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对公仪云絮依旧是万分的迷恋,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也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在公仪云絮的心中,他的形象是彻底的坏透了。而他,再也不奢望公仪云絮会对他有半分的垂怜了。
公仪云絮等人匆匆的回了宰相府,公仪雄伯不在,公仪海尘当下就差了人去请公仪雄伯回来,又带着所有人来到侧室东门的小院里。
一件到侧室东门,公仪巧娥便哭着扑到她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泪刷刷的掉着。
公仪海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气愤,忍不住训斥:“你还有脸哭?”
被公仪海尘一训斥,停了下来,看他铁青的脸和站在他身边的吐贺长功,不免觉得越发的委屈,眼泪顺着脸颊一个劲的流淌着,半点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公仪静美和她感情向来极好,看见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将她搂在怀里就冲自己的大哥发起了脾气:“大哥,你这疯了不是?干嘛欺负我姐姐!”
侧室东门看着公仪海尘的脸色难看,眼泪不止的公仪巧娥,和莫名跟着一起来的公仪云絮和吐贺长功,心中也不免疑惑。
她向来十分的护短,看着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只觉得十分心疼,也不免出声训起公仪海尘来:“长本事了不是?欺负起自己妹妹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这好端端的去给吐贺公子赔罪,怎么就让巧娥哭着回来了?莫不是有人欺负了她?”
侧室东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在公仪云絮的面上打着转,意思很明显,是不是公仪云絮做了什么欺负公仪巧娥的事情!
公仪云絮一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心中所想,冷笑勾起嘴角,“宰相府的四小姐,可是谁能欺负的?”
虽然平日里就知道自己母亲和公仪云絮两人之间不对付,可是今日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公仪海尘再没有半点看她们吵闹的心思,哪怕是在侧室东门的训斥之下,说起公仪巧娥的语气也好不起来:“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事?把宰相府的脸都丢光了,这事让父亲知道,到时候连你都免不了受责罚!”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生气,天塌下来有为娘的顶着,你们在客人面前就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当真是没将我平日里对你们的管教放在心上?”
侧室东门一头雾水,也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就发那么大的火,只是看着态度,也知道这事和公仪云絮没什么关系,便也转了态度。
不管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什么,侧室东门都不想当着吐贺长功的面来管教,毕竟她向来十分用心的培养自己的女儿,只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名门闺秀,完美女子,断不能让别人知道有半点瑕疵的地方。
公仪海尘又怎么会不明白侧室东门的心思,可是这事同吐贺长功脱不了干系,自然是不能让吐贺长功就这么离开的。他毕竟是个孝子,也不能总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呼喝,最后只是有些恼的看着公仪巧娥,“你还是先问清楚她做了什么吧!”
侧室东门总算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从他们回来,公仪巧娥就一直在掉眼泪,公仪海尘莫名的怒火滔天,吐贺长功却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公仪海尘的身边,一言不发,而她也在这时候才看到,吐贺长功的脸颊上竟然还有两块青紫的痕迹,显然是刚被人打过。
又将目光落在公仪云絮的身上,公仪云絮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平日里公仪云絮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没事也绝不会上她的院里来,而今日倒是奇了怪,明明去道歉的人,现在都出现在了自己的院里。
侧室东门这才轻轻的抚了抚坐在自己身边流泪的女儿,语气温柔:“说说怎么了,娘给你做主,别哭了!”
