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脸,我就打眼!”汪大垂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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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之中,一个二世祖被砸中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啊!我流血啦!”这个人大喊道。
“喂!谁帮帮忙赶紧给包扎一下!”另外的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到座位上,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只是蹭破了点皮。”江之凡检查了一下伤口后说道。
“擦!真倒霉,看个热闹都受伤!”那二世祖大骂道。
众人见他受伤,看不过眼,纷纷冲到窗前大骂道:“楼下的!你们长点眼睛,都把我们兄弟打出血了!”
“哼!刀剑无眼!请诸位看客小心,否则伤了谁,我们可不负责任!”冯晓坤收手说道。
岳不凡也停了下来,对着周围的看客抱拳施礼:“刀剑无眼,诸位且小心了!”
楼下的千金们则是一致对楼上的二世祖破口大骂:“活该被打,有本事你们也去打啊!没本事还在这瞎嚷嚷,丢人现眼!”
白胖子当时就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忍了大爷我也忍不了!”
他当时就想下去找那两个人评理,然而却被汪大垂一把拉住。
“算了咱们现在是弱势群体啊,吵不过他们还要自讨没趣的!”汪大垂说道。
白胖子这才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一众二世祖也都情绪低落,谁叫人家现在是明日之星,是全城的宠儿,而自己只是一群废物呢。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连汪大垂也不能忍了。
烟花巷的尽头突然冲出一辆马车,这马车的马儿似乎受了惊,没命地奔跑,任由车夫怎么使唤,却丝毫不打算停止。
“前面的人快闪开啊!马车受惊了!”车夫高呼。
众人一听,纷纷又趴倒窗户之上,汪大垂也凑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爸爸!我怕!”马车之内居然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她大声惊呼,显得很是害怕。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准备重新开打的岳不凡和冯晓坤也都将目光投向马车。
“这马车居然敢妨碍你我的比斗,待我将这疯马击杀!”说着,岳不凡结出符阵,打算直接轰死惊马。
“你那术式实在太慢,还是我来吧!”冯晓坤直接越过岳不凡,打算挥剑斩马。
两人丝毫没有在意,这马车之上还有人!
对于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来说,伤了一两个平民又算得了什么!
汪大垂却是大惊,他知道只要这马被斩杀,那马车定然彻底失控,马车上的车夫和他的女儿必然受伤!
剑气和火球同时轰向了惊马……
“嘭!”
一瞬间,惊马倒地身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窜上了马车,抱着车夫和小女孩悬之又悬地跳离了马车。
“喂!你们两个怎么搞的!马车上还有人,你们没看见啊!”汪大垂将惊恐不已的两人放在街边,转身对二人说道。
“少年!你是何人,看你的身手也是个高手,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岳不凡并没有直接回答汪大垂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冯晓坤则是一脸谨慎地看着汪大垂,他刚才完全没有看清汪大垂是如何突然出现,又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人成功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太把人命当儿戏了。刚才我那朋友被你们伤了也就算了,现在你们居然又打算无视马车上的人,直接斩杀惊马。你们的行为让我很不爽,所以你们现在必须向这两人道歉!”汪大垂正气凛然地说道。
此刻的汪大垂又惊又怒,若不是他在紧要关头用出“天天酷跑”这项特殊技能,这两人早就受了重伤。
“道歉?笑话,我岳不凡小到大还从未给人道过歉呢!要怪也只怪这二人不长眼睛,偏偏在我与冯兄比斗之时闯了进来。”岳不凡仰着脑袋,完全不知悔改。
“岳兄所言甚是!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他们此时闯入本就是他们的不对!”冯晓坤也不悦地说道。
“甚是你个孙子!”汪大垂简直快气炸了,他从未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这样的人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其实非常常见,强者视弱者为蝼蚁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游戏规则之一——然而汪大垂却是从小生活在一个人人平等,尊重生命,尊重人权的世界,这样的事情他实在看不过眼。
“小子,你干嘛骂人?”岳不凡喊道。
“不光骂你们,我还要打你们呢!擦!”说着汪大垂抡起拳头,就朝最近的岳不凡打去。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谁也没有预料到,围观者全都摒住了呼吸,静静观望着事态的进展。
岳不凡确实大惊失色,他连忙后撤,同时祭出自己最拿手的火焰屏障。
然而,汪大垂可是已经掌握了如何破除术式,他用出“找你妹”技艺,直接戳中这个火焰术式的节点,顿时,火焰消散的无影无踪。
接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直接印在了这位岳不凡公子英俊的脸庞上——准确地说是印在了他的右眼之上。
“啪!”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这位岳公子捂着右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汪大垂:“你……打得是我啊?”
