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能吐出来吗?”莫言站在洗手间外面喊道。
“还没有呢。”沐轻柔回答道,已经在洗手间里待了好一会了,除了干呕还是干呕,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出来,真怀疑那药到底管不管用。
莫言一直站在洗手间外面等她,不停的踱来踱去。
一位打扫的阿姨走过,看到一个男人在洗手间外面走来走去,样子还非常的着急。上前去很好心的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很急啊?”
莫言见有人跟他说话,看是一位医院的护工,就微笑的点点头。
扫地阿姨又说道:“很急的话,你就赶快进去啊!”他在洗手间外面已经踱来踱去很久,真不明白他在纠结个啥。
“进去?我怎么进去啊这是女洗手间。”莫言指了指洗手间门上的牌子道,他也很想进去看看沐轻柔到底怎么样了,但是这里是女洗手间,是他一个男人能进去的地方嘛,还不被当做变态狂给抓起来呀。
扫地阿姨憨憨地笑了几声,觉得眼前的人特逗,“谁让你进女洗手间了。”
“那你让我进哪?”
“这里啊,男洗手间。”扫地阿姨指着另一扇门道。
“我进里干什么?”沐轻柔在女洗手间,他进男洗手间做什么。
扫地阿姨继续笑道:“你是个男人,当然进男洗手间了,赶快进去吧,别尿裤子上了。”阿姨很惋惜的摇了摇头,唉,好好的一个帅小伙,可惜脑子不太好。
莫言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扫地阿姨刚才问他是不是很急,是尿急的急,而不是心急的急。
“那个,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言想解释一下。
可是人家阿姨已经扫完了这里,要去里面打扫,转眼就进了女洗手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洗手间里,沐轻柔终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胃一下子就减了负担,不再难受了。只是她只顾着吐,望了没有餐巾纸擦嘴啊。扯着嗓门朝门口方向喊道:“莫言,我忘了带餐巾纸啊,没有东西擦嘴怎么办?”
莫言听到沐轻柔的叫喊,“那你先等着,我这就去买,很快的。”医院门口就有便利店,买个餐巾纸很快的。
正要走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一下。
冷皓尊怀着很复杂的心情问道:“莫言,沐轻柔检查的怎么样了?我父母知道她去医院有点担心,要我问问。”
莫言还没有说话呢,洗手间里的沐轻柔就追了出来,道:“莫言,我有了!”
“咚”冷皓尊的手机突然掉到了地上,脑子里一直就回响这‘莫言,我有了。’
他一下子颓废的瘫坐到了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她有了,她真的怀了莫言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浴室里的温度忽然变得寒冷起来,冷皓尊坐到地板上,心里像是用搅拌机搅拌着一样,痛的真实。抬头无助的望着天,柔儿竟然真的怀了莫言的孩子,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在属于他的了,心里的不舍,不甘。
心,痛的不能呼吸了,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冷皓尊颓废地坐在地上,已经忘记身在何处,往事在脑海里像电影一样的播放着。
十年前,他随着父母从法国远道而来,回到了A市。由于他们一家离开A市多年,回来当天,父母在家办了一个宴会,邀请了以往的朋友,大家一起欢聚一下。沐家父母自然也被受邀在内,他们带着当时只有十岁的沐轻柔一起参加了宴会。
梁雪玲是母亲最要好的姐妹,姐妹见面难免会热泪盈眶。他还记得,当时沐轻柔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眼中就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之后整个宴会,她都跟在他后面。当时他只是看在她是玲姨的女儿,就把她当妹妹一样,带着她走完整个宴会,直到宴会散去,她才跟着沐氏夫妇依依不舍的回家。
从那以后,沐家就与冷家来往甚密,他与她经常见面,她总是粘着他。他比她大六岁,父母总是让他好好的照顾这个妹妹,他照做。他是个冷漠寡言的人,性子也比较淡,日子久了,他就觉得她烦,于是就开始躲避她,可是她总是有理由让他摆脱不了,久而久之,他就厌烦她了。
十年后,他在父母的威逼下,被迫娶了她。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与她签了结婚协议书,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所以在婚礼那天,他没有出席,扔下沐轻柔一个人在婚礼现场,让这次婚礼成为了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几天后他回到家,沐轻柔已经住进了那个新房,她哭着质问了他,问他为什么不参加婚礼。他只是冷然带过,没有给她解释,她吵闹,他回避,她再吵闹,他不归;她要求同房,他拒绝,之后就有了沐轻柔单独的房间,导致还没有同房就分居了;但是就算这样,沐轻柔还是很死心塌地爱着他。
冷皓尊现在想想有点后悔,早知道沐轻柔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他会对她好点,只是当初的沐轻柔,让他好感不起来。他也很百思不得其解,他当初明明那么的讨厌沐轻柔,为什么现在他会如此的在乎她,想把她绑在身边,永远的属于他,他可以爱她,宠她。
难道真的像俗话说的那样,人只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她每天都出现的时候,你嫌她烦,她有一天不见了,你又很想念她;她爱着你的时候,你当她是草,她不爱你了,你就当她是宝。
呵呵,俗话果然是俗话,说的好有道理。现在他想好好珍惜沐轻柔,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她,那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孩,已经爱上了别人,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再也不会跟着他了,再也听不到她有意无意的喊他‘尊哥哥’了。她再也不是他的‘柔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