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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互通互利的经济与文化(1)

张骞开辟丝绸之路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

张骞(?—前114),汉中成固(今陕西城固县)人,我国西汉期功绩卓著的外交家。有人说,张骞是我国古代外交第一人,这话一点也不过分。张骞以国家使节的身份西通中亚的壮举,可谓前无古人。至于东汉班超父子数十年经营西域,可以说是张骞事业的继续。西汉、东汉把对中亚的外交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汉朝时,人们认为西域是荒蛮地区,去西域是十分危险的事。道路难行自不必说,此外,沿途很不安全,常常遭到抢劫和杀害。张骞时年约26岁,正是风华正茂、准备干一番事业的年纪。他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敢于担当重任,因此毅然应募。汉武帝对他充分信任,遂授以汉节(使节凭证)。以张骞为首的百余人庞大外交使节团,于武帝建元三年(前138)离开长安,由陇西(今甘肃东部)出境。

令人遗憾的是,张骞西行,必须经过匈奴人控制的地区。当时由于汉匈基本上处于敌对状态,匈奴人时刻提防着汉朝任何对己不利的举动。匈奴人知道,一旦汉与西域某方势力联手,自己就会陷于被动。

张骞使团这么多人浩浩荡荡西行,很快就被匈奴人发觉。张骞等百余人全部被匈奴扣留,并被带到单于王庭,西行使命的证据被搜出。单于说:“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使越(在汉朝南边),汉肯听我乎?”月氏在匈奴的背后,汉朝派人去那里,必然对匈奴不利,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在汉、匈处于互不信任的情况下,双方彼此保持高度警惕,是不难理解的。好在匈奴人并未把事情做绝,不像在一般情况下那样,杀死对方的使者,但是也绝对不能放张骞去大月氏,于是把汉朝使团扣留起来。

队伍西行不成,张骞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承担的使命。他把武帝授给他的汉节小心翼翼地放在身边,精心保管着。时间过去了十年,匈奴人渐渐放松了对张骞的看管。一天,张骞终于找到机会,趁匈奴人一时看管松懈,招呼尚在身边的随从一起逃脱,继续西行。他们在沙漠里迷了路,就以日月星辰辨别方向;没有吃的东西,“穷极射禽兽给食”。

张骞一行,一路尝遍艰辛,所幸遇到因贪图汉朝财物而对张骞继续西行多有支援的大宛王。大宛在现今中亚乌兹别克的费尔干纳盆地,而康居在今乌兹别克北部和中部。张骞的后半段路程还算顺利,从费尔干纳盆地西行,再往南,到达今中亚阿姆河上游一带,找到了大月氏。大月氏王廷建在阿姆河北岸。

此时的大月氏已拥立被匈奴人杀害的国王的夫人为王,并已征服了大夏(今阿富汗北部、乌兹别克、塔吉克南部、土库曼的东部)。《汉书》载:“大夏本无君长,城邑往往置小长。民弱畏战,故月氏徙来,皆臣畜之。”

大月氏没费太大力气就占领了大夏,并逐渐安定下来。当张骞到达时,看到大月氏“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远汉,殊无报胡之心”。原来大月氏西来之后,找到了新的安乐窝,无心向匈奴报昔日的深仇大恨;而且这里离汉朝那么远,与汉朝结盟已无实际需要了。

张骞在大月氏停留一年多,虽经多方努力,终未达到联络大月氏共同打击匈奴的目的,只得东返。

张骞担心东返时再次被匈奴扣留,于是舍弃比较容易走的北道,而走南路,穿越帕米尔,“欲从羌中归”。很不幸,“复为匈奴所得”。好在这时正值匈奴内乱,无力顾及此事,被扣留一年多,张骞又乘机逃脱了。

张骞于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返抵长安,历时13年的出使任务终于了结。

张骞西行,在历史上第一次打开了通往西域乃至更远的道路,标志着中国同西域关系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张骞在向汉武帝报告时,曾建议“招乌孙东归,以斩匈奴右臂”。于是,武帝又派他以中郎将身份出使乌孙。不巧,适逢乌孙内乱,一时顾不上接待张骞。张骞遂派副使去大宛、康居、大夏、安息等国。四年后,当张骞一行返回长安时,内乱稍定的乌孙还是派使同张骞一起来到长安致谢。从此以后,乌孙成了汉朝在西域最得力的盟友。

◎故事感悟

张骞出使西域,在历史上第一次打开了通往西域乃至更远的道路,使汉朝与西域的交通建立起来,标志着中国同西域关系一个崭新的时代的开始,对当时西域的经济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重大的促进作用。

