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慢慢的落下来,周围的黑暗也慢慢的围过来,不断蚕食着这眼前难得的光明,我心里的意志和斗志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掉,这时候,只听得一声枪响,“砰!”声音就发自我的右耳边,简直震耳欲聋,我被震的浑身哆嗦。
一只大手猛拍我的肩膀,有人大声对我说:“老孙,赶快再来一枪,老孙,你怎么了?前面有坏人!”
我一惊之下恢复了神志,听声音是胡一虎在叫我,他为什么开枪,他要打哪里的坏人,我扭头问他:“那个方向?”
胡一虎跳过来朝前一指,我顺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枪,“砰!”信号弹斜着被打了上去,剧烈燃烧的信号弹中心散着白色的强光,四周的情景被照得一片明亮。胡一虎拿枪瞄准,“砰!”的又是一枪,我看到他射击方向有一个白影一闪就不见了。
我问道:“怎么样?击中了吗?”
胡一虎摇了摇头:“刚才那个白影跟鬼魅一样,在我们周围四处出没!”
我问他:“这么说,我们的人员都是被他掳走的?你看清了没,是人是鬼?”
“他是鬼!他是鬼!他不是人!”一个哭嚎的声音叫道。
我们扭头一看声音发自黄主任,胡一虎鄙夷道:“唯物主义还讲鬼的吗?您应该用大无畏的革命热情抓住他才对啊!”
听到讽刺的黄主任立刻就不吭声了,现在小白也失踪了,他可是一点依靠都没了。
“孙工,孙工,”刘教授在一旁叫我,我赶过去扶起他,刘教授递给我几节干电池,对我说:“手电里的电池都被人泡了水,估计矿灯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现在就剩包里这几节干电池了,要赶快解决照明问题,”
我问他:“你没事吧?为什么倒在地上?”
刘教授道:“那个白影从上面下来,掳走了老沙,又从旁边钻出来,夹走了另一名战士和严斌,小白好像是扑上去了,不知道怎么样,我是被带倒的,我们没有照明,他可能还会出来袭击我们!”
我将那几节干电池装进手电,打开开关,总算是有亮了,周围扫了一下,除了我,胡一虎,黄主任还有刘教授四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胡一虎道:“他可能被我开枪打到了,估计短时间不会来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黄主任躲在刘教授后面一声不吭。
我们四个人坐在地上想办法,电池就几节,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在这样的黑暗的矿洞中,我们必须要节约使用手电,最好的办法无非是点火把,可到那里去找火把哪?
我摊了下手,对三人到:“说说吧,就剩我们几个了,怎么办才好?”
黄主任试探着问我:“能能回去吗?”
我反问他:“你能找到来时的路吗?”
然后我和他一起摇头,黄主任嘴一扁,绝望的道:“难道就这样被困死了吗?”
突然嚎道:“孙工啊!你快想想办法吧,我,我还不想死啊!”
胡一虎烦躁的在一边叫道:“别吵吵了,不想死就老实会,容老子想办法。”说着站起身在四周搜寻起来,我诧异的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刘教授这时候叫我:“孙工!怎么办啊?总要想个办法啊?你是怎么想的也跟我们说说吧。”
我道:“在这个迷宫中,我们都把方向感丢了,现在遭人暗算,又被掳走了这么多人,只能等人来营救了。可我们没有照明的东西,通信也断了,被人找到机率太小了。与其等人来救,不如我们自己想办法。”
黄主任道:“有什么办法可想?”
我说道:“刘教授,其实你也想到了吧?”
刘教授点点头道:“嗯,是的”
胡一虎在远处说道:“想到了你们快说吧,到底咋办?”
看着黄主任疑惑的眼神,我说道:“其实我们的队伍里可能还有人不会被那个白影抓走的,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而去独自搜索了,那个人就是”我看了一眼刘教授接着说:“那个人肯定是郑楼”
刘教授点头说:“没错,肯定是这样,所以我们应该去找郑楼。”
黄主任奇道:“为什么是郑楼?他不是最先失踪的人吗?”
我说:“郑楼可不是一般人,至于为什么,等找到他后,你们就清楚了。”
这时候,胡一虎拉着俩个大的背包回来了,那是失踪的战士身上背着的物资和装备,可能是人被掳走后遗留下来的。
胡一虎把背包一扔,开始翻东西,一边翻一边说:“队伍里有特务,大家谁都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我们所有人的矿灯都动了手脚的?本来我怀疑老沙的,现在老沙也被抓走了,那就是另有其人了?还是老沙又有同伙哪?”
他提出的问题,我们谁也回答不了,只好沉默。
胡一虎突然道:“这个郑工如果是那个特务哪?你们觉得会不会?”
我陡然一惊,心里立刻分析了下胡一虎说的可能性,随即觉得很荒谬,郑楼是和我共患难过的人,加上他的特务连身份,怎么可能是特务哪!这绝对不可能。
我摇头否决了胡一虎的猜测,对他们说:“郑楼身份很特殊,绝对不是特务,等找到他后让他给你们解释下,就清楚了。”我想我既然答应过郑楼对他的身份保密,那还是等找到他后让他亲自跟大家解释吧。
胡一虎在一个背包里翻出了一个三脚架,木制的那种,一边问我:“那到哪里去找他哪?”
刘教授说道:“孙工,你说的是那个窨井吧?”
我点头道:“没错,只要我们找到窨井,估计就能发现他的踪迹。”
胡一虎将那个三脚架拆了开了,每一个上面全部都缠上了背包里的毛毯,扎紧后,问我:“还有那种油膏吗?”
黄主任说:“有,有,我这里还有很多,孙工说这个能保护皮肤,我多拿了些。”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那种医用凡士林。
胡一虎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黄主任,看的那家伙很是尴尬。胡一虎将凡士林全部都抹在了那些毛毯上,然后用火机一下就点着了。
瞬间的火光带来的不仅是光明,还有温暖,看到火把点亮的那一刻,我们立刻感觉又有了生气,又有了希望一般。
三脚架被做成了三个火把,每一个都是毛毯凡士林,胡一虎拿着点着的火把,将剩下的两个递给黄主任,道:“保护好火把啊,我们省着点用了。”
黄主任连忙抱紧那两根火把,连连点头:“是,是,是”
我说道:“我们也整理一下背包,与保命无关的东西,暂时就不能带了,”我关掉手电,开始整理背包,主要是干粮和清水,还有急救药品这些,必要的绳索,工具还有毛毯,这些俄罗斯毛毯的质量很好,点着了都是羊毛味!
我看着他们都将防护用品随身携带了,至少没忘记防毒面具,也就安心了,起身后我们开始寻找郑楼有可能消失的窨井。
火把现在被我拿在手里,胡一虎还要拿枪,这小子就是舍不得丢下枪,不过要是没枪的话我们可算一点自保的东西也没有了,胡一虎低声跟我说:“刘教授和黄鼠狼我们指望不上了,现在只能靠我们两个了,老孙,现在我们兄弟俩要好好配合下了,哈哈”
我也干笑两声:“呵呵,放心,我们又不是没配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