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力摘了一箩筐,在筐上绑了条红丝巾作为标记,然后快快乐乐到处逛。
回到住处已晌午,吃过午饭,就马上动手清洗葡萄。旰干水份后,从中间对半切开,一层冰糖一层葡萄,喜欢甜的就加多些糖份,然后用干净的器皿储存,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就可以饮用了。
互望相视而笑,洗净双手,坐在旁边的石椅,悠然的吃着从果林中摘回的新鲜果品。撤下水果,换上围棋,两人从午对弈到傍晚,乐也融融。
就这样,过了十天。突然传来噩号说皇后娘娘染病,危在旦夕,请黑帝速回。
“你这一去,不知何日再归来,我能先回万花国吗?”沈倾月心里五味杂陈,这段日时相处的很开心,是得有人来提醒他们要注意分寸了。但皇后娘娘真的是染病了吗?这无从考究,可带话的公公,不像是在说谎,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黑冥玄皱着眉,几天前尚武和尚文已经回宫了,前一刻收到尚文的飞鸽传书,说皇后娘娘自从回娘家一趟后,就染上顽疾,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要他早日回宫,不能担误。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他连莫千如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将来黑曜一定会怪自己。可又舍不得沈倾月,是他有言在先,过了这半个月,两人再无瓜葛。现在放她,是对还是错。
“我必须回去,你等我几天,我快去快回。”黑冥玄想笑着说,却做不到,心正在被什么丝丝的抽裂,怕此生一别后,再无相见之日。所以他才会要沈倾月等他,心思一转,要不然一起回宫吧,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自己不放心。
“玄,你我都明白多五天,并不会改变什么,最后我还是要回万花国,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黑冥国。”沈倾月试着微笑,努力刻制内心的蜇痛。“早晚都是要走,就让我们放下心头的记挂吧。谢谢你的陪伴和守护,五年了,你真的该放下了。”
从识破身份的哪天,沈倾月私底下就呼黑冥玄的名字,最要紧的是,黑冥玄默许她这样叫,很多时候两人都省去称谓,简单方便。
“月儿,我们一起走吧,等时间到了,我亲自送你回万花国。”黑冥玄知道要放手,却没忘每次放手后的撩心之痛,他真的不愿放手。
“玄,时间紧逼,我们就不要再讨论了,你放我走吧,皇后娘娘还等着你。”说完,忽然笑了。
“月儿,我离开,你竟能笑得这么开心,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忘了这十多天,我们快乐的时光吗?”黑冥玄不明白沈倾月在笑什么,却又不能质问她,只好拿话套她。
“我笑,是因为我们不用再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了,将来,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日子要过。我。。。祝福你!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就是想明白了,未来等他的人,不会是自己,只能用笑来掩盖所有,对谁好。
“你真的不跟我走,万花国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给我一个机会吧。”黑冥玄没有后悔这些天的努力,她一直在自己的心中,只是明明有缘,上天为什么不赐他一个机会。地位高高在上,能呼风唤雨又如何,都留不住自己所爱的女子。
“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这些偷来的日子,已让我们对不起身边的人,我们这样已经是越矩了。你不在乎我的名声,也请你顾及一下你的江山帝位。还有千如皇后能不能撑到你回宫,还是未知之数,还请帝上早早回去的好,莫再生事。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皇弟派人过来接我的。”沈倾月只觉心口涌来阵阵的剧痛,明知不能相守,偏要向天借时间。或许冥冥早注定,前世已负林迟,今世万万不能了。
话已至止,相信黑冥玄懂自己的话,该来的还是会来,迟早要面对。
“我让尚武回来送你,不用派人过来了。”黑冥玄当然懂她的意思,都说到这个情面上了,再勉强下去,就得扯破面了。何况她没有说错,难为她不顾名节陪着自己,是时候说再见了,心口上的痛,没有她,永远也好不了。
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他懂,就算不愿,都不会强留自己。握成拳的双手,轻微的颤了颤,天意让她回来,难道是要守护另一个人,很快他们就会相见了。只是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和林迟相处过,自己的心早已被黑冥玄打乱,还能平静的面对以后吗?
“谢谢。”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倾月歉意的笑了笑,“我下去,先收拾一些细软,等尚武一来,我就离开。”
黑冥玄点头示意,马上偏过头,不去看沈倾月,心内隐隐的情花,早已茁壮成长,要亲手拔走很痛。
是有很多手段抢走沈倾月,但强扭的瓜不甜,或许还会让自己后悔。
沈倾月还没出门,就被人闯了进来,原来是齐铮不放心传话的公公,亲自来抓人。外面关于黑冥玄和沈倾月的流言满天飞,想责骂,不知从何下手。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红颜知已。无论齐铮信不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都敌不过世人口中的流言。
看到齐铮的一刹那,沈倾月不再怀疑莫千如了。齐铮是她的表哥,两人是众表兄妹中最投契的,如果没重要的事,用得着劳烦齐铮出马?
“齐大哥亲自来逮人,可见皇后娘娘的情况不乐观,代我向娘娘问声好,倾月就先行告退”沈倾月没用说太多的客套话,时间紧逼。
只是当齐铮那双明眸对上自己的时候,沈倾月只能苦笑,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多还有用吗?要走,总要留下遗憾。
齐铮一把抓住沈倾月,“你还不能走,我表妹生死未卜,总得有人给她一个交代。”莫千如根本没有染病,只是火气烧心,一病不起。对外界不能言明,只能变个借口,引黑冥玄回宫。
“齐大哥,你先放了月儿,她没有错,错的是我。”黑冥玄直直的看着齐铮,是他对不起莫千如,为何要别人承担自己的过错。
倒是沈倾月,很平静的看着他们,什么都不解释。然后笑了笑说:“齐大哥,我是对不起皇后娘娘,我欠她一句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认为我要向她交代。”清者自清,莫千如会生病,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她决定放手。他们未来的生活,她不会再出现。
“你们。。。。。。”一个急着揽罪上身,一个平静得快气死人,罢了。只要表妹没事,他也懒得计较,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速速赶回去,晚了,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