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其实,主人现在是半人半鬼。因为历届主人使用了地狱恋的力量之后,就会被地狱恋吸血而死,现在,现实中的主人已经被吸尽血液而死亡,也可以说,现在的你,只是灵魂而已。”死灵花不带半分感情的话语让我的心有半分滞待,“不过,我可以帮助主人复活,但是,那只能维持到主人身体腐烂的时候。”
“……容我考虑一下。”我坐在地上,闭上双眸,一边一边复习着司马徽曾经教过我的口诀。
“好。”死灵花变回地狱恋,回到我的头上。
我正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砰——砰——砰——’三声巨大的打击声,从结界外传进来,“怎么了?”我静静地打坐,乍一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外面出事了?”
“嗯,结界被破了。”死灵花的声音从我的脑海里游荡,带着浓浓的哀伤和绝望,“主人,你要离开吗?我可以送你回到现实。”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皱了皱眉,带着阴郁和冷漠的口气,“你知道是谁破的你的结界吗?”
“似乎是……血族的人。”死灵花顿了一下,随后带着嘲讽的意味,冷笑着说:“他们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可比我的地狱恋要强多了。”
“血族?”好奇怪,我明明没有和异族有过交往啊,怎么会有血族的人来找麻烦?而且,血族到底是什么我也还不知道呢。
“嗯,那是非人的种族,以血为食,身体力量和魔力异常强大。他们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吸血鬼。”死灵花的声音里带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气和阴森森的杀气,“他也是我们一族的宿敌。”
“宿敌?”我怔了怔,联想到之前那个威胁我的人,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要和你先前吸那个血族人的血一样,见了吸血鬼就毫不犹豫地将你召唤出来,吸他们的血?”
“这依从主人的心思就好,”死灵花化为人形,站在我的面前,“不过,历届的主人喝了吸血鬼的血,都会将存活的时间延长。”
“哼,真是个不错的筹码。”我眨了眨眼睛,“上次的那个吸血鬼,也是知道了我是你的主人,才来吸我的血的?”
“不错。……主人知道上次那个袭击你的人是吸血鬼了?”死灵花微微惊讶,血色的双眸露出难得一见的敬佩。
“这是自然。”我点了点头,“你不是说,吸血鬼是你这一族的宿敌吗?我自问没有和异族有过交往,若不是因为我是你的主人这个原因,吸血鬼才懒得理会一个人类。”
“主人,”死灵花顿了顿,轻声说,“主人已经知道了一切,接下来,就看主人的选择了。”
“送我出去,不过,我不要做你的主人,但你可以一直呆在我的身边,直到你找到另外一个宿主。”我淡淡的说,“这是我所想出的方法,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现在就离开。反正我已经死了,大不了去阴曹地府报到。”
“这……”死灵花皱了皱眉,“这怎么可以?主人不是把我们一族往绝路上逼吗?我们一族,如果没有主人,你以人类的躯体和鲜血为祭催动法术,是不可能敌得过吸血鬼的。”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还有,把你的语气给我换一下,我可不想成天听着一个人哭的声音。”
“……哦。”死灵花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认命的点点头。
“送我出去吧,还有,以后不要以主人来称呼我。”我看着死灵花的模样,淡淡的说。
“我知道了。”死灵花似乎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我这样的人,无力的垂着头,将我送回人间。
我的眼前发出一阵白光,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咬着牙抵挡着对面一个俊美男子的攻击,口中还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是司马徽?!他这是在干什么?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之前灵力迸发所创造的草皮上,四周的地狱恋牢牢的护着我的身体,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没有出声,安静地看下去。
“谁让她差一点杀了我的弟弟呢,这还是其次,你若是要怪就怪你身后的女人是地狱恋的主人吧,”俊美男子冷漠的看着,“啊,她似乎已经死了?”
“什么?”司马徽心里一紧,转过头看着被地狱恋包围的我,冷不防被男子用魔力所幻化的剑,刺进腹部,“啊——”
“人类,还真是弱啊。”男子微微一笑,没有抽回剑,反而是将剑轻轻一拧,以剑尖为圆心,在司马徽的腹部捅出了一个洞,血怎样止也止不住……“这一击,我想,你再也不会恢复了吧?”
