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外人看来,只是幽婉罂在扶起易小悠的时候,手中用力,将易小悠推倒,倒下的易小悠的头磕在草丛后的墙壁上,昏了过去。躲在暗处的君代离却看到——在幽婉罂扶起易小悠的时刻,易晓梦以眼神示意君代非花用灵力推一下易小悠,致使易小悠摔倒昏迷。
她不是她。
君代离在心中说,虽然,有时候神色和行为有些相似,但,她始终不是她……真是失望呢……难道真的要一直一直等到,等到海枯石烂?
“这就是你让我帮你做的事吗?”待几个人都走了之后,君代非花站在易晓梦的身后,低沉的说。
“……嗯,”易晓梦点点头,有些赌气的说:“我就是这种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你是什么人?”君代非花反问道,眼神凌厉的转过头看向易晓梦。
“坏、女、人。”易晓梦僵硬的吐出三个字。
“你之所以做这种事情……是因为,你爱着皇上吧……”君代非花淡淡的说,心里却如同刀绞一般——这倒是让自己突然清醒一些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将自己国家派给自己的命令置之不理呢。已经几天了,自从看到易晓梦之后,就好像连灵魂都在跟随着她一样,父皇只给了自己七天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将行程强行增加到一个月,只单纯的因为易晓梦的一句话。自己是不是太傻了?
易晓梦心中一凛,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君代非花,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呵呵,到底是怎么了呢?”君代非花转过身,背对着易晓梦,开始一步一步的远去,“明明那么喜欢我的国家,明明发过誓要用我的生命来完成这次的使命,却因为你,将一切都放弃了。最终还落得一个被你利用的下场,这就是我背叛自己国家的下场吗?哈哈哈哈……”
“君代非花……”易晓梦并不明白君代非花到底有着什么重大的命令,不过,似乎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自己在利用一个单纯的喜欢自己的人?……只是为了,在其他人的爱情里加一点‘添加剂’……
“……前辈,”君代离见君代非花一步步远离易晓梦,走到君代非花身边,淡淡的笑着说:“还好吗?”
“……离……”君代非花转过身看着君代离,脸上的表情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似乎夹杂着悲伤、心痛、茫然,最后,所有的感觉都变成冷漠和嘲讽,“对不起,我在这几天遗忘了国家的命令,让你很为难吧。”
“没关系的。”君代离的笑容更加灿烂,像个被遗落在人间的天使一样,“接下来的事,就请自己做决定吧。”
“……嗯。”君代非花点点头,转身离去。
“嘻嘻,易晓梦,你的作为,不止是对幽婉罂爱情的考验,还是对你自己爱情的考验。”君代离笑着说。向和君代非花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去。
另一方面,幽婉罂已经回到东宫,司马炎和易小悠也回了乾清宫,“皇后娘娘……”侍立一旁的小莹微微皱眉的说,“娘娘,您怎么了?”
“小莹?”幽婉罂回过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小莹,“没事啊,我很好。”
小莹担心的看着幽婉罂,“真的吗?”
