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没有!”福临高声回答。
“那鱼煎好没有?”我肚子都饿了。
“杀鸡煎鱼要我先干哪个?”福临问道。
“先煎后杀。”反正我也不喜欢吃鸡。
冼夫人听了,大惊,脸红都变了,我改口:“煎完再杀。”
冼夫人更惊,不可思异的看着我,我急改口:“先杀后煎。”
霍去病和董贤满脸通红的看着我,我无语了,啥都不说了还不行么?至于都用罪孽深重的眼光审视我么?
低头,等饭吃。
霍去病去用盆装了热水,过来给我洗脸。
董贤去灶房拿了碗筷,摆在桌上。
冼夫人把带过来的盒子打开,全是些我爱吃的点心和瓜果,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只是越吃越饿。
好不容易福临才做好饭菜,都是我最爱吃的,回锅肉,煎鱼,丝瓜,小白菜,如果没有那锅鸡汤,可以说是完美。
霍去病用碗盛了鸡汤给我:“木兰啊,快趁热吃,钟离春说鸡汤最补身子了。”
钟离春又不是大夫,说的话毫无权威,一点都不可信。郁闷的是,我这正宗大夫的话,总被他们忽视,反而对钟离春的话深信不疑。
我能怎么办,只好在霍去病和福临的特别关注下,含泪喝鸡汤。
最大的损失在于,做了满桌子的菜,而我不得不吃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个菜。等我鸡汤喝完了,想再吃鱼和回锅肉时,悲哀的发现,肚子好饱了,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了。
我愤然离席!!!
我讨厌福临,我讨厌霍去病,我讨厌天底下所有的鸡!
坐在秋千上,越想越委屈,哭得可伤心了。
福临紧张的跟过来,抱住我:“木兰,乖,不哭。”
边哄我边手忙脚乱的翻出我给他绣的那手帕,给我擦眼泪。
我哭得更厉害了:“你手帕擦得我眼睛好痛。”
福临很无辜:“谁叫你针线功夫差,绣得歪歪扭扭的,线还拉不紧,粗燥到不行。”
霍去病过来,把福临的手帕给丢掉,换上自己的手帕,小心的给我擦眼泪。
“你凭什么丢掉我的手帕,那是木兰给我绣的。”福临气得脸红脖子粗。
“谁叫你弄痛了木兰!!!”
“……”福临气坏了。
“霍去病,你这手帕是从哪来的?”我满脸杀气的问。
“我过生时平阳送给我的,怎么了?”霍去病你好样的,敢作敢当,还真敢实话实说啊,不怎么样,我只不过把它当蟑螂一样的踩。
我踩,我踩!我讨厌平阳公主!我讨厌平阳公主送给霍去病的礼物,我讨厌霍去病还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木兰,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啊,咱不和他一般见识。”福临转怒为喜,白了霍去病一眼,轻声的安慰我。
霍去病很委屈的站在一旁,小小声的辩解:“我以前不用手帕的,只是你来了之后,我怕你会用到,我才放一块在身上的。我只是觉得这块的布料很好,手感很好,给你擦汗不会弄痛了,才拿的。”
我听了,心里才舒坦点,看了看挂在霍去病腰上的香袋,都磨得有点起毛了,气全没了。寻思着有空了,要再做一个香袋,也要绣个手帕,要用最好的布料。
以前见霍去病不用手帕,也觉得行军打仗的,拿个手帕确实很不搭,才一直没有绣的。不像福临,即使翘个兰花指,拿着手帕,我也会认为天经地义,不会觉得变态,反正福临无论做什么奇怪的事,看起来都会很舒服。
福临洋洋得意:“那当然,什么叫帝王的气势,这就是,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我翻个白眼给他,欺负我没有做过皇帝不成:“你做过皇帝又如何,我花木兰还是你的债主呢!!”
“那是你黑心,利滚利!”福临一说起欠债就特激动,血泪控诉。
我懒得理他,反正事实就是欠我银子。打个呵欠,吃饱喝足,应该睡觉了。
“你们今晚睡哪?”不会像昨晚一样谁也不让谁的干坐着熬夜吧?
“我们自己会解决的。乖,累了就去睡吧。”霍去病亲了亲我的额头,抱我回房,福临赶紧冲去房间铺床。
哎,我懒得管,随便他们去。
第二天,我刚起床,媚娘就过来窜门了。一见面就笑话我:“木兰不错嘛,终于听进姐姐的调教了,怎么样,左拥右抱的滋味如何?胜过神仙吧?”
