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河里跳出的那人,嘴里叽里嘟噜的开始念咒,双手在胸前搭成尖塔状,一阵很重的困倦感向我袭来,感觉胸口压抑的难受,直想将防毒面具摘下,这股困倦感让我眼皮有渐渐睁不开的无力感。我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这样很危险,但身体马上快不受控制了。
此时我胸口左边传来一阵凉意,这股凉意刹那间就通过脖颈穿上头部,短暂的眩晕之后,我脑袋立刻就清醒了。我心中暗骂:“好歹毒的咒术!”
那个念咒之人显然是郭嘎子,他看到我中招,本来暗暗得意,这时候又发现我只是短暂的迷糊,很快就清醒了,不禁大感诧异。随即他双肩上耸两臂上抬,指尖相对,用力下压,嘴里加大咒语的力度。可没等他将咒语念完,这时从那个暗河中突然又窜起一人,带起大量的水花,喷向郭嘎子,一只手闪电一般伸出,向郭嘎子抓去。
郭嘎子大惊,立刻就想躲避,但这个时间太短了,他歪头躲过了抓向他脖子的利爪,但肩脖处却被抓到,但奇怪的是那只抓到他的手却突然滑了下来,一直滑向郭嘎子的手臂,看身影那人显然就是郑楼,他反应奇快,就在一只手被滑下即将被郭嘎子甩脱之时,他另一只手飞快的从下穿出,用掌心一下击打在郭嘎子伸直的手臂的腕部,就听“嘎巴”一声脆响,郭嘎子肩头突起,左手臂脱臼。
郭嘎子闷哼一声,身子一扭,摆脱了郑楼,向下一倒就栽进河里,立时踪影不见,郑楼抹了把脸上的水,仔细观察了下水面,迈步就追。
前面不远处的河面上这时候异变尤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郭嘎子突然的从里面又跳了出来,他好像是被河底的什么东西,重重的给弹了出来,满脸的血混着河水四溅,他身体向后翻仰又掉到了河面上不动了,好像是晕了过去。
郑楼过去将他抓上了河滩,那郭嘎子软软的倒在地上,这种变化让人始料未及,本来我以为郭嘎子这回又逃跑了,没想到他正好撞到了河里面郑楼给他布置的埋伏。
我走过去问:“怎么抓不住他?”
郑楼说:“这家伙身上有很厚的油脂。”
我点点头明白了,又问他:“瀑布后面是谁?”
郑楼说:“是哪个没死的土匪。”我一听,反身去看那个藏土匪的窝棚,发现地上果然只剩下一团绳索,人已经不见了。我拿起那团绳索心里暗想:“这个郭嘎子啥时候动的手脚,怎么我们一点都没发现呢。”
出来后我问郑楼:“那个土匪怎样了?”
郑楼说:“死了,我去之前就死了!”
我沉默了,走过去帮郑楼用绳子将郭嘎子紧紧的困了起来,搜查他身上,发现他的皮肤和衣服全是腻腻的油脂,触手很滑,郑楼说:“用这办法,我说这么难抓!”
郭嘎子上衣兜里我搜出两小块成型的金子,匕首,一些零碎的玉件,一张图,身上却没发现枪。我思索道:“看来这个郭嘎子好像真的想要挖金子,如果是这样,那个土匪说的话就应该没骗我们。”我仔细的看了下那张图,是一张手绘的地形图,也是一张防水纸,上面都是蜡。可是这张图却让我很高兴,因为这上面是整个山洞的路线图,哪里是矿道,哪里是山洞,哪里有水路,描画的还算很清楚。我点头,心说:“这个图可比那几块金子值钱多了!”
郭嘎子嘴里呻吟了一声,悠悠的醒转过来,睁开眼后猛的一挣,发觉根本动不了,拿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这家伙的脖子上帮着纱布,那处受伤应该是我的信号枪打的,我看了暗暗好笑,对他道:“司机师傅,这回你是没办法再遁走了吧?”
郭嘎子嘴里怒哼了一声,然后闭嘴不说话。
郑楼刷地拔出匕首对他道:“你把我们的人都藏哪了?说!”
郭嘎子斜了一眼郑楼,又是一声冷哼,凛然不惧!
郑楼冷笑一声,:“你到有些骨气啊,”抬脚就踩在他脱臼的肩膀上,这一下郭嘎子忍不住了,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嘶哑,脸都拧到了一块,额头上汗水混着血水哗哗往下流。
我对他说:“郭嘎子,你们遁门的人没几个好样的,你也不用在这里充好汉了,乖乖说出来,就可以少受些苦!”
郭嘎子嘴里吸着凉气喘息了半天,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孙立儒,算你狠!没想到我会栽倒你手里。你们的人我藏在前面的山洞里,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我点点头道:“算你识时务,但我警告你,你要再想耍花样,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郭嘎子说:“算了,落到你们手里,我认栽了,领你们过去就是了,但现在我肩膀疼的是实在走不动了,能不能把肩膀给我上一下?”
郑楼看看我,我点了下头,郑楼二话没说上去抓住郭嘎子脱臼的手臂,向上一抖,“咔吧”一声就给他又接上了,郭嘎子疼的又一声惨叫!他看郑楼的眼神有深深地畏惧。
郭嘎子摇了摇肩膀,感觉没有大碍,转头对我说:“你们孙家和我们郭家上辈子是对头,这辈子又做冤家,这次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也没话说,走吧。”
我笑着对他道:“是你出招在先啊,你忘了?本来我们内四门和你们外四门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怪就要怪你们首先居心不良。”
郭嘎子沉默不语,郑楼道:“走吧”压着郭嘎子,我们沿着河滩向深处走去。
这一条暗河的河面很宽,向下游走渐渐的的水变的很浅,河滩上倒着两个小型的水车,已经朽坏了,郭嘎子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走过了宽阔的河滩后河道变窄,水流也湍急起来,他领我们从一处暗桥穿过河流后进入矿洞区。
这里的人工矿洞和天然山洞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的,我在后面掏出那张图暗自对照了下,发现这里应该是这个旧金矿的最底层了,穿过几处坍塌的矿洞,我们进入了一个幽深的山洞,手电照过去,一排一排的木质板棚,这里好像是我们见过的工具间,只不过多出来很多格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郭嘎子努努嘴,对我们说:“就是这里了,你的人都在里面。”
郑楼看看他,对我说:“你看着他,我进去看看。”
我点头同意,郑楼拿着手电就去查看里面的板棚间。我和郭嘎子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就听到郑楼在里面突然一声惊呼,我一听,连忙冲了过去,心说又出什么意外了?
等我冲进那个板棚,发现搁架上满满的躺的全是人,郑楼正在查看怀里一人的动静。他见我冲了进来,对我说:“郭嘎子哪?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外面,把他也带进来。快!”
我一听才知道我忙中疏忽了,连忙又出去了,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郭嘎子就不见了,地上散落着一圈绳索,也不知道郭嘎子用什么办法挣脱的。
我回头叫道:“不好了,郭嘎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