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耶律休哥目光一凝,恢复了原先的冷漠与淡然,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几个人影闪了进来,一起向他行礼。
“大王,迄今为止,‘蔷薇园’没有一点动静!”
“她还挺能耐住性子!”耶律休哥轻轻冷笑,眼见拜堂的日子已迫在眉睫,她居然不做任何事,甚至再没要求见杨七郎,她真的放弃救了吗?未必,他太了解她了,她越是不动,就代表她心中早已思量好了计策,不动则已,一动绝对可以制的他无力反击。
蔷薇园
悠扬的琴声飘出院子大门,那琴声如泣如诉,更带着那弹琴之人的心境,让人闻之忍不住落泪。
耶律休哥走到院子门口,站住脚步,听到那琴声,脸色变得冷冽起来,他挥手让守在院子门口的士兵下去,缓缓步入院子。
小雪背对着他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弹琴,大概是过于投入,以致没有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她身旁的侍女惊见他,想要提醒她,却被他制止了,只是挥手让她们退下去。
这曲《梁祝》,只有琴声而无箫声,显得难免有些单调,而在杨家众兄弟中,唯有精通音律的七郎哥哥的箫声能与之相容,若是七郎哥哥在此,这琴箫和鸣,不失为一绝世好曲,可如今,缺少了箫声,就仿似,那双双化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忽然之间失去了伴侣,导致了琴音充满了孤寂和幽怨。
她停下了弹奏,轻轻一叹,这才发现站在身侧的侍女不见了踪影,她怔了怔,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去,正好看到耶律休哥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死死地盯着她,眸中似带着一丝怒意,想是他明白了这首曲子中蕴含着她的心思,知道她在透过曲子想念着谁?
耶律休哥按捺住胸口翻腾的妒意,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考虑的如何?”他已经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考虑,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考虑?”小雪蹙眉,冷冷地与他对视,“我说过,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你若杀了他,我便立刻追随他而去。耶律休哥,我知道你很有能耐,可你也要知道,对我而言,任何在你们看来毫无杀伤力的东西,对我而言,都可能是夺命的利器!你想杀他容易,想要阻止我死,却难如登天。”
“我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好让你随他而去吗?”耶律休哥冷笑一声,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向自己,在她耳边低声说,“听说过‘人棺’吗?那是大辽国一种殡葬风俗,人死之后,尤其是皇亲贵胄死后,会将他的尸体放入‘人棺’中,而所谓的‘人棺’便是由人做成的,将人活生生的开膛破肚,将他的五脏六腑和骨骼一一取出,再把另一个死者的遗体放入其中密封住,这样就可以使尸体百年不朽。”他注视着对方赫然苍白的面孔,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快意,“你想让你的七郎哥哥被做成这种东西吗?”
‘人棺’?!她以前在恐怖小说里看到过这种东西,那书上貌似就是说这种BT的玩意就是辽人发明的,想不到真有这种事。
“你这个变态!”小雪想起他口中所述的‘人棺’的模样,忍不住一阵恶心。
“那就答应我,我可没耐心跟你耗下去。今日你若不点头,明日你的七郎哥哥就会被做成‘人棺’抬到你面前!”他丝毫不介意她的辱骂。
小雪气的脸色发白,嘴唇不住的哆嗦着,身子也在不住的发抖。
“今晚,“他手抚向她面颊,“反正婚礼之前就举行过了,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过了今晚,你的七郎哥哥便可以平安无恙的离开辽国平安回家,对你而言,岂不是……”
话音未落,一群侍卫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大门,跪倒在地:“启禀大王,杨七郎逃跑了。”
耶律休哥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们:“怎么可能”?他用来束缚杨七郎的铁链可是用特殊材料锻炼的,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将之砍断,杨七郎怎么可能挣脱逃走?他略一沉吟,目光转向怀中的女子,“是你干的?”
“耶律休哥,”她微笑起来,如花绽放,却人目眩神迷,“你确实低估我了,你的迷药对其他人有效,惟独对我毫无效用。”小雪忽然行动起来,那几个侍卫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耶律休哥一惊,忽觉全身发软,那种感觉竟似被人抽去了浑身力气似的,无法动弹。眼前亮光一闪,一把晶亮的长剑已在指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