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一边给老黑敷金创药,看着老黑背部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愤愤不平地说道:“叔,这个大当家的够阴毒的,往死里下手,存心想整死我们叔侄啊!要不我们……”陈二狗的手掌往下压了一压,做刺杀状!
老黑被这个老实木呐的陈二狗吓了一跳,眼睛瞥了一下外面,大惊,只见在斜阳光映下,窗柩边赫然出一个半脸形阴影,老黑灵机一动,抓起茶几上的大碗朝二狗砸了去,又将茶几推倒到地上,接大声呵叱道:“混帐东西,老当家的视我如己出,大当家的待我老黑恩重如山,还救过我老黑一条小命,这辈子俺的命早就交给当家的了,俺老黑是万万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此事你休要再提,否则别怪我老黑不顾亲情!缚你到刑事堂受三刀六洞之刑,给我滚!!”
老黑暗中给陈二狗递了一个眼色,陈二狗也意会了其中三味!
“叔,俺知错了!”陈二狗“啪”了一下给老黑跪了下来!像捣蒜一样给老黑磕头,把冰冷的地板砸得啪啪做响!
老黑余光瞟了一眼窗台发现落影已经不在了,还是谨慎地一铁拳将床边的茶几砸个粉碎,瞪着二狗破口大骂:“畜生,你还知道你错了?你这就是置你叔于不仁不义之地,枉我那么疼爱你!气煞我也!”
此时白额虎的心腹青皮还蹲在墙角下悄然地听见房间里的一言一语,老黑的义正言辞也无一遗漏全部落入耳中,听见老黑已经默不作声了,只剩下陈二狗磕头的“啪啪”声,便悄悄地退了回去!走出老黑那幢阁楼后,青皮冷冷地自语:“老黑,纵然你无二心,你也必须得死,留你不得!至于二狗,哼!人他_妈的真的不可貌相,幸好我尾随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一只不吠的恶狗,过几就宰了,当下酒菜!”
老黑的两只耳朵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灵敏地捕捉到了青皮下楼梯时的脚步声!稍微地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瞄了一眼阁楼下面,就看见青皮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抚了胸口庆幸道:“妈的!差一点就在阴沟沟里翻了船!这青皮还真他娘的狗鼻子鬼灵鬼灵的!”
“二狗,起来吧,青皮那王八蛋走了!磕疼了吧!”老黑走了过去扶起了陈二狗说道!
“叔,不疼,俺是一边背身敲着木板,一边磕的,没有砸到脑袋,只是被你砸到了,嘿嘿!”陈二狗咧着嘴笑道,只是一大块血迹在脸上显得很是滑稽!
“你小子,像你爹一样外表傻乎乎的,其实猴精猴精的,不过叔砸你,也是情非得已,你可不能怨上叔哦!”老黑擦了一下二狗脸颊上的血迹,心疼地说道!
“不怨,俺知道叔你的无奈,只是叔这山寨已经不是我们久留之地了,我们也早做打算!”陈二狗又恢复常日憨熊模样,忧心地问道!
“嗯嗯!早在几年前,我苦尽心思将洛叔他们那些“赶”下山时,就在为这一天准备了,过几天我们也离开这个地方去!二狗,你要小心隔墙有耳,不可说!”此刻老黑没有欣喜,从眉宇中透出了淡淡的忧愁!
陈二狗上齿咬着下嘴唇抿嘴说道:“二狗知道了,以后不会那样粗莽了!”
“好啦!二狗,不要自责了,出去弄点药酒去去额头上的瘀青!”老黑心不在焉地说道!
陈二狗知道老黑有心事,便向老黑点了点头,轻声走出了那个阁楼!
待二狗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不可闻时,老黑朝鲤鱼岭方向郑重地行了三跪九磕之礼!说道:“老当家的,你的大恩阿黑来世再来报了,莫是俺老黑无情忘旧义,实是额虎要夺我性命,不得己而下山,阿黑给你老磕头谢罪了!”老黑虎目含泪长跪!而此时聚义厅却是另一番光景,“青皮你说陈二狗那崽子想杀我?”白额虎的眉头挤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两颌的肌肉抖动,眼皮下遮眼阴冷得吓人!似乎不想信傻愣的陈二狗胆子会包天!
“是啊大当家的,俺在刑事堂狠狠地侍候了老黑一頓,就想知道他们会不会不识,大当家你的用心良苦,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白眼狼做手刀之势!大怒说……”青皮在白额虎的面前适当地将“真相”描绘得绘声绘色!
