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还是福临君子,输了也不恼,等急了也不催,哎,没办法,谁叫我终于碰到对手了呢,福临的棋功真不是吹的。
和福临相处久了,发现他还瞒随和的,说话也不用顾忌,可以畅所欲言,不管有理没理,都不会笑话我,还会教我写字,现在我的字再也不像鬼画符了。如果岳飞看到,没准还会夸好看。
我和福临最爱做的事就是一起去相思树下发呆。这树还是我们俩一起移栽的,本来是长在孔子住的高山上,被我拉上福临,硬是给连根挖起,强行挪了个窝,害怕树挪死,还拉上福临挑了十天的土,把树旁边的土都给挑到府里来了。我倒是没事,可怜了福临,肩肿得老高,脚下走出好多水泡,缺少锻炼,以后要多多训炼他才是。
实在是这树长得特别,像相亲相爱的男女抱在一起情话绵绵,而且生命力极强,当初还以为活不过来了,没想到活得挺好,还长得特快。
我想福临一定是在思念董鄂氏,我是在想念霍去病。估计他现在和平阳公主早就洞房花烛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很有可能忘了吧,有美娇娘相伴,哪还会记得我这丑小鸭。可是,霍去病,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幽幽的问福临:“除了董鄂氏,你还记得其它的妃子吗?”
“不记得。”福临的回答让我心更痛了。
闷闷不乐的回房,关上房门睡了一天一夜,真不愿醒来,因为在梦中我看见霍去病了,还对我笑,叫我回家。
第二天头也不梳脸也不洗,飘去找师傅解梦,是否会梦想成真。师傅说:“傻徒儿,梦都是相反的!”
我再也不要梦中有夫君了。可是,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同一个梦,一怒之下,觉也不睡了,拉着福临没天没夜的聊天,两天之后,福临挂了,趴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看起来很好睡啊,没多久,我也睡着了。
睡得正香呢,被“啊”的一声魔音穿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一大片鬼影,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师傅,始皇,众女鬼,出现幻觉,既然还看到了霍去病,变瘦了些。
揉揉眼,霍去病还在,没有消失,我真想跳起来抱抱,可是动不了,原来大腿被福临压住了。福临你猪变的啊,那么重,压得我腿都麻了,跟好多蚂蚁在咬一样。
“你……你……你……”平阳公主指着我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什么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站在我夫君身旁,碍眼极了,真不要脸。
“你真不要脸。”平阳公主终于说出一句话,可是也快气死我了,既然骂我不要脸。
“你抢我夫君,你才不要脸。谁叫你们来我这里的了,给我滚。”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
我一声大吼,把福临吵醒了,问了声“什么事啊?”
“没事,我说梦话呢,继续睡。”反正也没睡够,好困,闭上眼,不理他们,眼不见为净。看到平阳公主和霍去病站在一起,我就上火。怎么着,来秀恩爱啊。
一直到晚上,我和福临才醒来,其实还没睡够,纯属饿醒的。去厨房端了些吃的,吃完了,我才想起,不对啊,我和福临怎么睡在一个床上。
难怪他们都一脸震惊的表情。
哎,我的清白,我的千年英名,就这样给毁了,真想哭了。气不过,踹了福临好几脚解气,骂到:“你睡就睡吧,睡我床上干嘛!”
福临觉得很委屈,边躲边喊冤:“是谁拉着我谈天说地两天两夜,我还有力气回房么我。”
“没力气回房就是理由么。我的清白,你赔我的清白。”
“你说怎么赔都成,你再睡回来都行。”还瞒大方的啊,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不对,谁要再睡回来了,更加用力的踹了福临两脚。
一夜没睡好,早上顶着两个大熊猫眼起床,不起没办法啊,府里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难不成是吕母买的鸡没关好,飞出来了?
起来一看,原来是大家在张灯结彩,到处一片红艳艳,喜气洋洋。
随口问妲己:“怎么着,谁要出嫁不成?”
“是啊,你要出嫁。”
晴天霹雳啊。倒也不是我不愿意嫁,我在千年前就想嫁了,问题是霍去病不乐意娶我啊,难不成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想娶我了?
