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也不怒，闲适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而苏舒当然不敢坐下，他指的坐肯定只是对苏南说的。
她默默地站在苏南的斜后方，等待苏南的指令。这次，她一眼都没看过顾亦琛，仿佛他是透明人一样。
倒是顾亦琛有意扫了苏舒一眼，低低地嗤笑一声，佯装满意地说：“看来苏总给员工做了教育。”
苏舒不怒反笑，她面向他，却故意垂下眸子，阳光打在又长又密地睫毛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是顾总的功劳。”
这么多莺莺燕燕环绕于他，而他还记得她的所作所为，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至少他没有忘记她。
顾亦琛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目光放回在桌面的计划书上。
约莫两三分钟，整个办公室都是死寂的。直到顾亦琛从自己的西装领口里拿出钢笔，在计划书上签字，钢笔与纸面的摩擦传来的“唰唰”声。
片刻，他合上了计划书，闲逸地站起来，拍平西装上的些微皱褶，才伸出手。
“合作愉快。”
苏南督了一眼他的手，也才学他一般从容地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合作愉快。”
手在上下摆动，两个男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毫不示弱。
尔后，瞬间分开，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花了眼才看到的。
但是苏舒总觉得苏南的气势输了稍稍一截。
虽然他站起来时气势赢了回来，但是他却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西装再握手，给人感觉他有点着急了，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讨好对方。
反观顾亦琛，他如天之骄子，姿态优雅而又不失礼仪，他主动伸出手，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向绝望的人类伸出希望之手。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完美如神的化身。
“苏总慢走，我就不送了。”顾亦琛将他们送到待客厅门口，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苏舒心里有些不甘，这一趟居然什么进展都没有，她怎么会离开，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她在顾亦琛关上门的前一刻，低吼了一句：“慢着！”
苏南被她吓到了，而顾亦琛关门的手顿了顿，停了下来。
她言笑嫣嫣地推开半闭的门，看着正冷漠地俯视着她的顾亦琛，她才发现他这么高！
自己穿上高跟鞋都有173，而他居然还高出她一个头！
“顾总好像有点怠慢我们苏氏了。是看不起我们，还是顾总向来没什么礼貌？”
她这个问题问得真锐利啊！
他此刻笑得十分开心，似乎连眼角都荡漾起来了，可是只有近距离看着他的苏舒，才知道那笑意根本没有到达他的眼睛里！
他凝视着她，缓缓开口：“苏秘书你说得极是，顾某向来没什么礼貌，有得罪的地方，”他顿了顿，笑得更加灿烂，“多包涵了。”
“啪”得一声，顾亦琛将门用力地关上了。
苏舒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闭门羹，可是心里却不舒坦极了！
顾亦琛，这笔账，我以后慢慢跟你算！
她努力地劝自己降下怒火，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对苏南说了句：“走吧。”自己便率先跨了出去。
苏南苦笑，他吃了顾亦琛的瘪就算了，现在还得受苏舒的气……
到底谁才是老板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