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点着火把烧了一夜,总算是有点成果,石头被他们烤的火红火红的。薛云风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人一脸乌黑的握着火把烧着石头,头发、衣服都被烤焦了。
薛云风哈哈一笑,随后转过身去,做早练。士兵们都陆陆续续的醒了,有的人打水洗漱,有的人捂着肚子上茅房。
左玉陵从军帐中出来,先去看看两个人,见两人不遗余力的烧着石头,面上一笑,转过身子,见到薛云风在远处练习拳脚。
左玉陵走到薛云风的面前,向他行了一礼,“殿下。”薛云风挥手免礼,因为他是穿着窄袖劲装,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薛云风朝左玉陵走来,面上染了一层汗水,他说:“玉陵,叫弟兄们早点用饭,用过后,立即赶路。”
左玉陵应声“是”后,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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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路上,薛云风骑在高头白马上,一声白甲,熠熠生辉,阳光透过留下许许斑驳,落到他俊逸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他朝着身后看去,见左玉陵骑在军队后首,不时张望着四围。士兵们荣光焕发,他没想到只休息两天,士兵又涨了气势,倒是一点也看不出中过毒。薛云风嘴唇微扬,回过头继续赶路。
昨晚被抓住的两人,蓬头垢面的被押解在军队正中位置,他们苦着脸,真是倒霉啊,不仅银子没捞着,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他们的后面有士兵催着,如果他们走慢了,押着他们的人便会用鞭子抽打他们。他们苦着脸,抬首望天,期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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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府书房。
傅仪正在书房中和何冲何大人畅聊,傅仪说:“何大人真是好眼色,竟能看出这杯子是和田玉做的。”
河冲眯着老鼠眼,说:“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这和田玉色泽剔透,我只是之前见过一次,傅大人这么说,实属谬赞了。”
傅仪勾唇一笑,但笑不及眼底,说:“哎——都说何大人是见多识广之人,又是翰林出生,您就别谦虚了,要不我将此杯赠与何大人怎么样?”
说完叫管家进门,“家福,将这杯子包好,送于何大人。”
何冲摆手道:“别,傅大人,您客气了。像老夫这老匹夫,用这杯子太浪费了。”
傅仪怎不知他是故意挖苦自己,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佯笑道:“何大人说笑了。”转头对管家说:“家福,把和田玉杯给何大人。”
管家应声上前,弓着身子将包好的杯子递到何冲面前,低首说:“大人,请。”
何冲朝着傅仪笑笑,搓了搓手,说:“那老夫就恭敬就不如从命了。谢过傅大人了。”
何冲拿了东西,与傅仪没说几句话,便走了。书房中,便只剩下傅仪和管家家福。
傅仪黑着一张脸,咒骂道:“这只老狐狸!迟早我要收拾他!”
管家低着头,恭敬地说:“老爷既然很喜欢那杯子,那为何还要将那杯子送给何大人?”
傅仪皱着眉说:“你没见他一直盯着那杯子看吗?”
傅仪摆摆手,说:“算了,下次我让那老家伙,双倍奉还!”
“对了,家福,昨夜派那两人烧军粮的,可有消息了?”
管家低首,声音懦懦,“那…..那两人被活捉了。”
“什么?”傅仪拍案站起,脑侧青筋暴起。
管家头低的更低了,有些胆怯的声说:“好像七王爷早有防备。”
傅仪看着自家的管家,脑中却想着如何对三殿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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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风在三日后,抵达桐城。桐城这时正开满各色花朵,远处山肩上,在午阳的照耀下,火红一片。近处,河水两岸,鲜花朵朵,随风摇曳,清香扑鼻,映照于水中,火红连影,特别迷人。
薛云风看到此景,脸上笑容若山花烂漫,吟道:“山花照坞复烧溪,树树枝枝尽可迷。”
前来迎接的陈涵君看着他的身影,吟道:“野客未来枝畔立,流莺已向树边啼。”
薛云宏温柔的看了一眼她,接着转头,对薛云风说:“云风,怎么这会儿才到?”
薛云风翩然下马,那身姿若飞燕踏水,轻快果断,他将缰绳递给身旁的侍卫,走过来说:“路上,遇到点问题。”
陈涵君自知他不说,她也不问,笑吟吟地说:“今晚,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薛云风笑道:“当然。”他斜眼望向薛云宏,挑眉道:“不知现在怎么称呼?”
陈涵君沿着薛云风的视线望向薛云宏,纳闷道:“什么怎么称呼?”
薛云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七弟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
陈涵君听完,脸颊微红,皱眉,望向那始作俑者。
薛云宏倒是明白了,眼眸笑意顿显,合拳于胸口,俯身道:“见过嫂子。”
陈涵君脸颊更红,最后薛云宏解围,“七弟,别在欺负函君了,我们快回吧。”说完,搂着陈涵君的肩膀,朝着贾府走去。
——
夜幕降临,微风又起。满天星辰,若盏盏桌灯,垂于天际。
可可居中,薛云宏、薛云风与陈涵君,言笑晏晏,不久便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满目光星对明月,句句相思响流连。
自古人生多寂寥,相聚犹欢定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