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在几个女人都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沈紫星像幽灵一样飘到了谭重身边,用她那空灵的声音招呼谭重道:“谭书记,时辰已到,请跟我来。”
由于喝了很多酒,刚才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后都有些疲倦,便都慢慢地不出声了,谭重听说还要等一会儿,就歪在沙发上闭目小憩,没想到竟睡了一会儿,听到沈紫星喊自己,便立即睁开眼睛,定了一下神,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身着奇装异服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疑惑地道:“沈紫星?”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沈紫星反问道。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谭重仔细看了下面前的女人,似乎是再次确定一下似的。
“这是做法的需要!”沈紫星答道。她换去了裘皮大衣和那顶毛绒绒的帽子,身上穿了一套紧身黑衣,头戴黑色带檐礼貌,脸上也描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像是一条幽灵在谭重面前悬空不动,若是没有灯光,很有可能把人吓出毛病来。
“这事还需要做法?”谭重奇怪地问。
“那是自然。要不,你怎么知道你的前世来生?”沈紫星道。
“我可是正宗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再者,这黄金床有什么古怪,提前解释一下,别这么装神弄鬼的好不好?”谭重第一次接触沈紫星,说话还保持着客气。
“跟我来吧!”沈紫星不再理会谭重,转身就走。
谭重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别的选择,看了看似睡非睡、有的脸上还挂着怪笑的几个女人,不自然地站起来,似是不情愿、又像是无可奈何地跟着沈紫星而去。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面没有电灯只在房间周围点了几只巨大的蜡烛,因为房间密闭性非常好,烛火静静地燃烧,火头一动不动。
在房子的中间有一张大床,床的周边和床头部分看上去黄澄澄的,可能真是黄金铸成。床的中间却显露乳白色,搭眼一瞧晶莹圆润,似是一片长方形的白玉。
“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床?”谭重看着站在床头的沈紫星问。
“不错,这就是黄金床!”沈紫星面无表情地道。
“不过是金中镶玉而已!就算是纯金美玉,也不过就是价值高一些,不至于搞得神神秘秘吧?”谭重打趣道。
“纯金自然是纯金,在这里却不能用钱来衡量!”沈紫星走过来用手轻抚着床沿,继续道:“它的功能是护玉的,就是利用黄金的密度高和导热性强等性能,来保护这张玉毯,不使它掺入异质或者改变本性。”
“那么,应该说是这张玉毯才是主角了?”谭重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是一套完整的体系,其中没有主次之分,只有相辅相成。”沈紫星摇了摇头道。
“那,这套体系的第一步做什么呢?”谭重稍稍有了些兴致。
“如果你现在不觉得冷的话,就到那边换一下衣服,然后躺倒床上去闭目养神就可以了。”沈紫星指着屋角的一个像是更衣室的地方道。
“那你呢?就在这里看着?”谭重笑了笑道。
“我在那里并不重要,只要你躺在床上之后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说话就行了!”沈紫星似乎对谭重问来问去有些不满。
果然,谭重识趣地不再说话,直接到沈紫星刚才指着的地方换衣服去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谭重就穿着薄薄的一层类似于睡衣的东西走了出来,开始时还能坚持,片刻之后就感到冷得不行,全身开始打哆嗦。
“你不到床上去,尽在这里哆嗦什么?想冻死呀?”沈紫星道。
“你在这里看着,我到床上去睡觉,不太合适吧?”谭重笑道。
“胡思乱想!”沈紫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过谭重,把他拥到了那张黄金床上,道:“到中间躺好,别胡思乱想,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态,然后向前观看就可以了。”
“可以不看吗?”谭重问道。不知为什么,自从今天晚上第一眼看到沈紫星,就有种倾心的感觉,很喜欢与她讲话,甚至不惜没话找话。与孙燕姣没有这种欲望,与华絮玉也没有。
“随便!”沈紫星说完,走到床边把谭重的身体调整了一下,看到谭重直直地盯着她,突然用小手在谭重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调笑道:“乖!听话,啊?”然后扭着身子向床尾的方向去了。
谭重一时僵在那里。
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身子底下这块玉明明是一块石头,躺在上面却如卧棉絮之中,周身舒泰,无一处硌身不适之感!更为奇怪的是,刚才在床下之时,寒冷侵体,现下却犹如置身温室,不冷不热,无湿无燥,这种奇妙的体验生平从未有过,不过几分钟时间,已经觉得这一趟还真是值得。
谭重正在静心享受这难得的身心感受,耳边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因为是半躺在床上,头下的玉枕很高,两眼基本上可以向前直视,顺着响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道白纱如帘子般挡在了床的前方,白纱后面影影绰绰,似是沈紫星在忙碌着什么。
谭重在体验黄金床的奇特之处时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沈紫星在干些什么,这时刚想问些什么,就听到她“嘘”的一声,显然在提示自己不要说话,便强行克制住说话的冲动,耐下心来等着,看还有什么意外之事。
周围的蜡烛不知被做了什么手脚,这时在慢慢变暗,而白纱后面的烛光却在相应的变亮。逐渐地,黄金床这边成了漆黑一片,几只烛火都已熄灭,而白纱后面相较之下更显明亮。
这种情况很特别,在不知不觉间,躺在床上的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那床透着灯光的白纱帘子上面,再无左顾右盼之心。
是人就不愿意被控制。谭重在注意力被前方的灯光吸引过去的时候,总是强行克制自己保持一份清醒,这时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失去力气,身体以及身体下面的玉石似乎在慢慢变凉,极像那一年酒后受伤时失血的状况,懒洋洋地不想动弹,闭上眼睛睡上一觉的欲望越来越强。
谭重强行睁着眼睛,想挪动一下身体,以便转移注意力,却听到天边传来了缥缈的乐曲,跟着白纱后面就出现了一个人影,随着那细微的音乐声扭动。
随着那舞动的影子正面朝向白纱,谭重发现那个后面的舞者似乎没穿衣服。
烛光艳影,谁还能分心去想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