“啊——”司马徽倒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却忍住疼,坚持不再呻吟。
“还是个硬汉呢。”男子没有在留意司马徽,反而是向我走了过来,手抚摸着我的脸,“还真是个尤物啊,可惜,却是地狱恋的主人,不然,倒真是让我有些欲望呢。”
“你还真是个大笨蛋。”死灵花在暗中帮我重生,我睁开眼睛,恢复呼吸和心跳,没有理会眼前身子僵住的血族,反而是看向司马徽,“在他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快点逃命。”
“……小悠,呃……”司马徽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我,“你,没事么?”
“你说呢?”我冷冷的问,心里还在介意他之前,对我说的那句‘幽……我终于得到你了’的话。
“真的,是,很不,应该呢……”司马徽艰难地笑着,“让你,看到我,这,这个样子……呃……”
“我也不想看,可是,谁让你技不如人呢。”我忍下心底的疼痛之感,漠然的说。
“还真是有情有意,不在意我这个大危险,倒是和那个将死之人谈得甚欢,你还真是高傲啊。”男子捏住我的下巴,闭上眼睛,吻上我的唇,暧昧的气息,在我两个的唇间游荡。
“唔。”我皱了皱眉,血族的人,都喜欢这样的见面方式吗?随后,暗暗操控着地狱恋将血族的男子包围起来。
“小悠……”司马徽睁大眼睛看着我和俊美男子一起被地狱恋的藤蔓死死缠住,心里如同被撕裂一样,为什么,刚刚他插的是我的小腹,而不是心脏呢?
“唔……”男子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想要离开我的唇,却被环绕周身的藤蔓缠得动弹不得,“这就你杀人的方法吗?”
“咦?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在怪我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微微一笑,“血族,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求你过来吧?是你自己过来的。这还怪我吗?只是你自己学艺不精罢了。”
“你——”男子的身上一疼,顿住话头,眼睛向四周转了转,地狱恋藤蔓上的刺,正吸着他的血,“呃……”
“疼么?”我看着男子痛苦的表情,冷冷的问。
“呵,不要小瞧了我,血族的人,只要有一滴血在,就不会死。”男子冷哼了一声,“不过,与其被这些东西吸血而死,倒不如在死前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类女子的风韵啊。”
“你还真是很会享受,不过,抱歉,我不能陪你玩了。”我捏了捏眼前男子的脸,“今天先放过你,等到再见面,可就不止是吸你一点血了。”
“你要放了我?”男子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呆滞,“为什么?我们可是宿敌……”
“我不是你的宿敌,你的宿敌是正在吸你血的东西。”我嘟着嘴,淡漠的说。而后,控制着藤蔓缓缓松开男子的身体。
男子再次被我说愣住,随后,放下玩世不恭的表情,换上一副认真的样子,再次吻住我,咬破自己的舌尖,将一点血通过口齿的接触给我,随后,在我的耳边说:“这是血族求偶的仪式,女人若是喝了男人的血,就表示会永远追随他,爱慕他。顺便告诉你,你的配偶,也就是我叫做圣暗斯,血族的族长。那个之前一直攻击你的血族,是我的兄弟,叫古灭天。再见了,mydear。”随后,在藤蔓的空隙之中,脱离出去。
“……什么啊。”我双脸微红,收回地狱恋的藤蔓,落回在地上。看到司马徽已经昏迷过去,心里一紧,立刻走上前,查看司马徽的伤势,“好棘手的伤。”
“如果你要救他……”圣暗斯又折回来,递给我一个白玉瓶,“这个瓶子里面,有一些血族的凝血丹,你帮他服下,他的伤不久就会好了。”
“真的?”我没有犹豫地接过白玉瓶,倒出一粒血色的丹药,给司马徽服下,“你怎么这么好心?”圣暗斯没有说话,只抱了抱我,随后,再次离开。
我愣了一下,刚刚那片刻的失神是怎么回事?
七天过去,“唔……”司马徽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一觉睡得好累啊。”
“你这个家伙还敢说累?!”我走进屋里,生气的看着司马徽,“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七天耶!整整七天!不是七个时辰,也不是七柱香的时间,你到底是怎么能睡成这个样子的呢?”