可是他都有平阳公主了,我才不要两女鬼共侍一夫。
“不嫁!”高声抗议。
“胡闹!成何体统,都睡一个床上了,不许不嫁。”师傅凶起来瞒可怕的,我有嘴说不清,于是我和福临被押着拜天地。
倒也不是我不反抗,问题是钟离春我始终打不过啊,福临那点力气,就更不用说了,无比的痛恨师傅,当年如果这个速度,这个阵势压着我和霍去病拜了天地,该有多好。说不定现在我们儿孙满堂了。
大家不停的说着恭喜,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何喜之有啊。特别是看到霍去病和平阳公主也在宾客之中,更不高兴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没完没了。
“傻徒儿,再高兴也别哭,终于嫁出去了。”多白目的师傅,我这是伤心的泪阿懂。
“木兰,快点生个娃,我要做干娘。”死钟离春,我是欠你个娃,可当初欠的是我和霍去病的娃,你把我的夫君给换了,要我怎么给你生娃。
“真好,木兰终于嫁出去了,真不容易啊。”妲己的话,惹来众女鬼同感无数。
是不容易,嫁了千年,可是,我宁愿不嫁,你们别押着我成亲阿行。
霍去病啊,你怎么就不抢亲,都要夫妻对拜了,再不抢就迟了,好歹当初我也为你下过十八层地狱,跳过油锅。
被钟离春按着头行完礼,再押送进洞房,我真的死心了。霍去病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出嫁,也不阻挡,想来是真的不喜欢我吧。
本来还想着,如果霍去病阻挡的话,我就带着他私奔,隐居都成。看来,一切只是我的幻想,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过了千年,努力了千年,霍去病还是不喜欢我。真是像始皇说的那样么,自动送上门的女子,不值银子。
也是,要真有点点喜欢我,一年多过去了,也不会不来找我,我天天在府里站在最高楼看着大门,如果霍去病来找我的话,我一定会把布阵解了,让他进来的。
福临回房,看我哭得惨兮兮的,倒了杯水给我说:“不要在意,就当是分一半床给我睡好了,其它不变,维持原样。”
“分半床给你,你给我床租么?”天下哪有白吃白住的道理。
“守财奴啊你。”福临是彻底的无语了。
出租床半张,我还得了一个福利,那就是我睡觉多了个暖壶,再也不会手脚冰凉了。每次睡觉前都要福临先上床,被窝热了,就把他赶到另一边,再把手脚放到他的肚子上,天然暖壶,真是舒服啊。看来成亲也瞒有好处的,冬天睡觉再也不会睡到天亮,还是被窝冰冷冰冷的了。
福临咬牙切齿的抗议:“你是舒服了,受罪的是我。”
“谁叫你毁了我清白,这是赔偿。”当日说过的话,我可是一字也没忘,想抵赖,门都没有。
福临气呼呼的睡了,我美美的睡着了,第二天日上三笄才起床,睡觉到自然醒,真是一种幸福,神清气爽的去客厅吃早餐,哦,太阳到中午了,说吃中饭也行。
“花木兰!你比猪还能睡!太阳都要下山了!”钟离春顶着两个黑眼圈狠狠的看着我,这什么世道,成亲没有自由,连睡觉都没有自由了,起晚一点也是我的错不成?
“废话,当然是你的错!老娘大清早就来等你了!”钟离春啊,你把我带坏了,这老娘老娘的叫,害我都学会了,榜样一点都不好,果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没叫你等我,你也没告诉我你在等我,等我什么事?
钟离春贼眉鼠眼亮晶晶的看着我,神秘兮兮的问:“木兰木兰,洞房花烛夜的感觉怎么样?有用我送你的春宫图么?”
春宫图?是什么东西?我咋没看到?
钟离春拍案而起:“老娘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精品,研究了好久,着重注明了其中十来招的可行性和趣味性,特意送来给你的成亲礼物,被谁给贪污了?我灭了他!”
哪几招?那现在教我也不晚啊。反正昨夜那样晚了,我也不可能再练功。
钟离春一脸的悲天悯人:“可怜的木兰,还是一榆木脑袋。”喝了口水,继续到:“那你们昨夜是什么姿式?传说中的经典的男上女下?”
钟离春啊,你才是猪脑袋,床那么大,我至于压到福临身上去么?就我这吨位,一整晚压下来,福临还不得两眼发白,奄奄一息啊。
钟离春把杯子重生的往桌子上一按,河东狮吼到:“老娘问的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初夜阿懂!圆房懂不懂!”
