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夫人,宫里的公公有事找您。”香桃的声音响起,我别过头看了一眼小雪,小声问,“找我?找我干嘛……”难道真是槿贵人派人来接我进宫拿给他揉虐的?丫的,真这么邪门?
我打了个寒噤。
梳洗完毕后,我迈着僵硬的脚走到大厅。对着明显谄笑的公公扯开僵硬的笑,开口道,“不知道公公找我所为何事?。”
“槿贵人让奴才来接樱夫人进宫一叙。”
果然,果然啊!
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良久才扯动嘴角,“哦……好,等,等一下,我还没吃早餐呢……”好想好想拒绝啊!就跟好想好想睡觉一样的程度。
“槿贵人说樱夫人可以进宫用早膳。”他弯腰,恭敬的说。
“……”感情什么事他都想好了,就等我这块肉自动上板了。我抽动了一下嘴角,唤来小雪让她给带话的公公一封银子,却还是得说上一句,“那就麻烦公公了。”
他接了银子连不迭的说,“这是奴才该做的,这是奴才该做的。”该做的你收银子干啥?还我好伐?
我连不迭的想哭。传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真那么巧被我遇上了。
我是不是该去烧柱香啥的?问问菩萨我最近是不是踩到什么煞气了?或者是以前运气太好了,现在要收点回去?
马车都准备好了。
好吧,好吧,也没什么大不得了的。缩头一刀,伸头也一刀,怕啥。
然而,我抱住聆儿在大门口演了一场苦情戏码,扯着嗓子声情并茂的喊,“聆儿啊,如果你主人我回不来了,记得要叫几声啊,最好滴几滴泪啊,千万别枉费我照顾了你这么久。呜呜……聆儿啊,我算是为你献血牺牲,你也不要很丢脸的转身就砖到别人怀抱知道么?最好是看谁不爽就咬谁……特别是我后面的那个……”
“喊够没?”澈摇着扇子,很有耐心的问。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可能够啊?说不定我进去了,就只剩一层皮出来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澈,“我不想去啦……”
澈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这时张公公喊起来了,“夫人可以走了吗?”
“可以。”我咬牙道。可以走了吗?拜托不要用那么恐怖的词好不诶。感觉我要上绞架似的。
张公公被我的瞪得莫名其妙,估计在想我这人变得也忒快了些吗?刚才还笑脸相迎呢,转眼就跟别人欠了她五千八百万似的。
我当然不放心真把聆儿给带进那个“虎穴”,就把它丢给笑得都快掉眼泪的澈,然后冲聆儿说,“宝贝儿,如果你主人我回不来你要有点良心就咬咬你身后的那个人,放心,他跟我不同,他怕咬。”
聆儿漫不经心的吱了一声,我当它同意了吧——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义士断腕般的决心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软软消散。
我打了个哈欠,撩开一点车帘,半阖着眼眸往外面瞧了一眼。
最近的禁卫军比较闲,大热天的也要到处晃悠。
基本上是我们走上一小段路就有人上前来盘讯,小张公公把腰牌都拿到手发麻了,白眼都快翻成死鱼眼了。我们才到一个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大殿。
香木为栋椽,杏木作梁柱,屋顶饰以金箔,门扉装饰着金色花纹,窗户镶嵌着五彩宝石。青色的窗台,红色的殿阶,绿草如茵的斜坡,黄金制作的壁带和珍奇玉石的风铃……这些的这些都表述着俩字——“奢侈”!
我打着哈欠,啧着嘴。跟着小张公公走了进去。
到内殿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让我自己进去。
身份问题在那里管着的嘛。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抬脚往里面迈去。
这一脚迈得特别辛苦。所以一不小心我踩到裙角,还没反应过来,跌了个狗啃泥。
我真是眼皮子直打架,也没人来扶我,就干脆满足上眼皮与下眼皮的亲热劲,阖上了。
“哈哈……好好笑哦。你真的睡了吗?你是不是睡神啊?”感觉头发被人扯了扯,微微吃痛,便下意识的挥手拍了拍。这不拍还好,拍了——“哎呀,死小樱儿,你居然敢打我?还不给我起来!”接着是耳朵疼了,“疼,疼,疼……”
“知道疼还不起来?你要我等你多久啊?还有,你疼我就不疼了吗?”
我揉了好几次眼睛,才把眼前的人看清。
身穿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薄纱的乳白色外衫。瀑布般的青丝用一支上好的金色的玉簪挽住,松松垮垮,垂下几缕贴着面若春花的脸颊。媚眼如丝却隐含不悦,左边的脸颊明显有一个红色的痕迹——别想那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