“小悠……”司马徽看着我,突然伸出双手将我死死抱住,“没事吧?!我记得,那个男人似乎轻薄……”
“不要说了,有什么好说的。”我睁开司马徽的怀抱,站起身来,“好了,司马老师,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将天女和月神的故事讲给我,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小悠?”司马徽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我,“你,刚刚叫我什么?司马老师?”
“对啊,你就是,作为我的老师来的吗?”
七天过去,“唔……”司马徽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一觉睡得好累啊。”
“你这个家伙还敢说累?!”我走进屋里,生气的看着司马徽,“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七天耶!整整七天!不是七个时辰,也不是七柱香的时间,你到底是怎么能睡成这个样子的呢?”
“小悠……”司马徽看着我,突然伸出双手将我死死抱住,“没事吧?!我记得,那个男人似乎轻薄……”
“不要说了,有什么好说的。”我挣开司马徽的怀抱,站起身来,“好了,司马老师,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将天女和月神的故事讲给我,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小悠?”司马徽浑身一震,惊讶地看着我,“你,刚刚叫我什么?司马老师?”
“对啊,你不就是,作为我的老师来的吗?”我看着司马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怎么难道你还以为你是作为什么人来的?”
司马徽苦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尊师重道而已。”我笑了笑,“不然,还能怎么样?”
“易小悠!”司马徽一着急也站起来,生气的看着我,“你——”
“我怎么了?”我冷下脸来,盯着司马徽,“你生什么气?应该是我生气吧?你一个在这里睡觉,睡了七天七夜,我一个人在这里打扫黎叔和张三哥的遗体、血迹,整理被血族的人破坏的地方,我还没有说什么,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司马徽一窒,随后,似乎是有些头晕,向我所在的方向倒了过来,我侧身躲过去他的身体,接下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就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蹲下身,看着司马徽,似乎呼吸有些急促,皱着眉头躺在地上,“喂,司马徽,你怎么了?”
“呃…………”司马徽没有回答,一副做了噩梦的样子,“唔……”
“司马徽?!”我摇了摇他的身体,没有反应,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气血攻心而死?不对,看这个样子,还有呼吸,没有死。我叹了口气,将司马徽扶到床上,“真是怪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司马徽在重伤昏迷之际,呢喃道:“幽……”
“呵呵,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姐姐的代替品而已。”我冷冷的说,“所以,我才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什么,放弃吧。”可是,随后听到的话,却让我的心有片刻的难以平静——“幽,你这笨蛋,为什么一定要复仇呢?难道不可以平静的生活吗?”
“……!”我愣在原地,他一直以来说的幽不是姐姐的姓氏,而是我的名字?!不是幽,而是悠?!怎么可能?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的这种感情?不是一直喜欢姐姐的吗?
第二天清晨,我翻了一个身,长出了一口气,“昨天下雨了吗?空气好湿啊~”穿好衣服,打开窗户,微风细雨迎面扑来,我正想好好的欣赏一下清晨的景色,一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闯入我的视线,司马徽正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对着棋盘发呆。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关上窗户,也失了一早起来的好心情,一路小跑着来到院内,司马徽的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司马徽抬眼看了看,正替他撑伞的我,“还是说,你连这里都不让我待了?”
我赌气的将伞扔给他,一甩袖袍,离开竹楼,此时,正是清晨,公鸡刚刚打鸣的时间,街上没有什么人,我独身一人四处瞎逛。
“小姐,要不要来一个情蛊?”一个穿着冬之国里苗疆服饰的妙龄女子看着我,微微笑着问。
“情蛊?”我不解的看着女子,“情蛊是什么?”
“情蛊是可以抓住爱人的心的蛊虫。”女子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从随身携带的大布兜里拿出一个木质的小瓶,“这里面所装的虫子,就是情蛊,将你的血喂给情蛊一点,之后,你将它放到你所爱之人的食品里,等他吃下情蛊,你就可以抓住他的心。”
我微微一笑,“这就不必了,我没有所爱之人,也不会有所爱之人。”
“咦?”女子皱起眉毛看着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没有爱人?你长得好看,又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怎么可能没有人喜欢?”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一直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人。”我一笑,想要继续沿着街走,但是,一个声音使我前进的脚步停止,“真的吗?那我来爱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