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歌走得匆忙,跟拐角处的人撞了个满怀。
吟歌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抬眼一看原来是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关心道:“老和尚,有没有撞疼你。”
老和尚露出和蔼慈祥的笑,说:“姑娘真是心善,明明是姑娘被老僧撞疼却关心老僧是否有样。”
吟歌自豪的笑道:“那是,本姑娘一向善良。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告辞了。”她拉着果儿刚想走,却被老和尚叫住。
“姑娘,等等。”
吟歌转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老和尚笑道:“姑娘与老僧有缘,老僧送你一卦。”他走到吟歌面前,拿起她的右手,翻开掌心,在她掌心轻轻的抚摸着什么,表情让人琢磨不透,说:“缘起,彼岸现;缘尽,彼岸灭。姑娘,随缘,随心。”说完就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吟歌转过神,冲着没了身影的老和尚喊道:“喂,什么意思啊?”
从尽头传来一句飘渺的话:“随缘,随心。”
果儿不解的看着吟歌,有看了看那老和尚消失的镜头,问道:“小姐,这个和尚好奇怪,什么叫缘现,彼岸现;缘尽,彼岸灭?这跟小姐有什么关系?”
吟歌在听完老和尚的话,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她看着被老和尚摸过的掌心,什么也没有啊,除了几条清晰的掌纹。她拧了拧眉,挥了挥手,叹息道:“管它呢,我才不信这个,我们去玩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果儿还是有点担忧道:“可是……”
吟歌挥了挥衣袖,说:“没有可是,那和尚也说了随缘,随心,嘛,我们走啦,你不走我可是要走咯。”说完就径自走开。
“等我啊小姐。”果儿赶忙跟上。
吟歌跟果儿看着山上发黄的风景,天上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压抑。
“看来是要下雪了,果儿,雪很漂亮吧。”吟歌仰头看着天,满眼的期待。
“小姐又不是没见过雪,有什么好看的,下雪会很冷的。”果儿满不赞同的说到。
吟歌笑着叹了口气,她又怎么能理解呢,吟歌生在南方,见过雪也是小时候的记忆,现在已经开始模糊了。就在她环视着脚下的山时,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有人影在挪动。她指着草丛问道:“果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啊?”
果儿打探式的望了望,惊呼道:“好像是,是个人。”
两人上前一看,草丛里躺着的是位浴血的白衣男子。果儿吓得躲到吟歌身后,害怕道:“小,小姐,这,这,这个,小姐,我们还是走吧,不要,管了。”
“怎么能……”话还没说完,那人似乎有了知觉,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吟歌的裙摆。吟歌惊跳开来,抚着胸口,指着再度昏迷的人,结巴道:“你,你……”见他又没了反应,凝眉道:“什么人哪,吓我一跳,喂。”她拿脚踢了踢那人,没反应。
“小姐,他没反应的。”
吟歌刚想蹲下身扶他,不远处传来嘈杂声,“你们四处找找,上面吩咐不要留活口。”
“老大,我们要杀的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至对方于死地呢?”
被称作老大的人狠狠的打了几下那个问话人的头,教训道:“你管他是谁,他们是主子,我们只是负责杀人,管那么多干吗?”被打的人摸了摸头,点头哈腰赔笑道:“是是,老大教训的是。”
“快点去找人,妈的,凭什么听一个娘们吩咐?”语气里有着不甘心却又无奈。
看着山头显露人头,果儿紧张的抓着吟歌的衣袖,问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吟歌蹲下身,开始拨白衣人的血衣,一边吩咐道:“果儿,等会我引开他们,你就带着他离开,知道吗?”
“不行。”果儿很果断的说到,“太危险了,不能让小姐去。我去引开他们。”说完还没等吟歌反应过来,果儿夺过剥下来的血衣穿上,很坚定的看着吟歌,转身向一边跑去。
果儿,吟歌在心里默默额为这个单纯善良勇敢的女孩祈祷,来这异时空以来,第一眼见到的是她,肯跟她说话的也是她,其实吟歌早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妹妹。她努力的扶起地上的人,用肩膀撑住,一步一步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
天,果然憋不住了,一片一片的开始飘雪,越来越密,天也越来越冷。冻得吟歌的鼻子红彤彤的,嘴唇也开始干裂,她支撑着昏迷的人,压着她艰难的向前挪去。那些人似乎发现追错了人,已经回头开始找,“妈的,鬼天气,快去给我找。”
吟歌一惊,回头看着白雪深处传来的声音,脚下一滑,两人双双滚入山坡。幸亏坡不是很陡,可是坡上的石子跟树枝还是使得吟歌的身体被刺痛。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张牙舞爪。她也没管那么多,在身上擦了擦,扶起旁边的人,一瘸一拐地没有方向的走去。或许是老天可怜她,就在她精疲力竭之际,她发现了一个可以容纳三四个人的小岩洞,其实就是岩壁之下的一个凹洞,小归小,但至少可以挡风遮雪。
吟歌把那昏迷的人轻轻的放在地上,自己也无力的靠着岩壁。她转头看着这个已经毫无知觉的人,虽然脸上被血迹沾染,却依旧可以看出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子,坚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一双很酷的剑眉……想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看帅哥,吟歌摇了摇头,搓了搓差不多冻僵的双手,扶着昏迷的人平躺在地上。拿手拍了拍那人的脸,“喂,你醒醒,喂……”连唤好几声,就在吟歌放弃之际,那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吟歌,又闭上双眼,嘴里不断的说着:“好冷,母妃,我好冷。”
吟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关注,吓得呆在原地,一听他说冷,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他披上,又出去找了一堆的小树枝,湿掉的干草,拿出火折子点了好几次的火才点着。吟歌小心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掌心被牵扯的生疼。
“好冷。”
吟歌无奈的叹口气,对着昏迷的人抱怨,道:“好冷,好冷,我也知道冷,又不能像烧烤那样把你拿到火上烤。”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把他拥在怀里,相互取暖呗。“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出门了,碰上你,如果没人来找我们,我们就等着饿死,冷死吧。”
那人往吟歌的怀里钻了钻,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温暖,吟歌也是紧紧额抱住他。心里祈祷着果儿能安好,搬来救兵。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饥寒交迫了,肚子不自觉的开始‘咕咕’直叫。
接着她肚子声后面的是怀里人的迷糊声:“水,水……”
吟歌蹙了蹙眉,环视周围,伸手向外面抓起一大把的雪含在嘴巴里,她能感觉的雪在嘴巴里慢慢融化,嘴也被冻得差不多僵住。她俯下身,把嘴里融化的雪水渡给他,原来他的唇跟她的一样冰冷。他似乎是渴的不行了,当吟歌把嘴里的雪水全给他时,他突然伸出手固定住她的头,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唇,舌。吟歌猛地推开他,他向前滚了一圈,张开迷离的双眼望着吟歌,眨了眨眼,又晕了过去。吟歌此刻感觉心跳加快,嘴唇也麻麻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红霞。
见他瑟缩的蜷着身体,瑟瑟发抖,吟歌上前把他揽进怀里,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刚刚那是意外,他只是渴了,没有意识而已,不能想歪,对一个昏迷的人不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