滋味一点都不好,我夹在中间快压扁了。
昨晚他们为睡觉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福临不许霍去病上床,霍去病见福临上床就把他一掌拍开,最后没法,两个都打地铺。
天寒地冷的他俩睡地上,早上起来都腰酸背痛的,我于心不忍,寻思着,去把府里的大铁床扛过来算了,反正那床够大,三鬼同床而眠绝对没问题。
只不过,我的提议遭到了霍去病福临异口同声的反对:“不行!!!!!!”
我只好沉默不语,反正睡得不安稳的又不是我,随便他们。
可是师傅一点都不想随便,怒火中烧,胡子一翘一翘的:“胡闹!凡事三思而后行!都多大了,还冲动行事,有拿名声这样不当一回事的么?”
“没事啊,勇于追求真爱,挺好的。女鬼哪,最重要的就是找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嫁个把自己当宝的,日子过得风调雨顺;嫁个把自己得草的,风雨飘摇过一生。木兰,姐姐支持你。”妲己三言两语,把师傅气得一甩袖回八封阵去了。
很是罪过,师傅为我操心千年,第一次这么生气,杨玉环见我闷闷不乐,安慰到:“木兰啊,不要顾忌那些谣言。开开心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做人受世俗眼光所累一辈子,做鬼了不要再受那个苦。”
“木兰,你可要看好了,不要付出一切,到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古都是痴心女子负心汉,你可要把银子收好了,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女鬼,可以没了爱情,但是不能没了银子,否则谁都可以把你放到地上踩。”杜十娘苦口磨心对我传经授道,众女鬼都点头同意。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如果经济不独立,一分一毫都要跟夫君要,久而久之,就没了说话权,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的,窝中羞赧,想买个自己喜爱的东西都要再三衡量。
“男人之所以能三妻四妾,最根本的问题就是他们掌握经济大权,再从思想上束缚女人,从小就教育说是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凭什么男人左拥右抱还理所当然,而女人,就说是红杏出墙千夫所指?!”
“三宫六院美人如花数不胜数,有那么些容貌上不相上下,家族势力上平分秋色,琴棋书画不分胜负,凭什么有的能宠冠后宫?决定胜负的就在闺房之乐。性福于幸福同等。”妲己洋洋洒洒一大通,听得我面红耳赤又兴趣十足,霍去病和福临红着脸逃之夭夭,董贤一脸深思。
“木兰,姐姐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武媚娘翘起兰花指不紧不慢的说:“店里随时欢迎你过来,姐姐保证给你最好的,数量上也不限制,肌肤相亲,鱼水之欢,能让我们的皮肤更光滑滋润。”
“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其实这是不做准的,吃么,雇个厨子能花多少银子?与其累死累活的去抓住男人的胃,不如在床上征服男人,不要跟死鱼一样,躺着一动不动,要千变万化花样百出,最忌一成不变。才能让男人回味无穷念念不忘。呦,这是姐姐珍藏的《驯夫有术》全集,姐姐可是全给你了。学会了,就等于抓住了幸福。”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生怕弄坏了。
最后,媚娘做出结束语: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那么,女人何愁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哦,友情提示一下,木兰啊,现在有孩子了,千万别纵欲过度,免得生出个小色狼。你关起门来好好研究吧,我们要回去了,有不懂的可以来问啊,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春磨磨蹭蹭的在最后,等大家都出门了,又返过声来,三八兮兮的小声跟我商量:“木兰啊,看完了,借给姐姐看几天怎么样?”
我直翻白眼……无语中。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真不亏我杀了那么多只鸡给你吃!家里紫钞锅里的鸡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端来给你喝。”钟离春说完,高高兴兴风风火火的打道回府。
我又开始头痛……真的是吃怕了,谈鸡色变,闻着那味儿就想吐。
“姐姐,有身子吐酸水是正常的,不用担心,没事的。给你买了好大一包杨梅,酸酸的,很开胃。”冼夫人边给我拍背,边递上一棵杨梅。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吃酸的,一吃牙就发软,连饭都咬不动的感觉。只是自从有身子以来,吃其它的东西容易反胃,对酸的东西情有独钟。
把杨梅含在嘴里,返过头说:“天要黑了,你和董贤先回吧。”
冼夫人犹犹豫豫的说:“姐姐,我和董贤商量过了,也想搬过来住,你看怎么样?”
