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一浪浪翻滚不断撞击着夏雪的身心,她时时被痛苦包围,被不幸卷进,自身的痛楚难以自拔,不幸的失学伤感不断将她推进人生底谷,她在低谷里失痛的呐喊、哭泣,但没人能明白她的苦情,听懂她的心声,只有那无数的怨恨与辱骂堆淹着她,她时常独自躺着痛苦地流泪,父母的残言碎语不断在她耳边响起,忙碌繁重的农活继续压身,这日子让人喘息不停,无处躲身。渐渐地,渐渐地,生活更加枯燥无味,夏雪与一切的矛盾似乎在与日俱增,这个家暗暗地不欢迎她了,她无数次想过离去,甚至永不见世,但每次的决定都险些被无形的力量划破,最终是没有结论的。日子就在这样的硝烟忠告中穿进,没有活力,没有生机,四壁死气沉沉,漆黑晕沉,没有一线希望的光明,这样的日子让夏雪伤心直至,这一切都源于失学的待遇吗?夏雪承受不了,承受不了呀!她时时眼泪旺旺提笔在屋里写写,写什么呢?写自己的苦,自己的痛,自己的酸楚,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美梦,最终一无所有,生活的无情相拥,每每写上这些她都会痛哭一阵,但谁也不会领会,不会懂。只能自我沉醉,她甚至想在笔间哭过自己的不幸,但这一切都只能是自诉自醉。不像在校时的作文还能听听老师的评论,这种举止不外乎也只能寄托一下心声,但现实是残忍无情的,一切变得依旧照序,起早摸黑,暴雨烈日都得忙碌于土地里的农活,稍有不是都会招来父母的辱骂怨恨,看着夏雪的不是,他们都会怨道:“败类,没有出息的东西,甚至还呆在屋里乱写乱画什么,瘟神在家里什么时候能送出去就好呀!”听着父母的怨恨,夏雪偷偷流泪,她也想一脚溜出再也不回头,但她在生活面前早已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任由生活卷起,日子一天天过去,夏雪熬到了成年的年龄。
十九岁,十九岁对夏雪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现代青年来说正是青春美好的年华,但夏雪对于这个时节没有丝毫好感、觉悟,甚至那朦胧的引诱。这个时节对她充满着敌意、欺骗与无奈,甚至将她不幸的人生再次引上枝节,转折于生活的另一漩涡。
这天,夏雪正痛苦地呆在家里写画着什么,忽然赶集回家的母亲来到夏雪的面前说道:“夏雪,看来你已长大不小了,同村都有比你小的女孩谈婚论嫁了。”夏雪猛然抬起头看着母亲:“你什么意思?”母亲连忙解释道:“我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只是你大舅今天给我提起你婚姻的事。”“我从未想过这些,你们不幸的婚姻生活让我看透了人生,那样有什么意思,经常打架,既痛苦自己,又伤害别人,甚至…唉!这个世界毫无意义。”夏雪愤愤答道。“可不,可不都是这样,总是有好的、幸福的,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呀!”“你急需将我推销出去,是吗?”“不,夏雪,你怎么就那样想呢?只是你大舅今天给我提起这件事,我也不想你错过好的机会,所以…所以…”“所以你就替我答应去看看人家。”“可那也是我为你的婚姻大事着想,为你好呀!”夏雪滑稽般笑道:“那我该不辜负父母的一片苦心了。”“是呀!是叫你去看看,又没说一定得答应,看了好就答应,不满意就算了。”“那怎么知道,一个人的好坏能耐是从表面一时能看得到的吗?未必未必。”“但起码也能看看了解了解。”“这还差不多,勉强说得过去。”“那你就答应大舅去看看吧!”“到时看情况、凭心情而定吧!”母亲说完便走了出去。
夏雪独自呆在屋子里思考着这一问题“婚姻对人生意味着什么?是天堂还是地狱?或许皆有可能吧!上帝对他的宠儿会给他幸福的另一半,反之,将会给他引上蛆虫似的人儿,侵蚀她的身心。”夏雪想想这些都深感畏惧,不过看看现实中普遍的家庭都还勉强过得下去。但天时、地理、人和中的差距实在不小呀!至从夏雪再次坠入“农门”,,她就深感这其中的艰难,曾经因跳出“农门”她奋斗过、痛苦绝望过,也因未跳出“农门”看见她敬重的老师就绕道而行,无颜面对,但人生这又一重要的转折点又将把她引向哪里?谁也捉摸不透。毫无生活经验的夏雪她迷惑了,不过她似乎清醒一点,干活、吃饭、睡觉周而复始的忙碌的日子她过烦了。她不需要那些枯燥干瘪的生活,她将自己的转向定在城里、城郊区或者乡村街上,否则,谢绝谈往。
