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杂毛小道,道心不纯就算了,特么还这样坑我。
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说你小子能不能靠点谱,这都什么时候了?
杂毛小道摆摆手,拿回手机,说别闹了,我现在就给我师父打电话。
杂毛小道说,他的师父方玄道长,是龙虎山天师道现在的掌教真人,道法高深,问一下他师父,就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黄仙姑了。
说着他就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喂,是谁?
杂毛小道见我都要钻进去了,索性调成了扩音,他连忙说,师父,是我。
那边的方玄真人顿了一下,忽然骂道:“小灵?你个孽徒,说,为师放在枕头底下的五百块钱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杂毛小道咳了一下,扭过头去关掉了扩音,捂着嘴小声说,师父,您小声点儿,我这不是没有路费么。
路费我不是给你了么?
那边的方玄真人暴跳如雷。
杂毛小道一看捂不住了,只好自己跑到一边儿去给方玄真人小声解释起来。
我见这小子使出了千里传音术和他师父勾搭,忽然觉得有点尿急,于是就向着厕所走去。
农村的厕所很独特,旁边是猪圈,这边是厕所,而且这间农家乐的厕所灯很昏暗,我找了半天,索性在门口撒起尿来,反正没人看见。
尿着尿着,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这地方有股骚味儿。
要说尿骚肾好,我也就认了,可是这股味道明显不是我自己的尿味儿,我循着这股骚味儿看去,发现夜幕当中,在屋子的顶梁上头,有一只黄色的动物,正猥琐地在上头扇自己的尾巴。
从它尾巴里头,喷出一种黄绿色的雾,看着很古怪,味道非常难闻,又骚又涩,这只黄皮子似乎发现了我,还盯着我,那毛茸茸的脸上有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大爷的,竟敢嘲笑我,你瞧我这暴脾气,要不是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器,我不得砸死你丫的。
我见它距离我比较远,也够不着,只好气愤地对它吐了一口口水。
谁知道这黄皮子撅起屁股,吱吱一声对着我猛地放了一个屁,我顿时闻到一股浓烈的巨臭,像是臭鸡蛋同时爆炸似的,熏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于是我连忙拉起裤子逃回了屋里。
回到屋里的时候,杂毛小道已经给他师父打完了电话,不知道他怎么给他师父说的,一脸喜色,见我盯着他看,杂毛小道说,怎么回事,你身上这么臭?
我说别提了,刚刚遇到一只黄皮子,对我放了个屁。
杂毛小道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说小吴,咱俩问题大了。
我说什么了?
杂毛小道说,这黄仙姑修炼的年久日深之后,就会蜕去凡体,变成和鬼魂一样的灵体,无形无色,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它的模样,但是它可以附身在小黄皮子上,也可以附身在人的身上,咱们要想收拾这黄仙姑,必须要打碎它的妖魂,防止它吞噬了足够多的灵魂变成鬼仙。
我寻思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如何能对付这接近了鬼仙修为的黄仙姑呢?
杂毛小道说按照你刚刚的遭遇,我觉得这黄仙姑已经在行动了,到了午夜时分,它就会迷惑我们,让我们产生幻想,甚至于附身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身上让我们做坏事,到时候趁着它附身在人的体内时,我们就能用丁卯甲銮符将它击的粉身碎骨,跌入畜生道,万劫不复轮回!
“不过,为今之计,是我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画一下符咒,你在外面帮我护法!“杂毛小道指了指李荣他们的画室。
“好,你去吧!“我点点头,让杂毛小道放心。
这该死的黄仙姑!
我恨恨地骂了一句,走到敏儿他们做饭的地方去看,发现李荣和张合他们已经好很多了,一群人有说有笑地正在聊天。
李荣脑门儿上裹着一块头巾,见我过来了,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哥们儿,我长的帅得罪你了么?”
我的心情半带着郁闷半带着无奈,看着这哥们儿,发现他说的很认真,我只好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为啥用凳子敲我的脑袋?”李荣恶狠狠地问,指了指他的脑袋。
我顿时无语了,这都是杂毛小道那王八蛋干的好事,我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掌,说,要是我下手,这会儿你应该起不来,别多想了。
李荣还想说什么,我直接不理他转身就走,出了厨房,我听到他在背后愤怒不已,而敏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三两步追了上来。
敏儿见我脸色不太好,一副阴雨绵绵的模样,问我:“吴焱哥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我对她摇了摇头,对她说:“没事儿的,我一到晚上就神经失调,失眠多梦,极其亢奋,不过这是正常现象。”
敏儿不信,估计是见我说的很正经,她又问我,那你为什么会失眠多梦呢?
我摊摊手,那谁知道呢,估计是思春了呗。
但现在这黄皮子黄仙姑还在搞事,我实在是没有和她聊天的心情,只好说:“你应该记得昨晚上我们经历的事情,刚刚杂毛小道和我已经确认这屋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害怕,我和杂毛小道会解决的!”
敏儿望着我,也许她还不大相信昨晚上的事情,但是从她的眼神我能看出来她对我的话信了一半,点点头,敏儿说,那好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但是……
她抿着嘴唇,垂下头,又抬起来:“你为什么要打李荣呢,李荣是喜欢我,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他!”
说完敏儿脸一红,转过身就钻进了厨房。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里叹了口气,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杂毛小道在画符咒,我就仔细熟悉一下这屋子的构造,毕竟今晚上有场恶战,那黄仙姑是要蜕变成鬼仙的妖孽,法力高强,我和杂毛小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干过它。
这时候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焦急地声音,我听到里面有人在急促地喊:“李荣,李荣,你怎么了?”
我连忙凑到门口去一看,发现李荣整个人都弓起背,四肢着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邪笑,嘴里流着口水,怨毒地盯着我。
旁边的敏儿他们吓坏了,大声喊李荣的名字。
我看了看手表,子时。
阳间深夜,阴间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