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人阁下,我去将她追回来。”唯一存活下来的男子是那个领头的人,很明显,他已经被这个虚幻的人影蛊惑了。
“好,”人影打了个哈欠,“以这种形态存活,还真是难受啊,最好尽快将我的身体重塑起来……”
“呦,冥王、粟。”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虚幻人影的面前,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疏离感。
“啊?你,你是,雨宫离?!”人影看着来者,突然心中一紧,可恶,娘的仇还没有报,怎么可以死在他的手里,“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我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去见阎王。”
“若你真要用那一招的话,见阎王的只有我而已,你的灵魂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间了。”君代离目露寒光,看着冥王粟。
“你,你要干什么?”冥王粟无奈地问,的确如君代离所说,如果,她真的自爆,也只能用灵魂自爆而已,那个时候,可以对君代离造成伤势,但是,自己却一定会消失。
“你当年利用我利用的好不快活啊,粟,你当年蛊惑我,骗我下界,只是恨着天帝,为何不对他使用同殇?要不是后来,罂用生命来洗清我的罪孽,我真的是万劫不复了,你恨天帝,我知道,但是,你就只因为我是天帝的五子,就这么恨我吗?我自问没有招惹过你,你却如此,真是让我心寒,若不是罂在最后的时候让我答应她,不再杀人,我早就把你杀了,还容得你在这里闲言碎语?!”
“姐姐,姐姐死了?”冥王粟惊讶地看着君代离,“不可能,如果姐姐真的死了,那她体内的那一半灵魂会来到我的身体里的!姐姐不可能死!”
“你爱信不信。”君代离不再理会冥王粟,一扇手中的折扇,将那领头的男子化为气,消散于天地间,“那室女之血,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复活的。当年,你用了同殇,就应该想到过,我不会这么简单的让你再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你这次来是要封印我?”冥王粟摸透了君代离的心里,说。
“不错。”君代离突然笑了一下,“我想,如果是罂,也会同意的,不管她怎么疼你,她都不会放你去随意的杀人。所以,别再反抗了,除非你可以真正的醒悟过来,否则,永远不要想在我的封印之中出去。”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启动你封印的钥匙?!”冥王粟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似乎想要沉沉睡去。
“不错。你可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但也不会让你为祸人间,这是最好的让你消失的办法。”君代离无所谓的说,仿佛刚刚施法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他只是一个讲述者。
“你——啊!”冥王粟被封印在一块石头里,久而久之,那块石头上映出了一个低垂着头的女子,后人称这块石头为‘离恨石’。
“我在人间的事情,也了结了,接下来去哪里呢?”君代离看着离恨石,叹息一声,转过身,准备离开,却看到枫正盯着自己,君代离露出纯真的笑脸,说:“你叫枫,是吗?”
“嗯。”枫似乎很难适应君代离的变化,明明刚刚还那么狠毒的杀了一个人,第二秒就可以笑着对自己说话,这个人,也不是好人。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君代离笑了笑,没有理会枫的心思,“这个女人要追杀你,只是为了你身上的室女之血,所以,以后你可以安心了,她已经被我封印了,你,不用再害怕她来找你。”
“嗯。”
“现在你要去哪里?”君代离走到枫的面前,笑着问。
明明这么一个纯洁的人,明明是这么纯洁的笑脸,却可以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杀人。将一个人的性命了结。看着那个人死前的脸,他怎么能心安呢?“春之国。”
“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将那个男子的灵魂和那个女人的灵魂一起禁锢在那块石头上。”君代离笑了笑,“所以,你这么一种想法对我来说可是很不公平的,而且,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若是我不尽快赶来,你就要被她放血而死了。”
“嗯……谢谢你。”
……就这样,枫辞别了君代离,独自一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春之国国都,看着偌大的国都,星罗棋布的房屋,人声鼎沸的街道,叫卖的小贩,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祖国——秋之国。现在应该已经物是人非了吧,自己所爱的国家,已经被其他的人占据……就这样想着,枫突然哭了出来,哭到嗓子哑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的时候,才停止,这个时候,枫也很累了,就倒在路边,不省人事。——
“之后,公子哥问枫,之后想要做什么,枫带着浓浓的恨意说,‘我要将我的国家夺回来,我要将自己所受的苦,加倍还给那个抢了我的国家的人!’公子哥笑了笑,点了点头,第二日,就将教书的老师请进了府里,教枫念书,让枫可以非常轻松地了解到夺得国家所需要的头脑。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公子哥和枫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公子哥的父母,越看枫越喜欢,就起了心思想让公子哥娶枫为妻,这个时候,公子哥也的确和枫有了男女之情。可惜,在公子哥娶到枫的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变了?”幽婉罂看着夜久明日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睛,疑虑的问,“怎么了?”
