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女主要开始觉醒了~————
轩辕泽曜将苏曼带到了妖界的一处山谷中,那是专属于轩辕泽曜的地方,平日里不会有人来打扰。
山谷名叫落月谷,谷中有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河,山谷的名字就是因为这条河起的。妖界之中,没有晨昏和日月,但这一处,是妖界中唯一能够看到凡间月亮的地方,每当夜晚月升,月影就会倒映在河中,清辉洒满山谷,还有夜风夹着花香,景色十分怡人。
一路上,苏曼都极其安静,轩辕泽曜将她带到了谷中的行宫中,安排在了主殿中的厢房中。
“曼儿,你的眼睛会好的,今日你应当累了,早些歇着吧。”
苏曼的眼睛失明,是轩辕泽曜未曾料到的,但万幸的是,凤凰灵魄虽然苏醒了,但是苏曼本身的灵魄还活着,竟然与凤凰灵魄并存于苏曼身体里,这是千年以来的头一回。
“这里是哪里?”苏曼坐在床边,平静地问道。此时,她已经接受了目盲这件事,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因为凤凰灵魄苏醒以后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记得,自己宛如失去了控制,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光所有人。
轩辕泽曜看苏曼反常的安静,心中不免开始担忧。
“我们现在在妖界,这个地方是落月谷,很适合修养。”轩辕泽曜走到苏曼身边,低头看着她道。
“落月谷?想必又是个风景如画的好地方。”苏曼勾唇浅笑着说道。
“待你好了,我陪你一起游谷。”
苏曼听轩辕泽曜如是说,笑容不禁变得苦涩:“今天……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泽曜猛地抬眸,紫眸中满是惊讶之色。按理说,苏曼不应该记得今日发生的事情。
“你记得今日的事?”轩辕泽曜开口问道。
“是,我记得我杀了好多人,还差点杀了西夜辰。”苏曼的黑眸虽然没有焦距,但是依旧可以看到她眸底的惶恐和愧疚,支撑身体的双肩也轻微地战栗着。
轩辕泽曜将苏曼的头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想要舒缓苏曼的不安。
“今日,你冲破了凤凰印,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轩辕泽曜轻声说着,小心地用词,唯恐再次刺激到苏曼。
“那现在呢?”苏曼的侧脸贴着轩辕泽曜,神情有些迷茫。
“曼儿,你真的不必愧疚,因为你创造了奇迹,你的灵魂和凤凰灵魄一起活下来了,正因如此,我才能压住凤凰灵魄的力量,否则,今日的结局会彻底失去控制。”轩辕泽曜摸了摸苏曼的头顶道。
“可是我的手上染了好多人的血,甚至还有西夜辰的,那真的是我吗?”苏曼说到这里,才真正宣泄了自己的恐惧和压抑,她说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曼儿,跟着我走到这一步,你后悔吗?”轩辕泽曜温柔地为苏曼拭去了泪,认真地问道。
苏曼抬起头,向着轩辕泽曜的方向重重地摇了摇头。
“不后悔。”
“这从来都不是一条平顺的路,或许以后还会死更多人,你我的命运中已经注定了血雨腥风,曼儿,迟早,你都要面对。”轩辕泽曜扶着苏曼苍白的小脸,紫眸中是说不出的悲凉。
苏曼看不到轩辕泽曜的无奈,却可以感受到他声音中的倦意,她伸出手环住了轩辕泽曜的腰。
“泽曜,对于未来,对于我的命运,我的确很迷茫,但是只要有你,我就可以坚持下去,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轩辕泽曜抚着苏曼的头,唇畔尽是苦涩,紫眸温柔却无奈。
“好,我不离开你。”轩辕泽曜答应了苏曼。
苏曼听到轩辕泽曜的回答,又将他抱紧了几分,闻着轩辕泽曜身上特殊的香味,困意慢慢袭来。
轩辕泽曜就站在让苏曼抱着,待苏曼慢慢睡去,他将苏曼轻轻放在榻上,为她盖了一床薄被后,便闪身回了凡间。
“奚。”轩辕泽曜回到大宅中,轩辕泽奚正坐在正屋中等着他,落樱在一旁照顾躺在榻上的西夜辰。
“你可算回来了。”轩辕泽奚起身向轩辕泽曜走去,歪过头看了看轩辕泽曜身后:“曼儿呢?”
“我将她安置在落月谷了。”轩辕泽曜淡淡说道。
“曼儿的眼睛怎么样了?”轩辕泽奚接着问道。
“失明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好。”
轩辕泽曜走到榻边看了看西夜辰,他肩头的伤口已经在落樱的医治下痊愈,看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
“他也是身体底子好,可真是不容易,肩头的外伤是好了,但是伤到了筋骨,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好。”
落樱为西夜辰掖好被角,起身对轩辕泽曜说道。
“曼儿的眼睛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灵魄冲乱了她全身的内息,你平常多带她练练功,可以让眼睛快一点恢复。”落樱看着轩辕泽曜,垂了垂眸道。
“嗯,知道了。”轩辕泽曜点了点头。
“哥,父皇……”轩辕泽奚拿着锁灵瓶走向轩辕泽曜,有些迟疑地问道。
轩辕泽曜转过身,接过轩辕泽奚手中的瓷瓶,蓦地,沉下了眸色。
“跟我来。”
轩辕泽曜将轩辕泽奚带到了后院中,他背对着轩辕泽奚站在桃花树下,虽然依旧穿着劲装,而且身上还有斑斑血迹,但仍旧掩盖不了他一身卓然不凡。
“奚,对这件事,你怎么看?”轩辕泽曜抬头看了看月亮,开口问道。
“父皇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若是放了,恐怕他不会放过你。”轩辕泽奚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
“要是你继位呢?”轩辕泽曜突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轩辕泽奚道。
轩辕泽奚抬头看着轩辕泽曜:“你疯了吗?”
“我说的是真的。”轩辕泽曜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道。
“那父皇呢?”轩辕泽奚不解地问道。
“囚禁,因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求证,事关我们母后。”轩辕泽曜语气平淡,仿佛瓶中的人不是父皇,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我听到父皇的话了,暂且就按你说的来,但是继位一事,我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轩辕泽奚斩钉截铁地对轩辕泽曜说道。
“好,明日我们一同会玄曜宫,这会我先回落月谷,我不放心曼儿,你将瓷瓶收好。”说罢,便闪身走了。
轩辕泽奚看着手中的瓷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