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这种几千万以上规模的合作,无论个人关系如何,都需要事先把条款谈清楚,包括单位方面和个人方面的。若是什么条件都没有,倒让人怀疑合作的可能性了!”老郉认真地道。
“或许,像你们以往与其他单位那样合作的方式方法,里面掺杂着许多见不得阳光的东西,需要双方抹下脸皮来你来我往、斤斤计较,但我现在的想法有所不同。换句话说,我想用一种全新的方式与你们公司合作,让我们双方都会获得利益,却要割掉灰色的那一块,相对来说减轻患者的负担。”谭重思索着道。
“除非你能把药房的经营权全部转给我们!”老郉立即接口道。
“意思差不多吧!”谭重道。
“这种模式在其他地区以前曾有过尝试,虽说采用的方法措施不同,但核心内容大同小异,宗旨都是为了取消以药养医、以药养大夫的局面,回归医院诊病致病的本质。但是据我所知,这些尝试大都以失败而告终!”老郉道。
“在这方面你肯定要比我知道得多,也应该比我有见解。”谭重谦虚了几句,接着道:“能不能找到他们失败的共同点呢?”
“体制!”老郉干脆利落地道。
“体制不允许,还是所采取的方法措施与体制不兼容?”谭重问。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老郉反问道。
“当然!体制不允许,就是说路堵死了,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不兼容,则是说在实行过程中遭遇了体制带来的阻碍,最终屈服于体制的反制,被迫停止。”谭重解释道。
“结果却是相同的!我没听出两者的差别。或许,对我们商人来讲,只有赔钱和赚钱、成功和失败之分,至于过程上或者程度上有什么不一样,我们是不会看重的。“老郉道。
“确实如此。我们的出发点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所得出的结论自然迥异。这些问题我们今天就不多讨论了,还是就下一步如何接手健力医药在我院的主要业务进行一下洽谈吧。”谭重道。
“这不还是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还是要先看看你们开出的条件,才能决定双方的合作方式,不是吗?”老郉笑着道。
谭重摇了摇头,认真地道:“我在想,将药房直接交由你们来管理,而我们医院只行使协调和监督职能。以后随着人们的观念转变,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药房便逐步从医院分离,最终走向社会。医是医,药是药,虽说是亲兄弟,但分家是迟早的事!”
“这个,难度还是相当大的!”老郉皱起眉头道。
“不管有什么难度,我都要进行一次变革的尝试!试想,对于我们这种规模的医院来讲,药品供应的连续性非常重要,想要改变一下模式将会影响到医院的正常运行,而这次主供应商的变换恰好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我怎能不好好利用?”谭重道。
“将药品销售交由商业运作,至今还没有成功的先例。原因嘛,主要是损害了医院和医务人员的直接利益,大幅度降低了医院的收入,最终导致医院运行困难,不得不重回老路,”老郉面有忧色。
“这才是一个系统工程。”谭重道。“这其中涉及到医院的福利性质的回归,药品流通环节的减少,医疗是服务属性、药品是商业属性的重新界定等。”
“我都快吃饱了,你们还没叨叨出个所以然来,累不累呀?”骆宏彦抬起头来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却是不敢说出来。呵呵!”孙燕姣紧接着道。
“好,那就不说了。咱们喝酒。”谭重看两位美人听着无趣,便转移话题。想了想忍不住又道:“食堂都能从单位独立出去,药房又有什么不可能得呢”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是怎么打算的?”骆宏彦不管谭重是不是从他的改革思维中出来没有,自顾自的问道。
“说到这事,还真是有些麻烦。”谭重终于把思路拉回来了。
“怎么了?”老郉问道。
“按道理讲,不论有什么事情,我都要回家陪妈妈过年的。可是,今年无论如何我是无法如愿了!一是今年少了两位院领导值班,在日程上难以安排;二是现在医院里人心惶惶,风言风语乱传,日常工作已经受到严重影响,需要我们这些人掌控局面;三是检察部门的调查还在进行中,随时都有可能从我们医院里传讯人员前去查证,作为院党委和单位主要负责人,我更不能不管不问。所以,今年真的要与医院的值班人员共度春节了!”谭重道。
“这也就是你不了解医院的特殊性!”孙燕姣插嘴道。“在机关单位呆长了,以为休息日和节假日都应该回去与家人团聚,不管有什么事都得等工作日再说。却不知患者发病是不会选日子的,什么时候发病,什么时候就到医院来看病。所以,对于医务人员来说,很少有人会去奢望过一个完整的节假日!”
“这倒也是。我记得在工厂做工的时候,还曾经整个春节一天都没得休呢!”谭重笑了笑道。
“今年是我参加工作后第一个春节,又刚刚提了副大队长,也想好好表现一下,所以就主动报名值班,正好,除夕我也不回家了,到时候你就陪我过年吧!”骆宏彦对谭重道。
谭重听这话就是一愣。想了想后,也就释然了:这丫头有意说让自己陪她过年,实则是要留下来陪自己,呵呵,她是在对自己示好呢!于是,就打趣道:“那,到除夕夜,你可得给我包饺子吃!”
“那是自然!我自小就会做菜做饭,包饺子更不是问题!”骆宏彦轻松地道。
“原来你还会做菜啊?那就不能光吃饺子了,到时候就做一大桌子菜,我们喝他个通宵,不醉不罢休!”谭重忽然来了兴致,豪爽地道。
“你们不准备邀请几个客人呀?”孙燕姣撇着嘴道。
“老郉是不可能在这里过年的,不然,他老婆非活剥了他不可!至于你吗,总得去陪陪你爸妈吧?”谭重道。
“是不是怕我打扰你们呀?”孙燕姣有些不高兴了,冲着骆宏彦又道:“宏彦妹子,咱话可得提前说下,虽然是你提前约下了,可也不能把我拒之门外,不然的话,我就早你一些到那里,到时候不给你开门,让你在外面站一宿。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