“我……”公仪巧娥听这话,抬起头来刚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吐贺长功,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吐贺长功站在那里半天,心中也是十分的郁闷,明明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可现在她偏偏哭的好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一般,让吐贺长功心中难免气闷。而这事,也确实是他理亏。
可是现在,在公仪海尘暴怒之下,他又不敢随便说话,生怕半句话不对,引的公仪海尘再次对他拳脚相加,上一次在宰相府吃的苦头还历历在目。一个公仪云絮生气起来已经是那般可怕,这公仪海尘真生气起来,而自己也确实做了过分的事情,恐怕是人家打死自己也不为过。
原本皇后是指望他讨好公仪家的小姐,能够娶一个回去拉拢公仪雄伯,可是没想到屡次弄巧成拙。哪怕是自己被他们打死打残,恐怕皇后也不会为他伸冤。
他看看公仪海尘,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泄了气一般,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冲回来给我打哑谜不是?”侧室东门在那询问了半天,最后却谁都没对她说出个所以然来。看公仪海尘发怒,看公仪巧娥哭泣,心中不免也跟猫爪一样,恼得慌。
就在这时,公仪雄伯也一阵风似的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进屋内看到这一群孩子,不免有些疑惑。在正位上坐下,好奇的看着公仪海尘问道:“出了什么事让人这么着急叫我回来?”
侧室东门见公仪雄伯也赶了回来,也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在公仪雄伯的面前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却是温柔问道:“老爷不是出去喝茶么?怎么就回来了?”
“正在茶楼呢,被海尘差人请了回来,说家中发生了大事,我就连忙赶回来了。你们倒是说说,是出了怎样的大事?”公仪雄伯看了侧室东门一眼,简单的回答道。
看到坐在侧室东门身边哭泣的公仪巧娥,心中倒是疑惑,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性格强硬,可不是会被人欺负的主,今日怎么哭成了这样?看来还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仪雄伯也是打量了一番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只觉得纳闷,这几人出去道歉,怎么都就这么回来了,还哭成这样?
公仪巧娥看到公仪雄伯回来之后,也知道这事十分的眼中,平日里父亲就十分严厉,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害怕。虽然眼泪还在流,却不像刚才那般在侧室东门面前的肆无忌惮,反而是往侧室东门的身后躲了躲。
公仪静美看到自己父亲追问,又没人回答,不免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开口就抱怨道:“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出去,把四姐弄成这样回来了,哥哥还凶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亲妹妹也欺负。”
公仪静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奇怪,说道‘亲妹妹’几个字,可以放重了语气,显然还是认为是公仪云絮欺负了公仪巧娥,而公仪海尘却帮着公仪云絮。
公仪海尘念及事关重大,所以请了公仪雄伯回来,可是当真面对公仪雄伯的时候,自己的满腔怒火却是莫名的消了下去,还不知道公仪雄伯知道了事情真相会怎样,自己若是情绪激动,定然会惹得他更加的生气,一时间公仪海尘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只是低着头,看着公仪巧娥。
就如公仪静美所说,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即便是自己再生气,却也舍不得责罚她。可是这事让爹爹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有怎样严厉的惩罚。女子的名节太过重要,公仪海尘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做错了事,也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怎么也无法将话说出口。
公仪雄伯看着屋内瞬间凝固的氛围,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看看这个屋内,也就只有公仪云絮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他便直接朝着她问去:“云絮,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告诉爹爹。”
公仪云絮看了一眼公仪巧娥,又将目光落到公仪海尘的身上,公仪海尘的目光中带着一点乞求,显然是希望公仪云絮能够替公仪巧娥求情。
毕竟宰相府无人不知,公仪雄伯最为宠爱的,就是她了。
公仪云絮收回目光,这才看着公仪雄伯道:“府中应该准备喜事了,不如父亲你做主,随了四妹和吐贺公子吧。”
听了这话,公仪雄伯倒是有些疑惑了,若是说只是为了给公仪巧娥和吐贺长功两人讨一门亲事,大可不必弄成这副场面。毕竟这是一门喜事,公仪巧娥又为何哭成这样呢?
侧室东门听了这话,却是阴狠的瞪了公仪云絮一眼,连忙道:“老爷,巧娥年纪还小,这姐姐都还没出嫁,妹妹自然不急。”
公仪云絮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来不免冷笑,显然侧室东门以为这是她字阴公仪巧娥,才会这么憎恶自己。
侧室东门心高气傲,对自己的女儿也有着更高的期望,先不说吐贺长功人品怎么样,光是家世而已,侧室东门也是不满意的,自然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