“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幽婉罂淡淡的说,“而且,估计皇上今日也不会来了,今天就当放你一天假,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就要回来。”
“……谢娘娘。”小莹静静地说:“但是,小莹如果离开了,娘娘自己……”
“我没关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全部由我担着吧。”幽婉罂安慰的笑了笑,“走吧,不用担心我。”
小莹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要说什么呢?看小姐的样子,根本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吧,而且,就算自己留下也不会帮到小姐。
幽婉罂坐在窗前,叹了口气,自己放热水,自己洗澡,“呼……”
“皇后……”司马炎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幽婉罂愣住,今天都这么晚了,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还会来这里?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先躲一下,自己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最不想见的人。
“幽……不在吗?”司马炎看着空旷的东宫,没有人的迹象,自己的心里也空空荡荡的,原来,就算是她没有做任何解释,自己也不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情,自己是不是太傻了呢?这种一切证据都摆在眼前的事情也不相信了。
幽婉罂躲在黑暗的角落,身上披着一件淡紫色的外衣。衣服在昏暗的光芒之下,泛着的荧光。
‘咯吱——’门关上了,“走了吗?……”
“这样……也好。”
“等等,”司马炎叫住司马池,冷冷的说:“池儿,你先听雨轩,我随后就到。”
“皇兄?”司马池皱了皱眉,“好吧,那皇兄请快点。不要让池儿和易妃担心。”
“嗯。”司马炎点了点头,转身回了东宫,此时,幽婉罂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轻声地哭着:“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没有做……”
“幽,你果然在这里。”司马炎走进东宫里,幽婉罂住的屋子,一步一步走到幽婉罂的身边,“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你还来干什么?不是不相信我吗?”幽婉罂坐起身来,红着眼睛,盯着司马炎。
“我怎么会不……幽,你哭了?”司马炎抬手摸了摸幽婉罂的脸,脸上湿湿的。
“走开,我,我想静一静。”幽婉罂打开司马炎的手,缩起身子。
司马炎没有理会幽婉罂的反抗,抱住幽婉罂,“幽……”
“司马炎,不要再让我爱上你了,我累了,不想再……”幽婉罂正自顾自地说着,冷不防司马炎堵住自己的嘴,“唔。”
“幽,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要你的一切。不许再用任何借口离开我。”司马炎沉重的身体压在幽婉罂的身上,“不需再这样说了。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将你囚禁在我的身边。”
幽婉罂愣了一下,“那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皇位吗?”
司马炎浑身一震,惊讶地盯着幽婉罂。
“我从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讨厌皇宫里的一切。但是,你是皇上,这样我很矛盾,我不想呆在你身边,又不得不呆在你身边。”
“……容我考虑一下。”司马炎叹了口气,吻了吻幽婉罂的唇角,随后站起身来,离开东宫。
幽婉罂躺在床上冷冷地笑着,他只是个普通的皇上,应该有三宫六院的皇上,自己只是他无聊生活的调味剂而已……
第二天,天空如同昨日一般阴沉。
幽婉罂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屋外的天空,有些阴沉的天空,预示着什么呢?是不是又该为自己占卜一下呢?
“这是,愚者牌?”幽婉罂看着自己手上的纸牌有些呆滞,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愚者牌,意味着开始,可是,是什么的开始呢?心里有些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狠狠的甩了甩头,“算了,就不要再想了,还是出去逛一下吧……”
另一边,君代非花正在皇宫的‘御风阁’搜查着什么,“离,那个东西,确实是在这里的吗?”
“嗯,昨天我用法力搜查了一下皇宫,感觉到这里的灵力最为奇怪。应该是这里。”君代离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杯茶,身边放着一个小茶托。
“哦,那就继续找吧。”君代非花的眼睛飞快地搜索着那个书的名目。
这边,幽婉罂一路走着,一直走到黄昏,心中的抑郁还是没有消失,皱着眉,一点也没有心情逛皇宫,
“皇嫂,你怎么了?我刚刚看见皇兄又去了一次东宫找你。可是你不在。于是,他现在满皇宫的找你。”司马池急匆匆的跑到幽婉罂的面前,微微有些喘息的说:“皇兄说,他有事要告诉你。”
“……他相信我吗?”幽婉罂看着司马池,过了很长时间才说:“他如果相信我,我就去;否则,我是不会去的。”
“什么?”司马池愣了一下,思绪有瞬间回到昨夜——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正在‘听雨轩’看书,突然看到皇兄急匆匆地走进来,抱着易小悠,“皇兄,怎么了?”
“池儿,给皇兄腾一个地方,易妃她……不小心受了伤。”
“皇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了司马炎说的事情的大概,司马池叹了口气,“没有想到,自古皇宫都是那么险恶,如今,到了我们这一朝还是没有改变啊……”
“……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司马炎沉重的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池儿,皇兄还要去东宫一趟,易妃就先在你这里……”
“让池儿陪皇兄去吧。”司马池拉住司马炎的手,“至于皇妃,她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如此也罢。走吧。”司马炎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在路上。
“皇兄,你真的不相信皇嫂吗?”
