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过六天就是春节了,这几天你家里肯定也有许多事要做,你这样不管不顾,就不怕你爸妈不高兴?”谭重偎在厨房门口道。
“其实家中也没多少事可做,平时怎么样,过年还是怎么样。要说忙年,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孙燕姣边炒菜边道。
“那倒也是。就是过去的所谓忙年,也不过是置办些年货,打扫打扫卫生,再做下够吃大半个月的菜肴。对于现在来讲,这些事的确不用刻意去做了。”谭重说道。
“所以呀,我在家也是闲着,还要忍受爸唠叨,还不如在这里自在呢!”孙燕姣道。
“你爸妈叨唠你些什么呀?”谭重没加考虑,笑着问道。
“你说呢?”孙燕姣斜着眼瞅着谭重,嘴角上挂着一抹娇笑。
谭重立即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有谁想成为例外,自己不急,父母发愁!
孙燕姣是当地人,性格温柔,样貌出众,工作单位又好,左邻右舍人人夸赞。试想,都二十四五的年龄了,自从与刘大夫散了之后,到现在形单影只,说媒当介绍人的,不踏破了门槛才怪!
想到这些,谭重就觉得对不住燕姣。
从本心里讲,谭重刚刚离婚不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丝对婚姻的渴望。
而欲望,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倒不是说谭重对待孙燕姣是为了玩玩,实在说,与婚姻的确没有关联,这状况孙燕姣也应该明白。
“怎么不说话了?”孙燕姣看谭重倚在门边发呆,问道。
“没什么,忽然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太委屈你了!”谭重在讲究策略时可以有意隐瞒什么或者蓄意改变某些事实,但在非政治方面,他总以为没有必要撒谎,特别是涉及到感情。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男女之事,应该是美好的、愉悦的、充满温馨和浪漫的!若是在里面掺杂了谎言甚至欺骗,哪里还有美好可言?却到哪里去找那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听到谭重这样讲,孙燕姣就有些感动!口中却道:“若是真这样想,你就把我给娶了吧!”
“这?”谭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竟说不出话来了。
“咯咯,逗你玩的,不用这么为难好不好?似乎娶了我,你要吃多大亏似的!”孙燕姣就笑了起来。
不过,谭重从孙燕姣故作轻松的笑声中,还是听出了一点点的酸楚。这酸楚,本就是任何一个女人身处孙燕姣这种处境中应该有的,若是真没有什么想法,那,不是神仙就是弱智!谭重心中想到。
“哟,还真有负担了?放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缠着你不放的!”孙燕姣看谭重紧缩眉头的样子,以为他真在为刚才的玩笑话担心,笑着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燕姣!”谭重看到孙燕姣误会了自己,赶忙解释道。“怎么说呢?按道理讲,我那天晚上要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就应该给你一个名份,可是可是,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来考虑这个事,我,
“好了,我的千里!我知道,现在的你志向在千里之外,因为荒废了那么多的岁月,想着趁还年轻,干几件正儿八经的事情,非常不愿再受婚姻的羁绊和家庭的拖累!是不是?”孙燕姣打断谭重迟迟疑疑、结结巴巴的说话,直接将谭重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孙燕姣这番话,谭重瞬间目瞪口呆,心中大是宽慰。
虽说很多女人口里喊着理解男人,支持男人,但若真要她做出牺牲却不会有所得,马上就能对你翻脸!反过来也一样,一个男人只知道一味地索取,一到需要承担些责任时,立即找来些荒唐可笑的理由来搪塞,实在是缺乏男人气概。
爱有许多种,但真正的爱是说不清的。
谭重没有对人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也可能就是真地没有爱过。对已经离婚的妻子找不到爱的影子;对孙燕姣或许喜欢多一些,到底有多少爱掺入其中很是难说;对万雪娇几乎全是欲望,若有爱,那也是为了欲望而生;对骆冰彦则纯粹是一种向往,没有欲望,也不能说有爱,只是想着找到她、靠近她,然后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对华絮玉,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像是梦中人儿一般,大概算得上前世的缘、来生的情,今生究竟如何尚不得而知;或许,只有对骆宏彦,谭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方够得上“爱”这个字吧!
如果你总是挂念着她,却不是要求她放弃她现在所拥有的,然后过来陪你;如果你总是关注她,却不是要求她按照你的意愿行事;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却总也找不到她在哪些方面做得不好,或者她有那些缺点你不能容忍,那么,你可能是爱上她了!
孙燕姣把做好的菜摆在了桌子上,打开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分别斟满了两个杯子,然后对谭重道:“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真有心理负担了?”
谭重笑了笑,端起酒杯道:“你就是这么可人心,知道我喜欢喝白酒,就给我单独准备了一瓶。唉,让我如何不动心?”
“我喜欢你,愿意与你在一起,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只想让你高兴,想着与你到处走一走,多认识几个人,好让你眼界再开阔一些,路子更广一些,能够对你的将来有所帮助,我就很满足了!嗯,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来,干杯!”孙燕姣将酒杯举到唇边,慢慢地向嘴里倒,眼睛却望着谭重,柔情蜜意毫不掩饰地传了过去。
“干杯!”谭重一时气短,举杯一饮而尽。
“喝那么急干嘛?小心呛着!”孙燕姣道。“快,吃口菜压压,看我今天炒得香不香?”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菜递了过去。
谭重忽作小儿女态,张开嘴朝着孙燕姣夹过来的菜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