“枫死了……因为公子哥的父母在交杯酒之中下了毒,”夜久明日突然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苦涩和嘲讽,夜久明日想,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还可以想到这件事情而笑出来,真是太‘豁达’了,随后说:“公子哥的父母是秋之国夺得王位的贼人的人,他们要将所有可以威胁到那人统治的人都杀死,所以,在这种时候,枫被毒死,在弥留之际,枫说:‘明日,我知道,你生来,就喜欢制作酒,前几日,你,你刚刚制作了一种,类似于,呼呼,类似于孟婆汤的未完成的酒,对不对?我,我好想,尝尝,尝尝那种酒的味道,可以吗?我这次,也许再也不能醒过来了,所以,我好想忘记一切,希望我,下一世可以做个心思简单点,背景简单点的女子……’枫说完之后,就憋着一口气,等着公子哥将酒拿来,饮下了酒,枫笑着说:‘真好喝,可惜,不可以尝到它完成的味道……’,之后,就缓缓合上双眼,离开了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这就是,若离酒的来历。不过,现在,若离酒已经不能再喝到了,因为,那个制作若离酒的人,要把制酒的方子带到坟墓里……所以,这次看到炎这有这么多坛若离酒,我还真是吃了一惊呢。”夜久明日苦涩地笑笑。
“夜久公子,你就是……?”幽婉罂看着夜久明日,心里猜到。
“嗯,你真聪明。”夜久明日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喜欢制酒的原因,她在弥留之际唯一想做的事,所以,我就算倾尽一生也一定要制造出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的酒!”
“公子……”幽婉罂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犹豫的说,“请节哀。”
“嗯,放心吧,我早就没事了。”夜久明日苦笑着点了点头。
“……呜……”幽婉罂突然轻声呜咽了一声,吓了夜久明日一跳,“呃,呃……姑、姑娘?”
“没事……我只是,有些伤心而已,公子你一定很爱很爱那个公主吧。”幽婉罂轻声说:“我很羡慕那个公主呢,可以有个人把她当做生命的全部来爱着。啊……我说的话是不是太,太……”
“笨蛋。”雨森漠敲了一下幽婉罂的头,“你这么说,是不是在嘲笑我们没有喜欢的人?”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对不起。”幽婉罂揉了揉自己的头,很抱歉的看着其他几个,说。
“呃……”雨森漠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傻丫头……雨森漠岂知,其他几个人都和他一样的想法……
“咦?怎么都这样一副表情看着我?”幽婉罂笑了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呵呵,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呢,”雨森漠故意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幽婉罂,“怎么,要不让我来爱你吧?”
“诶?”幽婉罂看着雨森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羞红的双面,“不,不用了。”
“好了,漠,别再逗幽姑娘了。”樱本翔看不过去了,严肃的说。
“唔……还是翔懂得怜香惜——好了,我不说了,呼……”雨森漠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坐回座位上。
“姑娘不要介意,这个家伙就是这副德行,”紫藤斋幸看着雨森漠、幽婉罂和樱本翔三个人的样子,笑着打圆场说,“至于,翔,他一直就很严肃,你不用在意他。”
“嗯,我知道了。”幽婉罂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皇上还没有回来呢,这样一聊都忘了时间,已经快黄昏了吧?”
“是呢,”日下澈看了看已经滑到西边天空的太阳,似是叹息着说:“幽姑娘,真的没有人将你视为他的生命一般,爱着你吗?”
“咦?”幽婉罂看了看日下澈,面色微红,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除了元公子之外,还从来没有过男子,愿意做我的朋友……所以,应该没有人会那样……”
“是这样啊,”日下澈点了点头,“姑娘应该饿了吧?先回东宫吧。”
“嗯,那公子你们……?”幽婉罂点了点头,准备站起来,又犹豫了一下,多问了一句,“你们,还要等着吗?”