◎史海撷英

张骞与甘父

张骞出使西域,一路上多亏一位名叫甘父的随从,无怨无悔,忠心耿耿,协助张骞克服了无数困难,对张骞完成西行任务起了很大作用。据《汉书》注释,甘父为胡人。所谓“胡”,在我国古代历史上泛指中国北方和西方的少数民族。甘父生长在少数民族地区,后来流落到长安,在堂邑氏家做奴仆。有一篇文章说,中亚一作者认为甘父是伏尔加河流域的俄罗斯人,被匈奴人俘虏后辗转到了中国。甘父箭法很好,张骞西行时,一路上常常忍饥挨饿,实在没东西吃的时候,多由他射杀禽兽,解决大家的饥渴问题。

◎文苑拾萃

“西域”一词的出现

“西域”一词最早见于《汉书》,和张骞的业绩是分不开的。

西汉时,狭义的西域是指玉门关、阳关(今敦煌)西,葱岭东,即巴尔喀什湖东南和新疆广大地区;广义的西域还包括葱岭以西的中亚和西亚、南亚的一部分以及东欧、北非的个别地方。这是当时中国人地理知识中关于“西”的总体概念。

那时,塔里木盆地周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36个国家。张骞通西域前,这里受匈奴贵族役使,“赋税诸国,取畜给焉”。匈奴人的残暴统治,常常引起西域人的不满。

宋代榷场的出现

◎古今不同俗,何古之法?——《战国策·赵策》

在北宋、南宋时期,中国的商业经济进入了繁荣时期,主要表现是“互通互利”的“榷场”商业贸易模式的建立。如果说汉唐以来“互通互利”的思维理念、“互通互利”的商贸模式已经萌生,但两宋时期榷场(互市)这一“互通互利”的商贸运作模式的出现和海外贸易的发展,特别是榷场这一商贸平台在规模、规范、制度化的形成与发展,是汉唐以来无法比拟的。

榷场是指辽、宋、西夏、金政权在各自疆土接界地点设置的互市市场。《金史·食货志》五载:“榷场,与敌国互市之所也。”榷场贸易出现于10世纪末,结束于13世纪后期,历经近300年,是辽、宋、西夏、金时期隶属于不同政权的地区之间经济交流的重要途径。它是通过在边地州军设置榷场,由榷场上的政府官员严格管理、评定货色等级、兜揽承交、征收商税等条件下进行的商品交换,是因各地区经济交流的需要而产生。对于各政权统治者来说,它还有控制边境贸易、提供经济利益以及安边绥远的作用。

所以榷场的设置,常因各政权间政治关系的变化而兴废无常。宋太宗赵炅时期,宋、辽间就已在宋境的镇州(今河北正定)等地设置榷场,不久即因宋辽战争而罢。澶渊之盟后,宋、辽之间,主要有在宋境的雄州(今河北雄县)、霸州(今河北霸县)、安肃军(今河北徐水)、广信军(今河北徐水西)等河北四榷场,以及辽境的新城(今河北新城东南)榷场。宋夏之间,先于景德四年(1007)在保安军(今陕西志丹)置榷场互市,后来又在镇戎军(今宁夏固原)等地置榷场。在宋仁宗赵祯、宋神宗赵顼等时期,都曾因战争而一度废罢。辽夏间则有在辽境的振武军(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榷场。金朝立国,于1141年与南宋订立和约,划定疆界(见绍兴和议)。此后,双方先后在宋境的盱眙军(今江苏盱眙)、光州(今河南潢川)、安丰军花靥镇(今安徽寿县西北)、枣阳军(今湖北枣阳),以及金境的泗州(今江苏境内)、寿州(今安徽凤台)、蔡州(今河南汝南)、唐州(今河南唐县)、邓州(今河南邓县)、颍州(今安徽阜阳)、息州(今河南息县)、凤翔府(今陕西凤翔)、秦州(今甘肃天水)、巩州(今甘肃陇西)、洮州(今甘肃临潭)等地置立榷场。金夏间榷场则主要在金境的兰州(今甘肃兰州)、保安州(今陕西志丹)、绥德州(今陕西绥德),以及东胜州(今内蒙古托克托)、环州(今甘肃环县)等地。此外,辽朝于保州(今辽东丹东市东)等地,金朝于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西北的过腰带、银瓮口等地亦设有榷场,与高丽及周边民族开展互市贸易。

