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老虎,你吓我一跳!”我扶了扶胸口道。
胡一虎从底下钻出头来,呵呵笑,冲着我眨眼睛。
“你怎么来了?偷跑出来的吗?”我问道。
胡一虎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没有事了,我跟他们说,我想回家看看,昨天晚上,基本上就没人管我了”他皱着眉头对我道:“老孙,这次可能你麻烦了!黄鼠狼的事情搞大了,昨晚我看到有直升机降落,听说北京又有人过来了,你的事情有点政治问题的倾向!”
我问道:“你有更清楚地消息吗?”
胡一虎道:“那倒没有,这次任务我们是一个队里的,除了事情本来应该是队长负责,但周营长牺牲,黄鼠狼也死了,只剩下你和严斌,严斌和你不一样,上次听小白说他是总参的人,剩下你估计要背黑锅!”
胡一虎的话也是我分析的结果,但这两天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于是对胡一虎耳语了几句,他点点头,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我,然后离去了。
胡一虎走后,我定了定神,暗自分析,他的话没错,可能我真的会背黑锅,但这样也不算什么,之前我就做好了背黑锅的思想准备,因为我的背景实在是没什么说的过去的,身份又是旧社会的偏门出身,比不了胡一虎根正苗红,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不然这次真的要不知所措了。
第二天下午胡一虎再次前来,对我摇了摇头,最后一咬牙对我说:“不如逃吧,我们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山洞的结构,只要再次进入山洞,然后按照郭嘎子的地图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我吃了一惊,失口道:“第三次进洞?”随即摇了摇头,郭嘎子的地图不甚清楚,只是第一层山洞结构,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此地大范围的放射性污染很严重,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再次犯险,这无疑是开玩笑的。
我考虑再三跟胡一虎道:“你离开吧,去西安一趟,然后这样这样”交代了他一通后,握着他的手道:“老虎,我们这次事后,可能真的要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你愿意跟着为我吗?”
胡一虎道:“这是哪里话,老孙,你还信不过兄弟吗?”我点点头示意他早点离开吧。
事后第二天一早,胡一虎就借口离开了,当天下午严斌与展月清前来看我,望着两人我发觉我基本上无话可说,想了想问严斌:“那些东西怎么样?”
严斌非常苦涩的道:“数据纸盘,虽然包的很严,但还是进水了,烂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很少,胶片也被水泡了,能不能恢复还不知道。”
严斌告诉我他马上要坐直升机走了,立刻回北京,贫铀棒是唯一最珍贵的东西了,必须立刻送回,关教授还要接受审查,关于苏晋的事情不会那么快完结,但关教授的背景有点特殊,已于昨天下午被送走,估计很快也在北京,至于展月清也要跟着走,昨天转过来的电报,是外交部的转发,展月清实际上有外事任务必须前去。
我点点头对他们道:“一路顺风吧,多保重!期望我们还能再见!”
展月清看着我,一直也没说话,低头半响,抬起头的时候,已是两眼含泪,低声道:“你是好人,他们不该这样对你你多保重!”
严斌看了看后边的陪同战士,咳嗽的一声,示意展月清,展月清走上前,抓着我的手,放进我手里一个东西,对我说:“送你的,希望你平安,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说完和严斌转身离去。
他们走后,我看看到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根十字架的项链,银质的链子,白金的吊坠,我不知道展月清还信基督教的,她送这个给我,是希望保平安的,想起展月清音容笑貌,我深深地感叹一声。
如此有过了几天,日子没有变化,期间张团长来看过我一次,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我提出饮食的要求,希望能多一些胶质食物,木耳,蘑菇或者芹菜之类的东西,我希望能够这些将身体内的放射性粉尘排除去,张团长表示劲量满足。
一个星期之后接到通知,直接安排车子送我走,颠簸些日子之后,又坐火车,到达兰州之后,我被安排在西北军区政治部的驻地,仍然和之前一样,行动也不是很自由,每天就是学习,写汇报材料等,也不见有人来看我,但伙食还不错,每天都有蘑菇和木耳还有新鲜蔬菜吃,基本上都是小灶,这点我很满意。
日子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已经是四月中旬快四月底了,我的待遇没变,但行动稍微好点,能去礼堂看他们组织的五一劳动节排练的节目,这之后我好想是被别人遗忘了一样,没有人想起我,也没人注意我,西北军区政治部驻地的战士和共工作人员都很奇怪,这个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转的人都低是谁?
最近些日子的我的待遇有很不错了,能看到报纸和一些内参资料,但仍然不允许我自由活动,也不能出去。好在我这段时间性子被磨得也变了很多,逐渐习惯了。
一天我在内参上看到一则消息:1958年7月31日到8月3日,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和国防部长马力诺夫斯基秘密访华,中国正式向苏联提出帮助实现核武的建议,但遭到拒绝,但在满足一些条件之后,有限度的满足中国核武的建设问题。
一天在上厕所的时候,我听到了口哨声,那是浏阳河的曲调,厕所在驻地的院子后面,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面,我知道胡一虎来了,我顺着口哨来到院子内的一株大树下,夏天的树叶枝繁叶茂,有一大块树荫,胡一虎扔了块包纸的石头给我,我偷偷捡起,四周没人注意,我就回了房间。
半个月后,我突发急病住进了医院,医生诊断急性肾炎,需要转院,我被火速转往西安,三天之后,医院报告说,我死于急性肾炎,尸体与第二天被火化了。
实际上我已经在南下的火车上了,跟着我的是胡一虎,火车道昆明后,我们就隐藏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我委托胡一虎找到我大哥所做的安排,我和胡一虎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销声匿迹了!