“嗯。”几个人没有片刻沉思,就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幽婉罂笑了笑,对几个人,道了万福,转身离开观星台。
“呐,你说她真的会离开吗?”雨森漠看着幽婉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问身边的几个人。
“你都快看不到她的背影了,难道还不相信她的离开?”日下澈淡淡的反问一句。
“我们打赌吧,”雨森漠嘴角的笑意更浓,说:“她就算现在离开了,也会马上回来,而且,手里一定拿着一些饭菜。信不信?”
日下澈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
“哈哈,”雨森漠看着日下澈的动作,笑了笑,接着说,“她是个很笨的女孩子,可是,却一直很关心其他人,和她相处,你们一定会觉得很有趣。”
“是啊,这么一个‘很笨的女子’就让你坠入爱河了,能不有趣吗?”紫藤斋幸带着点难解的笑意,看着雨森漠,“不过,她还真是个很普通的闺阁女子呢。”
“是啊,这样一个女子,却会有自我了结的勇气……实在让人佩服。”樱本翔若有所思的说,“不过,漠,不论她的灵魂是谁的,她的身体,都是属于炎的,你只能在她的世界做一个旁观者。”
“嗯,我知道。”雨森漠良久才点了点头,“不过,你们不能阻止我,将她放在心里。”
“这是自然。”樱本翔淡淡的说:“可是,这样苦的,终究是你自己。”
“能将她放在我的心里最隐秘的地方,在我来说,就是甜。”雨森漠一往情深地说。
神宫司胧月看着几个人,静静地说:“不知从何时起,我们都变了,明日也不像原来一样总是逗我们开心了,也不缠着漠了,我们几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一个人,但是却永远不可以告诉她,在我们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爱情,不应该是让双方乐在其中的一种感情吗?为什么我们几个的爱,都这么隐忍?难道这就是神行者的悲哀?”
“胧月……”几个人都看着神宫司胧月,眉头微皱,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几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呐——”幽婉罂从远处小跑着过来,手中提着一个木制雕花的食盒,一路小跑着来到观星台,“还没吃……呼呼,还没吃东西吧,我去御膳房拿了一些吃的。一起吃吧?”
几个人看了看幽婉罂,又转过头看了看雨森漠,口微张,有些呆傻的坐着。
“好啊。嘿嘿。”雨森漠笑着说,“幽婉罂,你知道吗?刚刚我和他们几个打赌,赌你一定很快会回来,而且,一定带着饭菜。现在我赢喽。”
“赌这个干什么?”幽婉罂不解的看着雨森漠,摇了摇头,将饭菜放在观星台的桌子上,“好了,吃吧。”
“嗯。”雨森漠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其他几个还处于呆滞之中的人。大大咧咧的吃起来,“唔,很好吃呢,这是叫什么?”
“好吃吗?”幽婉罂笑着说:“这个应该是红烧肉吧?我很少记这些饭菜的名字……”
“是吗?”雨森漠看着幽婉罂,笑了笑。
“炎回来了。”神宫司胧月看了看正吃得很开心的雨森漠,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转眼正瞥见,天上的一道类似于流星般的直线,开云层,向观星台飞来,“呼,快点吃吧,一会儿炎到这里你就不能吃得这么香了。”
“呵,胧月是话中有话啊,”雨森漠看着神宫司胧月,笑了笑,用幽婉罂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说。
“嗯,算是吧。”神宫司胧月挑了挑眉毛,不否定的说。
“你们几个吃得到好,”司马炎从天上飞掠下来,站定后,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可是我还没有好好的吃一顿呢。”
“要吃便吃,少跟我们卖关子,事情办完了吧,”日下澈毫不留情的捶了司马的胸口一拳,说,“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事情完成得不错啊。现在,我们几个陪你去找菖蒲小小?”
“好啊,”司马炎感激的点了点头,手一招,一个身影从天上落下来,“这是司马徽,你们应该知道吧?在我离开的这些天,我会让司马徽即位,幽一直想过普通的田园生活,这一次,我也借着这个机会,把这累人的职务辞去了。”
“嗯,可是,这家伙能信吗?”日下澈看了看刚刚站稳的司马徽,有些怀疑。
“无所谓他能信与否。”司马炎笑了笑,“我已在他的体内下了能量蛊,若是他的野心太大,我会让司马池启动这个蛊。”
“司马池?”幽婉罂重复了一遍,“是不是那个总是很温柔的大哥哥一样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