榷场贸易中,中原及江南地区向北方输出的主要是农产品及粮食、茶叶、布帛、瓷器、漆器,以及海外香药之类。辽、金、夏地区输往南方的大宗商品则有牲畜、皮货、药材、珠玉、青白盐等。互市商品种类的不同反映了南北方各自生产发展水平及其特点。

榷场贸易受官方严格控制,官府有贸易优先权。榷场领辖于所在地区的监司及州军长吏,又另设专官,稽查货物、征收商税。榷场商税是官府一笔不小的财政收入,还有官员专门评定货色等级、兜揽承交、收取牙税。宋、金榷场制度,小商人十人结保,每次携一半货物到对方榷场交易;大商人悉拘之,以待对方商贾前来。交易双方须由官牙人从中斡旋,不得直接接触。各政权对榷场交易的商品种类也有严格规定,如北方的战马,南方的铜铁、硫磺、焰硝、箭之类的军用物资,一般都严禁出境。虽然当时民间走私贸易十分活跃,榷场贸易仍是隶属于不同政权的地区之间经济交流的重要途径。

◎故事感悟

榷场在古代是一个商贸平台,人们利用这一场所进行物资交换,南北沟通,既方便了人民,又便利了商品流通。虽然随着交通的发达,榷场已经消失,但在当时,它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史海撷英

榷场建立的重要意义

宋、辽、夏、金时期所确立的“榷场”贸易互市模式,使得两宋王朝在北方、西北少数民族政权林立,在中断了陆上丝绸之路的形势下,积极开辟海外的联系,实行对外开放政策,鼓励海外贸易。宋、辽、金时期海外贸易兴盛,东到朝鲜和日本,南到南海诸国,西到阿拉伯半岛和非洲东海岸。南宋时,海外贸易税收成为国家财富的主要来源,使其经济发展程度强于盛唐时期。

回顾历史,在多权分立、上层政治统治腐朽的历史条件下,成为有史以来少有的商业繁荣期。这不能不说是“互通互利”的经典和杰作。

◎文苑拾萃

《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以精致的工笔记录了北宋末期、徽宗时代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郊区和城内汴河两岸的建筑和民生。

关于“清明”二字存在一些争议,有人认为指入画时间为清明时节,还有人认为是在粉饰太平。

对于北宋京城汴梁以及汴河两岸的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作品以长卷形式,采用散点透视的构图法,将繁杂的景物纳入统一而富于变化的画面中。画中人物共815人,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其间穿插各种活动,注重戏剧性,构图疏密有致,注重节奏感和韵律的变化,笔墨章法都非常巧妙。

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流水、老树、扁舟,两个脚夫赶着五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走来。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使人感到虽是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路上一顶轿子,内坐一位妇人。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从京郊踏青扫墓归来。环境和人物的描写,点出了清明时节的特定时间和风俗,为全画展开了序幕。

汴河是北宋国家漕运枢纽,商业交通要道,从画面上可以看到人烟稠密,粮船云集,人们有在茶馆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饭铺进餐的。还有“王家纸马店”,是扫墓卖祭品的。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横跨汴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它结构精巧,形式优美,宛如飞虹,故名虹桥。有一只大船正待过桥,船夫们有用竹竿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有用麻绳挽住船的;还有几人忙着放下桅杆,以便船只通过。邻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地像在大声吆喝着什么,船里船外都在为此船过桥而忙碌着。桥上的人,也伸头探脑地在为过船的紧张情景捏了一把汗。这里是名闻遐迩的虹桥码头区,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名副其实地是一个水陆交通的会合点。

沿水路交通兴起的城市

◎惟有道者能备患于未形也。——《管子·牧民》

隋唐时期,我国的军事政治中心仍在关中,而经济中心已移到江淮流域,出现了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分离的情况。隋统一后,大力修通大运河,主要目的在于解决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的联系问题。大运河的开凿促进了国内商业的流通,成为封建帝国的经济命脉。这一时期,南方城市发展较快,长江中下游地区、四川盆地和东南沿海地区,成为当时令人瞩目的主要城市发展区,这与海外贸易的兴起和发展以及大运河的开凿有密切关系。如当时号称四大都市的淮安、扬州、苏州、杭州都在运河沿线,隋朝东都洛阳因位于大运河的中心,商业盛极一时。这一时期,最为突出的是都城的建设。如唐代长安城,既是全国的政治中心,又是亚洲各国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长安城建筑规模宏大、布局合理,既反映了唐朝的国力和科技水平,也体现了唐朝前期封建统治井然有序、中央集权得到加强的政治面貌。特别是长安城的经济布局突出了“坊”、“市”之分,“市”内店铺林立,非常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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