“不打你打谁!”说着,汪大垂又是一拳,砸在这位岳公子的左眼眶上——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有熊猫这种生物,如果没有的话,这位岳公子算是这个世界第一只熊猫了。
“你……你敢打我!”
岳不凡这才惊醒过来,他连忙结出符阵,准备反击——可惜他的术式对于汪大垂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噗!”术式又是一戳而破,汪大垂抓起岳不凡的衣领,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
耳光跟不要钱似的抽在了岳不凡的脸上。
抽完之后,汪大垂信手一扔,将他丢在了一边。
“靠!你脸上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油!”汪大垂有些恶心地将满手的油粉往身上擦拭,显得很是粗俗。
原来,这岳不凡公子为了保持自己的光鲜形象,居然擦拭了极多的胭脂水粉,这才让他显得光彩照人——不过汪大垂最恶心的就是这样的奶油小生了。
汪大垂又把脸转向站在一旁的冯晓坤,问道:“喂!你擦粉了吗?你要擦了我就不打脸了!”
冯晓坤咽了口唾沫,他怎么也想不到半路突然杀出这么一个煞星,居然还像吊打婴儿一般将自己的对手轻松打翻。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剑,说道:“臭小子,你休得猖狂!看剑!”
说着,长剑直刺汪大垂胸口。
汪大垂今日早上见识了邢不语先生的无言刀法,此时再瞧这剑技,顿时觉得如猴戏一般。冯晓坤这架势倒是好看,只是这抓剑的手明显无力,脚下的步法也轻浮凌乱。虽然看起来与那日的刺客同阶,但是他比起那日的掳劫白胖子的两个刺客是大大的不如。汪大垂摇摇头,微微一个错身,以手为刀,猛地斩在冯晓坤的手腕之上。
“啪!”
长剑跌落,汪大垂顺势化掌为拳,又是一记老拳砸在冯晓坤的脸上。
冯晓坤捂着眼睛:“你不是说不打脸吗?”
“可我没说不打眼啊!”
说着,大手一挥,冯晓坤另一只眼眶也现了淤青。
“啊!妈妈!有人打我!”
这为冯公子先是愣了半天,然后突然坐在地上哇哇痛哭起来……
汪大垂满脸的黑线:“这小子怎么跟三岁小孩一般,挨了打居然想起妈妈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现在该给人家道歉了吧。”汪大垂看着完全被打傻了的两个人,低头说道。
两个人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汪大垂挥了挥手,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对不起!我们错了!对不起!我们错了!”
两个人同时哭丧着脸对汪大垂说道。
“错了,不是跟我道歉,是对那对父女!顺便把人家的马车钱赔了。”汪大垂无奈地说道。
两人这才连滚带爬地跑到那对被吓坏了的父女身前,不住地道歉,同时还放下各自的荷包,当作是赔偿马车的钱。
“道歉完了还不快滚!还嫌不够丢脸啊。”汪大垂又说道。
这二人连忙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逃进人群之中,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等等,似乎还没有收场的样子……
现在,有无数只眼睛都盯着刚刚大发神威的汪大垂,这些眼睛中,汪大垂读到了错愕,读到了费解,读到了难以置信——还读到了各种花痴和**。
空气凝固了三秒钟之后,人群沸腾了。
“哇!你是哪一家的公子啊!你好帅啊!”有的花痴女高喊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那么轻松就把那两个人打倒了?!”
“帅哥!你好勇敢,好强大,好有同情心啊!我要给你生孩子!”
……
汪大垂咽了口口水,这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妙。
“帅哥,哪天到我们天香楼来,姑娘们给你打八折!”那些风尘女子也高喊道。
汪大垂突然感到浑身凉飕飕的。
就在这时,刚刚被救的父女二人也回过神来,双双跪倒在汪大垂面前:“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个……好说好说,回见了两位,我得赶紧跑路了!”
汪大垂哪里有功夫去接受谢意,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么多炽热的目光搞的他很不自在。
“对了,白胖子还在楼上!”他一跃而起,重新跳回“茗香阁”那些废物二世祖的据点。
而此刻,所有的二世祖们都像是看待外星人一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