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一虎与四五个匪徒一直在对峙,篝火的燃烧噼啪作响,慢慢的火焰下去了,火光变得渐渐暗淡了,我意识到危险也是越来越近了,考虑到胡一虎的建议,于是决定慢慢向后退却,想先退到我们来这里经过的那个大沙沟,虽然凭我和胡一虎两个人,一杆半的破枪,想要干掉所有匪徒很困难,但也需要拖延一下时间才行,至于下一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于是我和胡一虎观察了一下地形,慢慢找到身后半身高的枯草,躲了进去,然后向后一点一点退,这个过程经过的很是漫长,我们浑身紧张,额头都是汗,我本来想用哪个信号枪再在天上打一枪,给营地里的人报个警,但一想又算了,那把枪我刚才误打误撞的开了一枪,虽然放倒了郭司机,但动静太大,一来会我们的位置,一来就算营地里的人发现危险,他们没武器,也没法帮我们。
我们一边向后悄悄的退却,我脑子里一边思索这件事情,有些事情想想真是很费解,怎么匪徒会混进大部队里面呢,而且看情形是主要针对我们的,我们的分队难道已经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吗?还是这件事本身只是个偶然事件呢?到底是谁在关注我们,又是谁走露了风声?
我们走走停停,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所幸对方并没发现我们的行踪,也没采取行动,一直静悄悄的。我寻思:“那个郭司机昨天在汽车上放的黑烟报信,他的同伙怎么到现在才赶过来?还是这些人只是先头部队,后面还有大批的匪徒呢?”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突突直跳,按照道理来讲,前方第二营地的等候人员发现我们没有按时汇合,都2天了,也该采取行动才是啊,怎么好像不管不问似地,这都是什么事嘛?我的头都想晕了也没头绪。
我一直警惕的望着远处慢慢缩小的篝火堆,跟胡一虎两人越退越远,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声。我叫道:“不好,快跑。“拉着胡一虎转身就跑,远处那个火堆边我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知道匪徒竟然悄悄的也摸了上来,一发现没人,立刻开枪了,我们这一跑,立刻就被对方发现了,就听到后面:“哇哇”,乱叫着,向我们追来,同时砰砰的向我们开枪,这下我和胡一虎算是慌了手脚了,撒开腿向着沙沟的方向拼命的跑了起来,子弹从我们身边嗖嗖的飞过,脚下的枯草被我们踩的东倒西歪。还好记得方向,不至于慌不择路。
胡一虎一边跑一边向身后啪啪的开了两枪回击,对方见我们还击也不敢追的太近,绕过几个草滩之后,我们转到一处沙包后面,然后胡一虎向追兵又开了一枪,就听后面:“啊!”的一声,显然又有一个被打伤了,对方马上卧倒,砰砰的向我们开枪,我们躲到沙包后面倒也安全,这时的天边已经跳出鱼肚白了,我知道马上就天亮了,向身后看看,估摸那个大沙沟可能快到了,必须赶天亮之前,藏到那个沟里才行。
我示意胡一虎我们还得跑,不能在这里跟他们对着干,再说我们也没几颗子弹了!胡一虎嘴里咬牙切齿的暗暗咒骂着,起身跟着我,两人又向后面继续跑。
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突然嘈杂起来,并且有马的嘶鸣,和马蹄声传来,我心里一慌,暗叫:“完了、完了!他们有马,好像大队人马都过来了,这下我们完蛋了,估计跑不掉了!”
心慌意乱之下,知道跑不掉了,也不能停,两条腿迈的步子更大了,肺里跟扯风箱一样,快喘不上气了,心说:“不管怎样也不能落到土匪手里啊!”
突然我一脚踩空,身子向下翻滚着摔了下去,原来我们一阵闷头跑不知觉间,已经跑到了那个沙沟边沿,黑暗中也没看清路,一头就摔下去了,我只感觉胡一虎跟我一起也摔了下来,天旋地转之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在向下翻滚的过程中,突然我的脑袋撞到了一块突出的东西,也不知是硬土块还是石头,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头疼欲裂,我慢慢的张开了眼镜,刺目的白光下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那人模糊地轮廓下,慢慢的清晰了,一双眼睛紧张的看着我,充满了焦急,看到我醒了,突然很高兴的向一边喊:“醒了!,他醒了,”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这才发现,身边这个人竟然不是胡一虎,而是展月清,这让我心里诧异不已,我问她:“你怎么会在这?我这是在哪里?”
旁边的人听到叫声,呼呼啦啦过来一堆人,胡一虎第一个冲了过来,后面是严斌,刘教授,申屠明,牛肉,还有几个陌生的解放军,这些人我从没见过。
胡一虎过来仔细瞧瞧了我,哈哈笑道:“哈哈,老孙,你没事吧?我们得救啦,你这晕过去,精彩过程可没看到啊!不过说起来,你的脑袋可是真够硬的,石头都裂了,你只不过长了个角而已。”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现头上被撞的地方鼓了一个大包,触手生疼,我把询问的眼光投向严斌,严斌笑容满面的告诉我,我们是被前方来接应的康连长带人解救了,并指着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人跟我介绍,这个康连长一张国字脸,满脸胡茬,冲着我笑着点点头。
展月清对大家说:“孙工刚刚才醒,让他休息一下吧,”于是大家都散了,胡一虎对我说:“当兵的这次来了些马奶酒,等我给你拿去,你尝尝,很好喝”说完就起身跑了。
我问展月清:“那些土匪哪?”她对我摇摇头:“你好好休息下吧,你都昏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和水。”说完也站起身来。刚才她一脸焦急的一幕从我脑中闪过,我感激的冲她笑笑:“谢谢你了”她看了看我,脸上那一惯冷漠这时已经不见了,点点头走了。
这之后我通过胡一虎和展月清的描述,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前方跟我们汇合的人发现我们两天都没到,知道出了意外,于是立刻派人接应,考虑到我们可能会走的路线,于是兵分两路,一路从沙漠开车接应,一路从草场,派骑兵接应,当他们连夜赶到很近的时候,突然听到枪声,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于是快马加鞭冲过来,正好碰到我和胡一虎跟匪徒正在枪战,直到我滚落沙沟,他们已经干净利索的解决了土匪,活捉了两人,其他的被击毙。
队伍会合后,他们把我抬到营地,直到我醒过来,我跟胡一虎讲:“我们之前狼狈逃跑的事情,你可不能乱讲出去啊!”我说这话时表情很严肃,这小子抽着烟冲着我只是嘿嘿的笑;恨的我牙根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