当那天大舅再次催促她去与人家见面时,在那破旧的街上茶馆她见到了那位英俊高大的男孩,他们围坐在茶馆的桌子边上,大舅、大舅妈同那位男孩的父母谈论着什么,夏雪迟迟不肯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有无尽的脸红与羞涩在回答她的不自在,甚至不愿。当男孩靠着她的桌边坐下时,夏雪只好起身朝茶馆的后坝走去,大舅妈见势跟了过来,说道:“雪呀!你看人家一家人多客气,小伙子也挺不错的,你愿不愿意就说句话吧!”夏雪直言答道:“舅妈,我不会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定在乡下的,那样的生活,我过烦了,也不需要。”“哟!原来你的想法如此呀!那不成我给你推掉去。”大舅妈离去,忽然转过身来,说道:“雪,我跟你讲,要走街上也行,这本街上就有一位小伙参军去了,等会舅妈就带你去见见他的家人,同他们谈及此事好了。等等,舅妈去推掉他们叫上你大舅,马上就回来。”大舅妈说着迅速离去。“怎么哪?怎么此事就不断突如其来?难道辗转将自己…”夏雪难言着再也不愿往下想。
当大舅、大舅妈将夏雪带到一家极其破旧的木板屋时,夏雪迷惑极了。“难道这就是那位参军男孩的家吗?不会吧!”夏雪惊奇地看着屋子,忽然看见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实女人从破烂摇动的木楼梯上走了下来,她脚上的鞋底与木楼梯碰击得“咚咚”直响。夏雪似乎看见了原始后期的苦难平民,哑口无言,只见那女人下楼来对着大舅、大舅妈笑道:“老表、表嫂你们又赶集来了。”“是呀!我们又来你这儿坐坐,喝喝凉水哟!”大舅妈苦笑道。走向里边同那女人咕噜一阵。那女人便走出来对夏雪笑笑说道:“妹儿,坐吧!”她顺手端上一个破旧木凳递给夏雪。“谢谢!”夏雪接过凳子坐下。“这是什么的什么呀?一切都仿佛如梦境一般,朦胧不清。”大舅妈一下坐在夏雪身旁解释道:“雪呀!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到的那户人家,那姑姑就是那男孩的妈”夏雪犹如猛然触电似的一惊,张大嘴欲言又止。这时正好那男孩的母亲转身端着一杯水向她们走来,她将那杯水放在近处的木桌上,说道:“你们渴了就喝喝水吧!”“谢谢!”夏雪再次轻轻说上谢谢。“表嫂,你真是客气呀!我们常来你都是这样,你也不嫌麻烦呀!”大舅妈接着笑道。“不麻烦,不麻烦,麻烦什么嘛,喝口水而已。”那男孩的母亲笑着正想离去,大舅妈站起身一把拉住她说道:“表嫂,事情就是我刚才同你说的,到时候跟你儿子讲就是了,我们得回去了。”夏雪站起身正要离去,那男孩的母亲一下拦住,说道:“那可不成,那可不成,怎么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呀!”夏雪向前笑笑说道:“那倒不必要,不用不用。”夏雪说着正要向外面走去,突然,那男孩的母亲说道:“要不,我去拿张我儿子的照片给你看看。”“那好,那好呀!”大舅妈连忙答道。“行,那你们坐坐,我这就上楼拿去。”那男孩的母亲说着转身“咚咚”上楼去了,她脚下的木楼梯动响得摇摇欲坠。夏雪看着自我隐隐嘲笑“这就是自我设定的目标追随的结果吗!”“雪呀!你在想什么?”大舅妈看看夏雪问道。“没什么,没什么。”“不对吧,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你在想事的。”“真的没什么,舅妈,你就别瞎猜了。”夏雪挤出笑容对舅妈笑笑。舅妈笑着对夏雪说道:“人啊!为了一生好过一些,有些事情得看看它的优势,你说,对吗?”“对,舅妈你说的都对,还不行吗?”夏雪嘲笑道。“你看,你这丫头…”舅妈笑着点向夏雪正要说什么,只见那男孩的母亲拿着照片从楼上“咚咚”走下来了。“慢点慢点,别将楼梯塌倒摔着了”夏雪看看笑道。“不会的,不会的,这楼梯一直都是这样,将近百把年了,还挺牢实的。”那男孩的母亲笑着走下来将照片递给夏雪。“你看看吧!这就是我儿子最近在部队上照的照片。”夏雪接过照片一看,哟!原来还是位挺不错的小伙啊!舅妈同那男孩的母亲看着夏雪的表情暗暗欢笑。“雪呀!满意吧!”舅妈笑道。夏雪看着她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一笑,人们总说一切尽在无言中,无言里包含许多许多。夏雪递还上照片,说道:“走,舅妈,我们该回去了。”“都这时候了,你们就吃完饭再走吧!”那男孩的母亲急忙说道。“还早,不用不用。”夏雪说着向门外走去。舅妈、大舅同夏雪一道向回家的路走去,那男孩的母亲跟送而来,在后面同舅妈谈论着什么,直到出街口,舅妈对夏雪说道:“雪呀!你等等。哟!得告诉你,那男孩叫冰霜,你就将冰霜的照片留下吧!”夏雪淡淡答道:“随便。”舅妈连忙从冰霜母亲手里拿过照片递给夏雪。“留个照片,看看也好。”夏雪再次淡淡一笑,同他们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