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色,显然不可能是初夜落红,因为杜金蛾与七郎早有了夫妻之实,即便落红,也不是在进入杨家后,何况自她进入杨家,七郎根本未曾与他同房,这虽是夫妻间的私事,却也是杨家上下心知肚明的事。
二是女子葵水来时,不过按生理期来说,从怀孕第一个月一直到生产, 都不会有葵水。
三是生产时,可杜金蛾现在孕期还不到生产之期,自然也不会见红。
她猛然想起小雪临走前跟她说过的话:“杜金蛾怀孕绝对有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喜脉,但我肯定她和七哥什么都没发生?”她说的信誓旦旦,由不得人不信。“四嫂,你一定要看紧杜金蛾,如果她真是假孕,说不定她会借此机会害府里的人弄掉那本不存在的‘孩子’。”
想到这,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小雪要离开?她早料到,如果杜金蛾真的假孕,肯定会找机会以小产来陷害她,到时她百口莫辩,不如干脆离开,让她无法下手。
如果小雪怀疑是真的,杜金蛾又因为小雪的离开无法下手,她必然会另找一个,在杨家,除了小雪,唯一一个和她结过怨的人就是——
她一惊,疾步出门,朝六郎院子走去。
终究晚了一步,当她赶到时,六郎院门口围了许多人,杨夫人和几个嫂嫂都在,柴盈一脸苍白的站在中间,杜金蛾躺着她脚下,裤管全红,把身下的地都染红了,脸上的痛苦甚至让罗氏女觉得自己的刚才怀疑是错误的。
她想杜金蛾现在这样子,就算她拿着床单走出去,可这杨家女性这么多,每个月葵水日子都不一样。换句话,她完全可以一口咬定这葵水是别人诬陷她,而她根本无法证明这上面的血就是杜金蛾的,想到这,她叹下,把手缩回去,如果小雪在这就好了,她一定会有办法证明这葵水是杜金蛾的。
不对……她脸上泛起笑容,就算她没当过母亲,作为大夫,怎么可能不知道怀孕三月的女性小产后会是什么样子。根据记载,女性怀孕三月,腹中胎儿便已成型,若这时女性小产,下体必然会有红色血肉,可……她朝杜金蛾看去,她下身除了血红色,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