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君被薛云宏打了屁股,这会儿,头正蒙在被子中,薛云宏用手挠了她的脖子,她痒得很,就紧抓着被角不放,就像一只小白兔遇到危险,钻进自己打的洞内,不肯出来。薛云宏挠了她几下,便不再挠她,毕竟她身上还有伤。
两人都不再玩闹,房间里瞬时静下来,静下来的结果是,陈涵君发现两人的姿势着实尴尬,她手中攥着棉被的一角,正放在薛云宏的左胸上,而她身子很不客气地压在他的身上,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暖热,而且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在这么一阵一阵的起伏中,她的脸也随之慢慢变红。她身子变得僵硬,动都不敢动,她现在更加明白,薛云宏口中的玩火到底什么意思。
薛云宏仰着头,双手环着被子,将陈涵君搂在自己的怀中,也许是快到五月,房中温度也不是很低了,两人搂在一起,体温参合,竟有种**的味道。他有意的看着蒙在被中的人儿,高高的隆起了一个小山堆,小山堆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才觉得尴尬了。他嘴角微扬,眼中是散不去的温柔。如果让他一直这样抱着她,那该有多好。
薛云宏刚刚惬意的憧憬完愿想,怀中的人儿就一把将盖在他们身上的棉被蹬掉,白色的被里被掀开一半,掩藏一半,像是月辉照于荷花池,一半明亮,一半清幽。薛云宏冷着脸看着面前的人儿,并未说话,意思却表达了——你不怕着凉吗?
陈涵君不顾他投来的冷眼,将身子朝着里侧滑去,滑动时难免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她便咬着牙慢慢地挪动。薛云宏一直看着她挪,眼神中蓄满了玩意。
陈涵君从他身上挪了半个身子,脑门上积了一层薄汗,她低下头看着床上的桃花纹,逶迤的已经没有了桃花样,倒是像山脉崎岖,沟壑纵横。她双手撑在床上,由于生病,双臂瑟瑟发抖。
薛云宏看了她一眼,拿起陈涵君放在枕下的茶经,轻翻了两下,此时,陈涵君又咬着牙开始挪身子,薛云宏一边看着书,一边轻言轻语地说:“挪累了,就趴下来歇会儿。”
陈涵君转过头看他,虽然只是一眼,便不忍移开了,他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薄薄唇,还有他专注的眼神,好像是天下最美的集合体,英俊的不行。奶娘说,看书的男人最英俊,一点也不假,当时她还追问奶娘为什么,如今终于明白,简直英俊的没天理。
她看了他几眼,便感觉她这样看一个男子,有违道德伦理,于是她脸微微的红了,听从的趴下来歇会儿,但是自己的身子一边搭在男人的身上,一边躺在床上,实在是不舒服,她支起身子,便准备继续自己的挪动,男子轻拨眼睑,放下书将某女重又抱回到自己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又拿起书细看着。
某女见自己的咬着牙的挪动的身子,有回到了温热的身体上,瞬间丢点尴尬,用手捶打男人的胸膛,一边捶打,一边骂道:“薛云宏,你这个混蛋!”
——
百里轩在贾府中的湖中亭摆了一局棋,黑白子隐在湖光水色中,如星子交辉。从湖面上吹来缕缕微风,亭中白幔翩飞。
他本邀薛云宏一起下棋,薛云宏拒绝了。于是百里轩只好叫薛云风和他下。薛云风当时正在武场练习刀法,七十二路打了三十二路时,一侍卫气喘呼呼的跑来了。
那名侍卫捂住胸口,气喘呼呼地说:“殿下,百里公子说有急事找你。”
薛云风听到是急事,便停下来,走了一步将手中的刀交给身边的侍卫,一侍卫递过来一条毛巾,薛云风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那名侍卫:“百里轩现在何处?”
侍卫说:“百里公子现在湖中亭。”
薛云宏匆匆忙忙地走到湖中亭,见百里轩悠闲自在地坐在石桌前喝着茶,他径直走到他面前的石凳上坐下,问他:“什么事?”
一侍女端来一杯茶,薛云风二话没说饮了个干净,让侍女再倒一杯。
百里轩挑眉,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端正了身子,“来,我们下盘棋。”
薛云风看也不看他所指的棋盘,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
百里轩抬首望他,见薛云风明摆着不乐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心中气愤,兄弟俩一个样儿,一个样儿。于是他眼眸暗了暗,放下刚从棋盒中拿出的白子,手支着下巴摆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薛云风转过脸来便看到他这幅神情,脸上的不耐烦减了几分,声音也变得柔软的不少:“是什么事情?”薛云风想了想,想到他是一个大夫,他所谓的急事,应该也是与疾病有关,但一想,整个府上仅有陈涵君受了伤,声音又变得急切起来,“涵君的伤很严重?”
百里轩看着面前心急的人,忽然想到,两天前薛云宏拉着自己衣襟,询问那女人的神情,心中就上火,而且,这几天想找薛云宏麻烦,做了那么多手脚,都被薛云宏化解,心中气没处发,实在逼得难受。
不过这气还得撒的,昨夜他邀薛云宏一同喝茶,在他杯中投了无色无味的泻药,本想他喝了会肚子痛,到头来是自己喝了那杯茶,害得自己差点**,最后还是自己找了个与陈涵君有挂按的借口,他说需要回房间研究一下陈涵君的病情,才顺利的回到房间服解药。
他一想到这,心中火气就大。他看着面前的薛云风,心中想:你哥那样欺负我,你做弟弟的替你哥吃点苦头,应该是愿意挨的吧。
他看着薛云风心急火燎的样子,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接着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了,说:“好吧,我告诉你,其实陈姑娘的病很重。”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涵君病真的很重?如何重?”
百里轩见薛云风上钩了,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痕,说:“不过,你也别着急,陈姑娘的病说重也不重,她的药方中只差了一味药,只是这味药很难寻得而已,它叫酢桨草,生长在山尖上,哦,对了,北山的山顶上便有。”
薛云风听的将信将疑,但还是低头沉思。
百里轩挑眉,心中窃喜。他续道:“我待会画张草图给你,你看着办吧?”
薛云风抬起头来,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