着,直接往稳婆怀里一塞,举步往房间里走去。
不仅我感慨了,连澈都感慨了。
他说,“我还是第一次见青哥这般模样。”
我说,“得夫如此,女复何求?”
澈笑了笑,用特别有深意的眼神看我,说,“我就是这样的啊。”
我刚想嘲笑说,“就你那样还是好男子?家里妻妾成群,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时,他又低下头吻了我。吃吃的笑。
这下我整个人都成当机状态。
然后象炸毛的猫一样,从他怀里跳开。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他明显被我的态度伤到,笑容都僵了僵,“你感受到的那样啊?”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澈?殿下?”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吻我。
他拍掉我的手,凑身过来,咬着我的耳垂说,“不如我们更入戏一点吧。”
我整个人都僵掉了,想起推开他时,落嫣虚弱的声音响起,“是不是风艽?你进来好吗?”
澈一笑,挑了挑眉,朝里面说,“嫂子,还有我呢。”拖着我就走。
看见落嫣时我还是吓了一大跳。
娇颜苍白无血色,乌黑柔顺的秀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虚弱无比的她依偎在林郁青怀里象只受伤的小猫。
我心下一阵不舒服。
浓重的血腥气差点让我呕出来。
可是看着那样的她,又心疼无比。
举步往她那里走去,全身都颤抖着。
刚站在她近旁,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紧张的说,“你不要讨厌我们好不好?”那时我还不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以为只是用我作饵引张项他们中计,因而道歉。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计策最基本的一部分。
是我,把自己地处的位置看得太过简单。
当时我说,“不会的。我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