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
江立的脚步下意识的缓了一下,辨别了一下方向,抱着那少女向发声处奔去。
胸口的伤处犹如火燎般疼痛,但是他却依旧尽力狂奔。
“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我——”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作响,仿佛快要爆炸了一般。
到了发声处后,江立看到了一名黑衣人正在被府中的护卫们围攻。
但是那些护卫仅仅是起到了一点牵制作用而已,那黑衣人的身手虽然和那名和青姑对战的玄人境高手相差甚远,但也不是韩府这些护卫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只见他闪展腾挪,不停的变幻着方位,偶尔出手还击也是势大力沉,时不时有人中招受伤,很多护卫手中的兵刃连沾都沾不到他一点,偶尔才有人能够碰到他的身子,但是也不过仅能划伤他的衣服罢了。
不过护卫人数众多,而且还不断的有人补充,那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拿兵刃,仅仅是赤手空拳的在众护卫之中游走,也不逃跑,其中不断的有护卫被他击中倒下,但是很快就有人冲上去代替,江立看了看周围的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受伤的人,在那里翻转呻吟。
“凌兰!”
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飞身来到了近前,护卫们自然认得他,虽然对他抱着一个似乎未穿衣服的女子感到古怪,但他所到之处都心领神会的纷纷让开了去路。
至于这位目前风头正盛的五少爷为什么会对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这么关心,这就不是他们该操心的问题了。
江立最先看到的是凌兰额角处的一道血线,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单手抱着那少女,用另一只手检查了一下伤口,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伤口并不是被人击中造成,而是倒地时磕在了有一些小石子的地面上,凌兰本人也因此晕了过去。
但是待到检查了脉象后,他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涌了上来。
“化阴掌?”
江立从地上站起,脸上冷若冰霜,猛的回头看向了那名被围堵的黑衣人,目中射出两道寒光。
所谓化阴掌,并不是什么绝世奇功,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练的功夫,不过却有一个十分阴险的特性,在大成后修炼此功的人能够在掌上形成一种凶恶的毒性,这种毒性偏寒,可以轻易的切入经脉内,冻结功力,因此在对战时如果对手挨上一记,就会立刻身体发麻,功力减退,使用玄阴掌的人自然会大占便宜。
这种寒毒对男子来说还好,只要体质够好,功力够强,那么日后慢慢医治就能够治好。但是对女子来说,却是一种阴损之极的毒药,因为女子体质本身偏阴,因此男子对此种毒素是排斥和抵抗,但女子就很容易和寒毒混在一起,造成很多异常麻烦的后果。
“让开!”
江立将棉被裹成一团,放到了凌兰身边,回身大喝道。
那些在旁边围着的护卫被他喝的一愣,但是看到他的脸色谁都不敢多说,立刻让开了道路。
江立也不多言,双手入囊,拿出了两把金针,其中就有混合了麻毒的那种毒针,然后向被围攻的那名黑衣人走去。
在他行走间,仙医真气不停的改造着毒针的药性,并且在针头附加了毁灭性的真气,这是江立在现阶段能够对外展现的最强攻击之一了。
“自从我重生后,万事都很顺利”
“得法目,潜力暴涨,功力提升惊人,而且在韩府地位陡升,成为了真正的韩府少爷。”
“总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功力提升也是,重生后和巧巧的相处也那么的理所当然,只因为她上一世是我江立的妻子!”
“可想要改变韩家的历史,想要改变自己走过的歧路,这个过程却是困难重重。”
“看看现在吧,我连身边的人们都保护不了!”
江立看似平静的脸下波涛汹涌,强烈的自责和愤怒却令他几乎发狂。
——先知先觉,难道真把自己当做神仙了不成!
若不是重生这个便利的条件,他江立凭什么做出一副事事稳操胜券的嘴脸?
脑袋中闪过韩朝风重伤将死的脸,韩巧巧因为病痛苍白的表情,还有凌兰额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一向稳健的手竟然微微发起抖来。
——这一世,你的道是什么?
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你是何人!”
自从治疗韩朝风时重现的那些童年回忆之后,还是第一次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江立这一惊非同小可,忍不住大吼了出来。
韩府那些护卫则以为他在喝叱那名黑衣人,当下纷纷住了手,目光警惕的将那黑衣人围在当中,然后闪开了一条路,让江立过去。
不好。
江立额角冒出了冷汗。
现在正是面对强敌的时候,他怎么还在这里胡思乱想?
“五少爷,此人身手不凡,还是跟我们一起上吧。”
其中一名护卫新来不久,暂时还不属于韩府中的任何势力,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劝道。
江立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那黑衣人的水准也不过是炼心境十重天巅峰而已,和韩熙豪韩启年属于一个水平线上,现在又是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以他的实力还不至于转身就跑。
更何况,他的一些底牌还从没有使出来过!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也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迹象。
江立目中射出了摄人心魄的光芒,没有废话,双手齐施,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中的金针激射而出,然后小指和无名指之间的指缝一弹,下面的金针立刻转到了三指中,然后又是犹如疾风骤雨般的一阵急射。
黑衣人原本并不怎么将这些暗器放在眼中,反倒有些晒然:
哪有暗器用金色长针的?这样岂不是明显之极。
但是一接触到开始的一批金针后,顿觉不妥,针头刚刚和衣袖一接触,就有种跟蕴藏着巨力的东西将要撞上的感觉,他心头一跳,急忙后退,但是衣袖还是和几根金针沾上了一点。
只听“蓬”的一声,衣袖仿佛被什么东西炸开,片片布条飞舞,黑衣人又惊又怒,蒙着的面巾微微抖动,低头看了一眼残破不堪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