几年以后我从报纸上得知:“北京时间1964年10月16日13时,在中国的西北无人区,一声惊天的爆炸声!中国这条东方的巨龙终于闪闪发光了!”
二叔的故事讲完了,我和孙二娘还在发愣,还没从故事的内容中恢复过来,我问道:“二叔,你和胡一虎藏起来后,一直在哪里啊?在国内可不好藏啊!”
二叔呵呵一笑道:“是的,我们一直在缅甸!”
孙二娘道:“二叔您说的这都是真的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二叔伸出一直放在兜里左手,摘掉手套,我们俩大吃一惊,那是一只什么手啊!整只手乌黑乌黑,皮肤紧绷着,就像鸡爪子一般,手上已经没有肉了,但却保留着筋腱,枯黑干瘦!二叔看着自己那只手对我们道:“这只手由于直接抓了贫铀棒,虽然经过我不断冲洗,但最后还是成了这样”随后他又把手套带了起来。
孙二娘哆嗦着嘴喃喏道:“二叔,那个你说的那个玉石矿脉和你现在从事的赌石到底是咋回事啊?”
二叔呵呵一笑道:“跟你说也无妨,世上人说的赌石实际上只发生在缅甸一带,而缅甸产玉的的地区盛产的是一种叫瘤玉脉,就是一个老坑会挖出几个或者十几个肉瘤一样的****翡翠,皮壳决定了里面的玉石翡翠的不确定性,所以才有赌石之说,而我在阿尔泰金山内发现的条状玉脉那是通过大自然的力量将山体内部直接切开的后果,里面的白色玉石矿脉则为条状的。”
二叔接着说:“其实,衡量一块翡翠的品质,说起来也很简单。第一是其硬度和密度,翡翠的硬度很高,一般要达到摩氏7度,玉石界的行话叫作“种”。“种”好,就是硬度高。我到缅甸、云南瑞丽、腾冲等地看石头,看到卖翡翠的人,都会用一块玻璃做试验,将自己的翡翠毛石在玻璃上划来划去,结果玻璃上留下深深的划痕,而翡翠毛石丝毫未损。好的翡翠与金钢石的硬度相差无几。其次是透明度,行话称其为“水头”,通透度越高,品质越高。极品翡翠像玻璃一样,玉石界称其为玻璃底。
若表皮一点绿的显示都没有,只见开口处的绿,则它的价格应低于实价。
这就是对高档翡翠原料估价的大致依据与原则,依据这个方法对翡翠原料估价不会产生大的偏差。
翡翠原料的质量变化无常,没有固定的判断模式,就是一块全扒了皮的无瑕翡翠,切开后也可能有很大的变化,故对翡翠原料的估价,实践性很强,只有多看多买多想,多做,才能体会翡翠价格的规律,当然如果你懂得矿物的特性和岩石石脉的走向和特性之后,猜到美玉也不是难事!”
“当然了,翡翠原石本来还有许多高档的场口,像灰卡、麻蒙、抹岗、马萨。龙塘等等你之后都会学到的”二叔谆谆教诲道。
其实二叔也跟我们讲了其他的趣事像七十年代时曾在广东有某一山区的村寨里,前数年连续出生的尽是女孩,人们急了,照这样下去,这个地区岂不会变成女儿国了吗?有的人求神佛,也济于事。有位风水老者开言道:“地质队在后龙山寻矿,把龙脉破坏了,这是坏了风水的报应啊!”于是,迷信的村民,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原来在此地探矿的地质队,闹着要他们赔“风水”。地质队又回到了这个山寨,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是在探矿的时候,钻机把地下含铍的泉水引了出来,扩散了铍的污染,使饮用水的铍含量大为提高,长时间饮用这种水,而导致生女而不生男。经过治理,情况得到了好转,在“女儿国”里又出生男孩了。二叔听到消息后知道铍的含量高肯定会有翡翠或者玛瑙石出现,所以与胡一虎专门跑了一趟,结果收获颇丰。
这些趣事讲起来,几天几夜也讲不完,我和孙二娘在杭州建德住了下来,每天听二叔讲些淘宝趣闻,矿脉知识,感觉非常的有意思。
一****斗胆问了一下二叔:“二叔您说您出身外八门,哪到底是那八个门派呢?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二叔捋着胡须道:“外八门实际上被称为隐行当,都不是正儿八经能够上得了台面的行业统称,但他们相互之间也有来往,作为东家和雇主的背后手段,实际上也没什么社会地位的,外八门分为内四门和外四门。
内四门是:第一门:灵社!就相当于神棍和巫婆,能与鬼神沟通,这些人确实有真本事的。
第二门:相石也就是我们孙家的门派,专精玉脉宝石,一辈子要与石头打交道的。
第三门:风水精通堪舆风水秘术,原来专门为雇主寻找丧葬坟茔的埋骨之地。
第四门:隐门此门中人都是高薪死士,乃是专门为主家当替身的。
外四门的第一门:称为哨,是专门为主家打探消息的人。
第二门:遁门专门为主家转移物品,潜带物品的第三门:称为灭,也叫灭门,这些人非常神秘根本见不到,实际上都是一些杀手,专门帮主家暗杀灭口的。
第四门:被称为销器门,这些人都是能工巧匠,专门为人制作机关暗器,各种特殊用处的小器物,还有制作药品。”
二叔感叹道:“如今的年月,谁还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哪,都是过眼云烟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