“朕相信她不会做出那件事,但是,朕也不得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幽。”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司马池正说着,两人走进东宫的里屋,“……没有人。”
“当时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了吗?”司马池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再一怔才明白,司马炎说的是东宫里面没有人,整个东宫连个仆人都没有,就像空了几十年的样子,连两个人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
“皇兄……”
“幽……不在啊。”司马炎推开屋内的门,又关上,落寞的说。
“皇兄——”
“我们走吧。”司马炎摇了摇头,转过头,“幽可能去别处了吧……”
司马池有些奇怪的看着东宫的房屋,“皇嫂……”——回到现在。
“皇嫂——”司马池还想说什么,但司马炎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不去?”司马炎从司马池身后绕了过来,站在幽婉罂的面前,“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朕想要跟你说什么?”
“不知道皇上想要和臣妾说什么事,还要让全皇宫的人都来找臣妾。”幽婉罂在心里说,除了把我皇后的称号销了,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听,更不想看到你,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朕……朕觉得,幽府的事情已了,而且,三年前我皇族的那件案子也已经有了宣判结果。所以,应该让你和父皇见一面。解除一下,你们之间的恩怨。”司马炎眼角的余光不知飘向何方,疲惫地说着。
“好啊,什么时候?”幽婉罂看着地面,用同样的语气说。
“就是现在。”司马炎说完,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心中却鄙视自己的懦弱,既然知道了事情是她做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将她的皇后称号削掉,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在自己心里叹了口气,笑自己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幽婉罂跟在后面,心里暗暗思索,自己怎么会这样子和司马炎说话?就好像在赌气一样,明明想要说清楚的,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笨蛋。
……时间过得很漫长……尤其是在两个相互赌气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仿佛被冻结,“……到了。”
“这座寺庙,建在皇宫里?”幽婉罂看了一下,‘荣国寺’挺土的名字,没有什么新意。
“嗯,我怕在外面,父皇会思念我们……”司马炎慢慢的说。
“这有什么好思念的?而且,出家人就是应该六根清净的。”幽婉罂抢着说。
司马炎看了看幽婉罂,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也闭上嘴不和她说话。
不过就多说了一句,就不理自己了,自己有那么讨厌吗?不过,讨厌也是应该的吧,现在,一定不会再相信自己了吧,司马炎,明明那件事不是自己做的。
“……到了。”司马炎带着幽婉罂走了很长时间,直到一处比较幽静的庙宇停了下来。
“这么大一间寺庙,就住着太上皇一个人?”幽婉罂看着司马炎,有些吃惊地说。虽然自己在现代的时候看到过电视上说古代皇宫到底有多麽奢华,但是,一个人住一间寺庙,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是,还有几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太监,和几个从全国各地找来的佛法大师。”司马炎冷冷地说。
“……太上皇……”幽婉罂一句话也没听,推门就进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始讨厌司马炎,不想和他说一句话,这样的他带着冷冰冰的面具,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是虚假的,没有一点真实可言,而且,昨天自己问他的问题他也做不出决定,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与其和这样子的人说话,还不如向司马岳解释一下当年自己离开的事情。
“罂……施主。”司马岳穿着袈裟,头上光秃秃的,眼神淡淡的,直到看到了幽婉罂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出现才有了一点差异的神色。炎儿不是说,罂儿是当年皇族血案的制造者吗?为什么他们会一起出现?
“父皇还不知道吧,关于当年的事。”司马炎站在幽婉罂的身后,有些气愤,但又不能说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朕是真的希望你好,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可是,你未免太让朕失望了吧,昨天问出那种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今天还……
“当年的事,是徽儿做的?”司马岳看着幽婉罂,心中摸索出了个大概,“是徽儿和幽雪……?”
“嗯……不过具体是的,婴儿并不知情。”幽婉罂点了点头,“罂儿,此番打扰,只为看看父皇。”
“……施主,不必担心贫僧了。请回吧。”司马岳看着幽婉罂笑了笑。
“好,罂儿告退。”幽婉罂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父皇……”司马炎看着幽婉罂和自己的父皇,这演的到底是一出什么戏?只说了不到三句话就走?
“炎儿,和我好好说说当初的事吧。”司马岳坐在蒲团上,“我应该是可以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