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胡一虎那里听到,萨日娜大娘见过第二支队伍,心里惊异不定,回想白天的情景,确实有这种可能,可为什么蒙古大娘看着刘教授说这样的话,难道她见过刘教授吗?我把这个问题跟胡一虎说了,他也不确定,我们俩分析了半天,完全不得要领,现在的情况显得扑朔迷离,如果是严斌之前讲的那支科考队的话,从时间上来讲也不匹配啊,假如有第二支地质勘探队伍存在,则情况会变得异常复杂。
困意慢慢袭来,胡一虎告辞出去睡觉,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晚上睡得很不踏实,感觉在半睡半醒之间,这时我感觉房间里突然有人在走动,我慢慢睁开眼睛,房间内有个很大的天窗,通向天窗有一个木制的梯子,很亮的月光通过天窗照下来,房间内能见度非常好,我慢慢抬起身子,手里还是拿了把手电,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摸去。
绕过梯子,那里堆着我们的一些物资和行李,我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蹲在那里,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我慢慢走过去拿手电对着他,突然打开手电,同时嘴里厉声问道:“谁?”雪白的手电光照过去,那个黑影突然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惨白的脸,两个眼睛在镜片后面闪闪发光。
“刘教授!”我大吃一惊。
大惊之下,我两腿一直抽筋,突然就醒过来了,原来是一个梦,看看天色已经亮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两条腿仍然在抽筋,我用力向上扳脚掌,扳了一会抽筋就缓解了。
我起来,出去看了看大家,发现还都没有起床,我没有惊动大家,一个人走到了屋外,来到水潭边,洗了把脸,这是山区的清晨,空气异常的清新,水潭上飘着乳白色的雾气,远处有水鸟扑扇着翅膀的声音,山间的林地不是有鸟鸣之声传来,我心旷神怡。
这时听到背后有人走动,我回头一看,那个蒙古大娘提着一个木桶正走过来,我连忙跑过去把她手里的木桶接过来,帮她在水潭里打了一桶水,慢慢拎回去,老大娘满脸笑容的看着我,脸上皱纹都堆到了一起,非常慈祥,我问她:“萨日娜大娘,您好像见过我们那个戴眼镜的老同志是吧?”大娘说:“是啊,我见过那个北京老同志,就在前几天,他们也是好几个人,敕鲁让我给他们烤的黄羊腿,我还以为你们是又回来了哪”
我又问:“那您看到的那批同志有多少人啊?”
大娘摇摇头:“好多人好多人!”说完慢慢去灶间了。
我愣着神站在原地,思索着大娘的话,刘老头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候分队的成员陆续的起来了,都跑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那个申屠明跟牛肉说:“郑工,你也抽筋啊?”郑楼点头说:“是啊,早上起来是疼醒的”胡一虎哈哈大笑:“原来你们也抽筋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抽筋哪!”
旁边展月清冷冷对他们说:“那是高原反应,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自己按摩下吧。”
严斌说:“大家如果抽筋就自己按摩下,展工这方面很有经验,大家听她的没问题的。”
老沙这时候帮着萨日娜大娘给大家端过来了奶茶,招呼大家吃早饭,严斌问老沙:“我们离巴克郎谷地还有多远?”老沙说:“我们走的还是比较快,今天中午之前应该就可以到了。出发之前已经通知之前到达哪里的同志,他们会在哪里接应等候的。”
吃过早饭,我们收拾行囊,辞别了萨日娜大娘继续上路,大娘一直看着我们远去,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早晨的阳光非常温暖,我们都感觉很是惬意,马儿吃了一夜的青草,精神也很好,载着我们快速的行走,从山侧的小路慢慢的我进入了一片半圆形的谷地,这样的谷地一片连着一片,属于地质皱裂带,谷地之间有清晰的流水冲刷的痕迹,地上的土色基本上都是黑灰色的,高山灌木一丛丛的布满山间,当我们来到一处巨大山缝处时,这里有一片不是很广的云杉林,我们在林子里稍作休整。
老沙很奇怪的说:“怎么接应的人还不来啊,说好在这里等我们的吗?”
严斌皱着眉没说话,而是在观察这片林子,我这才发现这片林子确实不一样,里面的树木有很多被砍伐的痕迹,而且痕迹很新,有的杉树被砍断后还没来得及拉走。
我问老沙:“还有多远,老沙?应该快到了吧。”
老沙说:“就在前面,过了林子基本就到了。奇怪!怎没没人来接我们。”
我们继续出发,从树林出来后,前面是一片刀削一般的山石脊梁,我们能牵着马慢慢走过去,从山脊下来后,老沙指给我们看前面:“那里就是巴克郎谷地了。”
只见前面有一片平缓的坡地,坡地之上有两个挨的很近的山包,成夹角状,山包非常之大,颜色黑索索的,那个形状就像一个人大腿和小腿合起来形成的夹缝。
其实不用老沙说,我们也知道到地方了,因为那片坡地上有一堆帐篷,坐落其上,还有旁边堆着的器械和物资,但奇怪的是那里竟然没有看到人员的活动,我们慢慢走近,越离得近越感觉不对劲,整个营地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活气,东西全都杂七杂八的乱扔着。
胡一虎从一个帐篷里钻出来,对我们大喊:“一个人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