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我要你做一个保证。”
合婰盈正色道:
“保证接下来我说的所有东西,都不要泄露给别人,记住,是任何人!包括你的兄弟姐妹……假设你有兄弟姐妹的话;或是你的,你的……爱,爱人。”
说到最后那个词,她的脸色有些黯然。
江立一笑:
“原本听你说的慎重其事,后来怎么变得那么吞吞吐吐的?”
合婰盈一跺脚:
“你管我!总之你记得不要给任何人提起就对了,否则一旦被那些家伙给盯上,绝对是大祸!他们可不会管你到底和那件事有关系没有,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是那些人一贯的传统!”
江立心中有些打鼓,嘴上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真的是知道了就掉层皮的那种事情,我看还是算了,我还想活久一些,不会因为好奇而去做折寿的事。”
合婰盈摇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些疯子捕风捉影罢了,而且我也不确定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暗商的情报网虽然周密,却也不是没有出过岔子。”
不得不说,她这么慎重其事的模样,倒是真的把江立的好奇心给提上来了,他沉吟了片刻,道:
“好吧,我答应你,绝不将你接下来的说的事情告诉外人,你且讲来看。”
合婰盈呼了口气,说道:
“这里算是十分安全的所在,相信也没有人能够听到我们的话。”
她离江立近了一些,盘膝坐在他的身前,低声道:
“在此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件事。”
江立做出一副耐心的样子,侧耳倾听。
合婰盈轻轻地说道:
“你可知道,第七王朝是怎么灭亡的么?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谁?
江立打起了精神。
合婰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接着道:
“你可听过‘邪剑剑尊’这个名号?”
“没有。”
江立摇摇头。
合婰盈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然后道:
“当初大夏的第七王朝修为最高之人,并不是‘天君’周世凉,而是一个用剑的高手,这人的真名是个谜,但是大家都叫他‘剑尊’天舞!”
“修仙界其实有很多剑宗,剑圣,甚至剑神的诨号,但那些都没有得到众人的承认,只有第七王朝的这个剑尊,乃是全天下都心悦诚服的剑中至尊!同时,他也是周世凉的好友,传闻大夏能够得到整个天下,其中一半都是靠他的功劳!”
“等等,你说的这个剑尊,和刚才的那个邪剑剑尊,莫非不是一个人?”
江立皱眉道。
“没错,你大概也猜到了,其实整件事的起因,就是一个名号之争,也是当时‘天下第一’之争!”
合婰盈一脸神往的道:
“天君周世凉的风头太盛,当时其实有很多有实力的人不服大夏的霸主地位,只是因为完全没有把握胜过剑尊,就选择了退避不出,闭关修炼,反正到了他们那个境界,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飞升!世俗的虚名虽然有很多人放不下,却也不至于因为区区虚名断送了自己的仙途,这是十分愚蠢的事,那些人无一不是拥有大智慧,或是奸诈到了极点的厉害角色,没有人会犯这种错误。”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隐居多年的前辈高手的出现,变的混乱起来!”
合婰盈不知为何,开始肃穆的神情变得有些忸怩,眼睛不敢正视这边。
江立有些纳闷,但是也不好问。
合婰盈等过了许久,才吞吐的接着说道:
“那个人就是邪剑剑尊,李玄令!”
李玄令。
江立脑中突然打了一道闪光。
并不是因为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恰恰相反,这个名字他根本就没一点印象。
但是,对名字没有印象,对这个姓氏却有印象。
天下间姓李的很多,这个不假;可能让合婰盈做出如此姿态的姓李的人,眼前就有一个!
——血衣男子,就姓李!
“江大哥,以你的智慧,想必已经猜到了。”
合婰盈看着他,幽幽的说道:
“邪剑剑尊李玄令,就是我的爹爹!”
江立站了起来。
他坐不下去了。
这件事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简直是把他给震傻了。
“那个邪剑剑尊……是你爹?”
江立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也就是说,外面的……”
他的话被合婰盈接了下去:
“没错,那位穿着血色长衫的男子,他就是李玄令,大夏盛极一时的第七王朝灭亡的关键,大部分都在他身上。”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人说话,因为无论是江立,还是合婰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大哥……你会不会因此怨恨我?”
合婰盈最先打破了静寂,可怜巴巴的问道。
“怨恨你?为什么。”
江立一愣。
合婰盈低着臻首,小声说道:
“你是大夏的子民,而我的爹爹则是千年前间接的灭亡了大夏王朝的人物……”
江立暗道这妮子真可爱,想了想,从地上站起,走了过去,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头。
合婰盈一颤,没有出手反抗。
“千年之前,无论是你我都未出生,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怨恨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了合婰盈听的有些想哭。
拿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江立微笑道:
“而且第七王朝已经灭亡了许久,你不懂帝王之术,即使大夏千年之前再强盛,再不可一世,那也是千年之前的事了,现在的皇帝虽然可以拿此吹嘘,自勉,却绝对不会容忍有人真的去崇拜‘天君’周世凉。”
他笑着说道:
“大夏的子民所敬仰,效忠的,只能是现在的皇帝本人!我也不是愚忠之人……这种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我绝不会因此怪你。”
“江大哥,谢谢你。”
合婰盈低低的呢喃道。
“对了,这件事说完了,你刚才要讲的那个危险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江立低声问道。
“江大哥,我爹爹是不是给了你一块乌牌?”
合婰盈睁大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是,在这里。”
江立将那个长形乌牌拿了出来。
“果然是这个东西。”
合婰盈看着这块牌子,目光有些复杂:
“我刚才说第七王朝的覆灭,我爹爹的原因占了很大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