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英知道自己让林河假装男朋友的事情瞒不过自家母亲,却想不到老人家居然还看穿了她对林河有特殊情愫在,而且当面一语道破,还……鼓励她与林河在一起?!
其实,林河也没有那么不堪,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还挺舒服的,起码从体型外貌武力值各个标准上看,林河都是超标合格的,正如母亲所说,林河不过就是年龄小了一点——身份证上面登记的年龄好像才20不到的样子?比自己足足小了6、7岁,但是这不算什么大问题。龚英苦笑摇头,最大的问题是,林河是有女朋友的人,想起年龄比自己小很多,而且面容姣好,皮肤更为细嫩的许晚晴,龚英心中起不了一丝与她相争的念头,不能争,也不想争。
……
此时在与云山区毗邻的花城区某个小医院的急救门诊部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值班的护士妹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薄风衣,带着墨镜,留着平头的男人出现在了玻璃窗外,单手捂着肚子,右手拿着一把造型很是夸张,口径超大的手枪对着她,声音低沉地威胁道:“老实点,不要声张,我不想杀你。帮我做一下身体检查!”
这个留着平头的男人,正是在野山镇荒山上引爆了车上炸药后,辗转逃到花城区的独狼,果然如龚英所猜测的,他找医院治疗被林河用飞刀穿刺腹部形成的刀伤了。
被吓不轻的护士妹妹极力捂着嘴,才忍住没叫出声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您有什么不舒服,想要做什么检查?”
“大概是……胃穿孔吧!”独狼皱眉说道,他感觉腹腔之内有火辣辣的弥漫疼痛,好像是胃液流了出来,想起林河那一把恐怖之极的飞刀,独狼不仅有些后怕!
到底是什么样的飞刀能够穿透吉普车的合金车门后,还能完全穿透自己的身体?那个被自己炸死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趟任务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独狼想了一会放弃了,管他是什么人,武功再强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是自己活下来了。好像那个叫尹东的目标还没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雇主的尾款拨付,真烦躁啊!
这个时候,想来尹东应该被警方的人找到了,独狼不准备再次冒险去杀尹东,他准备在这家小医院进行一些简单急救,就从预定的路线,逃出华夏,回到他老本营所在的菲国再进行深入治疗。
长相很是普通的护士皱着眉头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惊慌地走近独狼,开始了一系列的体格检查。
没有惊动值班医生,独狼完全由这个护士来给他检查和治疗。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护士妹妹顶着巨大的压力,最终向被诊断为小穿孔的独狼提出了她的治疗方案。
“采用保守疗法,禁食,放置鼻胃管抽吸胃内容物,输液补充水与电解质,使用抗菌药物预防腹腔继发感染。”
独狼听了护士的治疗方案后,皱着眉头问,“放置鼻胃管要使用麻药吧?”
“……要!”护士惊慌地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给我把需要的药物和药液开出来吧!”独狼摆摆头,用枪指了指药房,示意她去开药。
开药是护士妹妹的专长,她很快把需要的药物一样一样拿给独狼过目,装在了一个大胶袋里。
“再要点棉花和纱布,还有止血胶布!动作快点!”独狼逐渐烦躁起来,医院都有监控摄像头,如果是联网的话,警方的人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发现这里的异常了,独狼不敢久留。
护士又把独狼开口索要的东西拿下来一并装好,颤抖着手把胶袋递给了他。
“不错,你很听话!”独狼接过胶袋,狞笑地用手上的沙鹰一敲护士的后脑!
笃的一声,护士应声晕倒在地。
独狼看也不看,提着胶袋走出了大门外,钻进了一辆很是破旧的华夏牌汽车里,快速启动离去。汽车后座上,赫然躺着一个脖子插着锋利匕首,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想来是这辆车子的真正车主。独狼一边开着车,一边拿起手机,拨出一连串的数字,很快对方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对方却没有说话,姿态很高,仿佛在等待着独狼出声忏悔。
“对不起,二号目标没有成功!”独狼开口道歉。
“是二三四号都没有成功!没想到你不仅能力差,连消息反馈都这么落后,我对你很失望!”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沙哑声音从电话中传出,话中内容让独狼心惊!
“不可能!没人能在那种爆炸中活下来?!”独狼颤抖着声音说道。
“愚昧!无知!三个目标都在野山镇中心卫生院活得好好的,你还敢在这大言不惭!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五,这次算任务失败!”沙哑声音带着气愤语气说完后,又很是冷冽地补充道,“马上撤离华夏!任务的失败赔偿,会在你下次任务获得中扣除。”
“我没有失败!我也不会失败!”独狼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对电话吼了一句,然后手持电话,一把拍在方向盘上!
