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的二楼会议室意外的碰到了我在西南地质队的同事胡一虎,看来他也是被调到这个特殊的分队里来的,这一点让我很奇怪,老虎和我是同事,如果调人的话,应该是和我一起来北京才对啊,为什么我在那个部队招待所住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他?这个就让人比较费解了。
我把这个疑问向胡一虎提了出来,他告诉我:其实他比我接到调令要早,只不过他先被调到了云南昆明,先在保山矿区呆了一段时间,后来说准备去云南德宏的,可是还没去的时候他又接到通知,让他先来北京报道。于是他便到了这里,但他很幸运,安排住宿时他被直接安排到了地矿部新盖的招待所。据这家伙吹嘘,地矿招待所可真是不赖,很多家具都是进口的,房间多么的豪华,食堂的伙食多么的好吃,里面的服务员多么的漂亮!
我问他:“按照你的经历,这次到保山矿具体干什么,你知道吗?为什么又要去德宏?”
按照我的分析,胡一虎的这次工作调动绝对和我们现在所要进行的任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想从他嘴里探听一下,看看有什么特殊之处,也好让我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这时候经过大家的寒暄和介绍之后,大家纷纷落座,会议正式开始,先是由领导同志讲话,先是简单介绍了下当前国内的大好形势,各行各业取得的成绩,对我们刚成立的地质勘探的各支队伍大家辛苦的工作表示肯定和赞扬并提出要求和鼓励。接下来含糊的说了一下目前我们这支特殊队伍的工作性质和重要性。并没能提供什么对我有用的信息,然后让人给我们下发了一些文件和资料。
我大致浏览了下,很多都是一些翻译材料,主要是国际上一些对地质勘探最新的研究报告。
这时候,胡一虎坐在旁边,在我耳边轻轻嘀咕:“找我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我的鼻子,你知道的。”
我讶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装模作样的看资料,心里面一阵恍然:“这个老虎的鼻子我是知道的,他天生就具有对自然界中,有色金属和重金属嗅探能力,比仪器都准,也就是说他可以闻到这些矿脉的味道。曾经又一次仅仅依靠他的鼻子我们就找到了一处储量很高的金矿,这种人放到现在那肯定是国宝级的人物,就在当时也是受到地质部重点关注的对象。”
我赶紧翻看了下资料,发现内容果然集中在一些重金属的研究上,我寻思:“看来这次这只特殊的分队可能的任务一定是跟某种重金属有关了。但不知道,跟胡一虎上次未成形的云南德宏之行是否有关?”
想到这里我心里依稀感觉找到了点什么东西,但很模糊。就在我搜肠刮肚的时候,领导的讲话已经结束,示意大家请这支分队的的队长给大家讲话。
开口的是严斌,这个不出我的所料,我只是对此人的身份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具体的来路,但我估计一定不简单,跟这种人共事,一定要掌握他的一些资料的,分析他的性格特点和行为模式,要不哪天跟定会在他手里吃亏。
所以他下面的讲话我就留意了,严斌简单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从苏联回来的,主要是研究地质化学的,回国后主要在北大做助教,这次的任务安排,由于某种特殊的关系,可能跟苏联有很大的关联,所以找到他做队长,希望大家支持和合作,共同完成任务。
严斌倒也没啥领导架子,而且跟与会的每一个队员都很熟悉的样子,逐个和他们讨论这次工作任务的细节问题。
“苏联!这个可是个关键词,在当时,中国和苏联的蜜月期还没有结束,我们国家在国家建设方面充斥着大量的苏联专家,普通群众对苏联老大哥的感情那是没得说,可是我却不然,由于我留德的原因,在德国了解到的很多国人对苏联不为人知的另一种负面,这个红色的帝国的很多作为都带有强烈的野心,可以说在某些方面是很无耻的。但这些事情我不能说,跟谁也不能说。
但既然跟苏联有关,也算给我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了,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胡一虎凑过来跟我攀谈,能在北京遇到关系很好的同事,他也很兴奋,看来还要在一起继续干革命,我能理解他对我的亲切感,我又何尝不是。
胡一虎很能聊,果不其然,没一会今天来开会这些人的资料都就抖给我了。除了我和严斌外,胡一虎逐个给我介绍了其余的几个人,有一个老头,半秃的头,叫刘亦农,是个大学教授,对地质构造很有研究,属于典型的学院派,他的学生也在这里,就是这里面最年轻的那个青年叫申屠明,此人是老教授的得意门生,除此之外,还有个年轻人叫郑楼,老虎给他起外号叫:“牛肉”可能是觉得他长得有点胖,老虎说他是温州人,我明白其实那是说他可能说的是郑楼牛肉,郑楼是温州的一个地名,盛产卤牛肉。这些人之外,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练女人展月清。老虎明确的表示不喜欢这个人,原因有好几点,第一此人好像没结婚,属于老姑婆,这种女人心理有问题,其二这个女人据说是美国加州大学毕业的,现在有那个人会喜欢跟美国沾边的人啊。再其三我看胡一虎这小子就是大男子主义很重了。
这只分队的所有成员目前都在这里,作为唯一的女性,没有一定的实力,怎么会出现在一群大男人中间,所以我反而对此人很是留意。
会议中严斌问我对此次任务的意见时,我含糊的提到后勤保障的问题,心想这次任务肯定不简单,没有完备的后勤支撑,我们将会遇到巨大的困难。
严斌和领导互视了一眼,都点点头,领导插话说,后勤是由他全力配合,保证充足的必备物资。
职务上严斌是队长,我和刘教授是副队长,其他是队员,后勤有领导直接抓,重大问题是吴将军坐镇北京直接指挥。
从这种安排来看,我们这支队伍显然还不止这些人,我点点头,心里面对此次任务他们细密的组织安排暗暗佩服。
最后严斌说:“大家最近准备一下,我们可能近期就要出差,去趟云南。”
“云南,云南德宏!”我突然心里一片明了,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现在一下霍然贯通了。“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