“那小王八蛋,说了什么?赶紧说!”白额虎见青皮支支吾吾不敢说,呵叱追问道!
“那个白眼狼说杀了白额虎那个狗……种……”青皮小心翼翼地说道!
“狗娘养!”白额虎从太师椅后面抽出青龙大砍刀,奋刀将面前的一尺厚的长桌子拦腰砍断,骂道!
“大当家的,我们可不能轻饶了他们!”青皮义愤填膺地问道!
“知道了青皮,此事我自会处理!你先回去吧,切不可打草惊蛇!”白额虎的脸色也恢复如常,知道刚刚在青皮的面前发怒已经有损自己的威望,强忍着怒火,摆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知道了,大当家!”青皮对白额虎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此时的白额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背着手望着鲤鱼岭!沉默不语!丝毫没留意到青皮跨出门口时,不自主耸动的肩膀!
……
……
“二狗哥,你在吗?”一声如泉涓涓细流在炎炎夏日里让人听了有一股甘冽的感觉的鸣琅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雅儿,我在呢!”听见白雅儿的声音陈二狗急忙丢下了药酒跑出去了!
看见二狗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白雅儿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
“死二狗,你怎么才应我啊?屋子里是不是藏着其他女孩?老实交代!哼!”白雅儿頓了頓脚,小嘴撅向一边!
“雅儿,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的藏女人!”
白雅儿瞄了一眼,瞧二狗急得满脸通红手脚无措的傻样,掩着樱桃小嘴“咯咯”地偷笑了起来!说道:“傻子,逗你的,瞧把你急的!”
“啊!雅儿,你是逗我的啊!吓死我了!”陈二狗低着头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你了?抬起来头来,回答我是不是真的有女人在里面!”白雅儿银牙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小母狮子。
陈二狗怯懦懦地抬起了头,眼睛却不敢看着白雅儿!
白雅儿这时才看到二狗有些乌青的额头,气上心来,“啪”一巴掌拍在二狗的肩膀上,气呼呼地骂道:“受欺负了,也不告诉我,还藏着掖着,是个爷们吗?告诉我谁欺负你的!看老娘我不踩死他,哼!”白雅儿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浑身也是沾满了匪气,爆起粗来也是粗鲁得很!
“雅儿,没人欺负我的,是我自个砸的!”
听陈二狗这句话,白雅儿被雷得外焦内嫩,张大的嘴巴,半天才悠悠说道:“陈二狗,你还真的比狗还蠢蛋,老娘,我服你了!”白雅儿对陈二狗举起两根大大的拇指!
“嘿嘿!雅儿,这事你可不能告诉给别人,要不然他们又笑我傻了!”
白雅儿心里一阵悲呼:这世上就一个这种奇葩,竟然还让老娘碰到!
“知道了,我不告诉给别人,来,我给你擦擦药!”白雅儿用手指推了推陈二狗的脑袋说道!
“嘻嘻!还是雅儿你对我好!”陈二狗呲着两排牙齿傻傻地笑道!
“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傻子”说着,白雅儿便拉着陈二狗进入屋子里了!
刚出聚义厅出来心情大好的青皮哼着小曲儿想下山找那陈寡妇下下火,到山门时,就看见梳成两条不长的辫子,垂挂在耳旁,上面还结着两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好像两只漂亮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的白雅儿往陈二狗的房间走了去,便也跟了过去,此刻白雅儿与陈二狗亲昵的一幕都映入青皮的眼中,青皮只觉得心一阵阵地刺痛!
“陈……二……狗!!!”青皮拳头攥着指节发白,恶狠狠地说道!
目睹着陈二狗俩人的身影消失后,青皮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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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陈寡妇!
“来了,谁啊?敲那么急干嘛!”陈寡妇哀怨说道!
“吱吱”陈寡妇打开了门!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原来是你啊,啥想起姐姐来了?”陈寡妇看见是青皮,倒在青皮的怀里嗲声嗲气地撒娇!
青皮默而不语拦腰将陈寡妇抱了起来,后脚跟一勾便把大门合了起来!径直地朝里间走了去,将陈寡妇丢在床上,扑了过去!将陈寡妇身上仅有的衣物撕成丝丝屡屡的小布条!
青皮红彤彤的眼睛,煞是吓人,陈寡妇
何曾见到青皮这番模样?也是任由青皮肆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