啪,结实的平板电话碎成十几块碎片,飞溅在车厢中,独狼极其迅疾地接住在空中弹射的电话卡,扣在指尖上,对着路旁一个弹指,带有通话信息的电话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十分钟后,野山镇警方接到群众报警说,在某条快车道的高架桥下,发现一辆华夏牌小车很是激烈地撞上了高架桥墩,车身起火了,司机被烧死当场。
……
江畔区离野山镇足有六十多公里,孙月把车子从市区开出后,足足开了大半个小时才到达野山镇的范围,看在连路灯都装得异常疏远的狭窄道路,孙月居然感到一丝莫名的紧张!
“小姐,林先生有跟你说他今天去做什么事吗?”孙月忽然开口,把自家倒在座椅上眯着眼睡得有些小迷糊的小姐叫醒。
“啊……呃……他好像说,被龚警官叫去办事了!”许晚晴很是随意地说了一句。
“那他有说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回家,一定要在这边过夜吗?”孙月皱着眉头,她知道林河与龚英的关系不简单,龚英应该知道林河的真正实力。如果有任务是龚英特意叫林河帮忙的,想来那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他说有朋友受了点伤,要在这边守夜才放心!”许晚晴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觉得他在骗我?放心啦!他有没有说谎我听得出来,应该不是去鬼混了。”
“……”孙月感觉自家大小姐的思维跟自己的想法永远不在一个调子上,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嘛!
不过孙月还是从许晚晴的话中听到了一句关键的话“有朋友受了伤!”
这样想来,这次的麻烦恐怕不会小啊!孙月握着方向盘的手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感觉掌心渗出了丝丝汗滴,想了想,孙月还是郑重其事地提醒了一句,“小姐,等下如果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记住不要离我太远!”
许晚晴这才看到孙月的表情有点不对劲,细想一下,俏脸煞白地问道,“阿月,你是说?林河那边有危险?”
孙月摇头说道,“不好说,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听孙月这么一说,许晚晴顿时沉默了。
许晚晴知道孙月的性格,会说出这种话,孙月肯定是猜到什么了,但这丫头却跟那大坏蛋一样,不肯跟自己说清楚,好像自己永远是个只会拖后腿的。
……
此时,野山镇卫生院住院部三楼的特护病房里,林河很是无奈地看了一出痴男怨女争抢女儿的好戏……
“你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了,我就在花城住着,你有过来看过我吗?现在还想要佳佳叫你爸爸,你扪心自问,有没有这个资格?”躺在病床上的王茹,顶住头脑眩晕的重重负面状态,愤怒地指着坐在轮椅上的尹东喝骂,“这次我跟佳佳还因为你这个混蛋得罪了人,差点连命都送了,你这个害人精,居然还有脸让佳佳认你?你配么?我呸!”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的!”尹东断了肋骨,说话有气无力,音量上完败,而且劣迹斑斑,在王茹面前根本没有据理力争的底气,当然,他也没占理字。
“但是佳佳是无辜的,你难道让她那么小就没有爸爸吗?”尹东大打感情牌,用女儿的心理发育说事,“她在学校,会不会被同学取笑?”
王茹闻言果然一顿,脸色一缓,不过她依旧很是嘴硬地说道,“佳佳姓王,她本来就没有爸爸!”
“屁,佳佳需要有个父亲教育她,我就是她的爸爸!”尹东不小心用力过度,牵动伤口,咧着嘴,忍痛说道。
“就算以后佳佳有爸爸,也不会是你!”王茹鄙夷地看着尹东,“我会给她找个合适的!”
“草!”王茹这句话彻底引动了尹东心底的怒火,“你这婆娘……”
“哼!你来草啊!死王八蛋,老娘等你多少年了,怎么没见你来!没用的男人,鬼迷心窍,始乱终弃……”王茹也发狠了,多年积压的怨气让她口不择言地骂着。
林河皱着眉头,捂着小佳佳的两手越发得用力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让小孩子听到为好。
小佳佳很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跟那个丑男人激烈对骂,但她却不觉得那个丑男人可恶,反而隐约觉得他看起来很是亲切,这种感觉让小佳佳很是惶恐。小佳佳抬起头,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林河,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大哥哥,我困了,抱我睡觉觉吧!”
小丫头一句话仿佛圣旨,王茹和尹东都憋着气,脸红脖子粗地闭上了嘴,看着自家女儿乖巧地扑到林河身上,很是满足地开始闭上眼睛睡觉。
王茹倒没觉得有什么,尹东却是异常羡慕地看着林河,情不自禁地摇动着轮椅,接近林河身旁,探出手指,轻轻逗弄着雕玉琢般的可爱女儿,脸上满是怜爱。
王茹看着尹东的动作,脸色有些僵硬,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住没开口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