“只要霍去病答应,我没意见。”反正鬼多热闹点。
“霍去病看上去很可怕,我不敢说,董贤昨天说过了,被霍去病一掌震出了门去。姐姐,你去说说,行吗?”
我也怕啊,也打不过他。
“不要怕,我看出来了,霍去病最怕姐姐,如果他不答应,姐姐把脸拉下来,肯定能成。”冼出人为我谋策。
哎,我还以为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天翻地覆呢,原来只要一变脸就成了啊?冼夫人肯定的点头。
我依计行事,果真如此。
没一会,董贤就高高兴兴的顺便把冼夫人的行李也扛了过来,我堂目结舌,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董贤得意洋洋:“昨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你的大铁床也叫车送了过来,差不多该到了,我去叫霍去病抬进来。”
我一听,大乐,觉得董贤越看越讨喜。
霍去病和福临黑着脸去院门外抬大铁床,只是床太宽了,门不够大,没办法,不得不拆了一面墙,把床给弄了进来。
冼夫人忙里忙外的给我铺好床,我躺上去,满足的叹口气,我花木兰最爱这张大铁床,想怎么滚就怎么滚,横着睡竖着睡都行。
大铁床够大,五鬼同眠都没问题,只是,他们不愿意。
冼夫人红着脸说:“我还是睡东房好了。”
董贤在福临恶狠狠的瞪视下,不情不愿的说:“我睡隔壁房还不行么?”
“不行!”霍去病拒绝到。
董贤啊,你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路人皆之。隔壁房的墙被拆了,你这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随便他们去折腾,我睡意正浓,打个呵欠,扑上大铁床,抱个装有百花的枕头,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一觉好眠,早早的就醒了,睁开眼来,只见霍去病和福临睡在我左右,我的背靠在福临的怀里,霍去病的腿和我的纠缠在一起,这画面好暧昧,我脸都红了,实在是昨天偷偷的看了眼武媚娘给我的书,图文并茂,其中就有这一幕,唯一的区别就是书上的没有穿衣服。
可能是我的呼吸声重了,霍去病警觉的醒了过来,和我大眼瞪小眼,然后霍去病的脸也红了,把腿给松开了去,然后,怒目而视抱着我睡得正欢的福临。
福临在浓浓的杀气中睁开眼,无辜极了:“不是我不遵守规定,纯属习惯性动作。”
我感觉屁股下面凉凉的,用手一摸,大怒:“福临你多大了,还尿床,不要脸!”
福临大叫冤枉,结结巴巴的说:“我才没有……尿……床。”
我一点都不相信:“不是你尿床,床怎么湿了?”
霍去病憋红着脸,转过身去低低的笑。
福临爬去床尾把碗给翻了出来,解释:“昨晚把碗摆在中间做楚汉界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翻了。”
我火起,满屋子追着福临:“我要杀了你!这可是我从始皇那里弄来的金帛冰蚕被,冬暖夏凉,你要把我的毁了,我饶不了你。”
福临边躲边叫:“那碗水又不是我要放的,是霍去病要放的。你就只追杀我,不公平。”
天底下哪有公平的事!
霍去病一伸手,把我抱在怀里,笑着说:“别追了,小心孩子。”
福临委委屈屈的去做早饭了。
霍去病给我洗好脸,把被子翻出来搬去太阳下,我忙说:“不宜暴晒,放到阴凉处,风干即可。”
转身去把董贤给叫了起来,搬个凳子,叫他在院子里看着,不要有鸟啊什么的给飞上去踩脏了,特别防备小鸟们从天空解决需要,否则,雪白雪白的被子就完蛋了,我可是会很心疼很心疼的。
董贤睡意正浓:“为什么是我看?”
“福临弄湿的!你不看也行,叫福临来看!”
“别呀,我看,我很荣幸很高兴能看被子。”董贤哆哆嗦嗦的拉拉外衣,很是奋不顾身慷慨就义。
吃早饭时,福临见董贤不在,皱着眉说:“木兰多吃点,都给吃完,懒鬼饿死算了。”
董贤在院子里很委屈的抗议:“我才不懒,早就起来看被子了。”才说完,就打了好多个喷嚏。
福临起身,去打了一碗饭,夹了些菜,再拿了件披衣去了院子,董贤笑不拢嘴,吃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