当我白痴啊,圆房我娘和我姐都跟我说好多次了!可她们又没有跟我说春宫图,我哪知道你讲的是圆房,还有你对圆房怎么就这样感兴趣?兴奋成这样,比****还有效。
“唉,老娘好奇啊!春宫图是看了无数,可是实际操作没有,都是纸上谈兵啊。”钟离春说得一脸的若有所失,郁闷无比。
其实我也很好奇啊,我都想了无数次了,可是,我就看过霍去病的上身一次,还是他不小心走光才让我大饱眼福的,时间大约从一数到十,不过,从那之后,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霍去病没穿衣服的样子,真想摸摸看,如果能****就更好了,可是霍去病把我当狼一样的防,还是色狼,唉!
任凭我说破了嘴,钟离春就是不相信我的清白,最后,不得不用武力解决,不是我好战,是她单挑,我被逼才空着肚子应战的,结果可想而知,我再次惨败。
一脚被钟离春踩在地上:“今天不跟老娘实话实说,看我饶不了你!”我觉和钟离春的话一点都不可靠,我已经陈述事实了,也没见她饶了我,不一样被踩在脚下么。
“说什么?”福临边打着呵欠过来边问钟离春。
钟离春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脸憋得通红,最后哼了一声,收回了脚,打道回府,我终于翻身作主:“死福临,敢吃老娘的鸡腿试试!”
在我的暴力威胁下,鸡腿终于进了我的肚子,心满意足,擦擦嘴,继续去床上窝着,睡眠好了精神好,吃嘛嘛香,胖子上的肉肉快速递增,看来是该减肥了。
跑去臭美的钟离春那里,要减肥茶喝,钟离春大惊小怪:“笨木兰,吃多了是因为一鬼吃两鬼份。你这不是肥,是有娃娃了。”
“白痴。有哪个才成亲半月,就有娃娃的?没知识也要有见识,没见识也要有常识。”再说了,我还是黄花闺女一枚呢,有见过黄花闺女怀孕的么。当我那么多年的医书是白看的啊。
钟离春才不管我,死活不给我减肥茶,还跑去吕母那吩咐,每天炖只老母鸡给我,说不能饿着她干儿子。
很多东西也不让我吃了,说是要忌口。唉,我有苦难言哪我。总不能说我和福临有名无实吧。估计真说了,钟离春不把我拆了才有鬼。
福临在房里笑翻天,我气得肚子都痛了。一怒之下,整只鸡都叫福临自个吃。一天两天吃,还满有味的,可是,我已经吃了半个月了,还是每天一只,雷打不动的炖给我,又不敢倒,钟离春搁下狠话:“要是敢倒了,我灭了你。”
福临再也笑不出来了,吃得眼和眉全都皱在一起,难看死了。
每天钟离春都要来摸我的肚子,还总是掀起衣服就听,说是听听看她干儿子有没有在叫她干娘,也不管福临是不是在我身边。
抗议也无效,钟离春说:“都睡一个床了,还有什么没被他看过摸过的?”
是睡一个床了,可是真的没有看过和摸过啊……
福临的脸比我更红,连耳朵都红了。小样儿,忽悠谁呢,你儿子都生了好多个了,还脸红。我才要脸红好不好,还是个大姑娘呢我。
三个月过去了,钟离春急了:“木兰啊,我干儿子怎么长得那么慢,都三个月大了,你的肚子还是那么丁点大,还没福临的肚子大呢,福临的肚子里可没我干儿子。”
是没有你干儿子,可是,他肚子里快有一百只鸡了!能不大么。
“木兰啊,你想吃啥就告诉我,我一定去给你买来。可要多吃点啊,别饿着了我干儿子。要不,我可饶不了你。”
钟离春啊,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我只是长肥了,真的没有你干儿子。我用福临的小命担保还不行么。
“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你们成亲已经三个月了。难不成是福临不举?”钟离春急了,恨不得剥光福临的衣服看个究竟,吓得福临脸都白了。
“也不对呀,你不是说福临有过很多儿子的么?”
“可你没看到他患天花么,药吃多了,是药三分毒,就成这样啦。”
钟离春眨也不眨的盯着福临看了半晌,最后狂飙而去。
福临咬牙切齿的问:“我怎么不知道自个药吃多了就不举?”
哎,那又不是我说你不举的,绝对是钟离春误会了,不关我事。我只是告诉她从医学角度来说,吃药多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再说了,误会也好,要不,哪有干儿子给她。福临觉得很伤自尊,非要我去跟钟离春说个明白,我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