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黄灿灿的黄金,我听到自己“咕咚”向下吞咽口水的声音,其实不是我眼馋,这种情形放在任何人眼前,可能大多数的人会是我这种表情,但我敢打赌的是,其实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立刻就意识到财富,而大多数人下意识的动作则是震撼和膜拜!
这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膜拜,是人们长期以来追求财富追求黄金而自然形成的。当巨量的黄金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带给人的是那种震撼吧,最起码我没有立刻就意识那就是财富。
看到严斌的喉结也是艰难的向下运动着,我心里难免会意动,其实这是我对严斌的误解,对于严斌来讲,黄金的功用是那种重要的工业用重金属原料,而非财富了,这个把自身命运绑在国家车轮上的人,对他来讲财富与他的意识形态根本是冲突的,所以他眼中的热切显然与我想象的不同。
事实上,这里除了黄金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密室的空间并不算大,屋子中间堆起来一人多高的黄金,两侧还有杂七杂八的帆布袋子和铁皮箱子,我们走过去查看。
帆布袋子内装着的是一些天然成型的金块,成色基本上与炼制的金锭差不多,由于是天然形成的,价值更高,这些金块有大有小,难得的是天然成型的金块,虽然形状各异但都比我从郭嘎子手里缴获的那几块金子要大,这样的比例算惊人了,一个大型金矿能够发现大量天然成型的金块的比例非常低,现在这么多天然金块被发现在阿尔泰的山脉中,阿尔泰山脉的真不愧被人称为金山了!
严斌拿着一块金砖看着上面的徽记发呆,好像在努力回忆,我看了一眼,上面仍然是飞龙盾徽,也就是那个伊尔科夫斯基伯爵的家族盾徽,这说明,这里的财富都是属于这个家族的,但这个家族侵占的这个矿藏的财富如此之多,为什么大笔的黄金却没能带走呢?而且苏联人无视这些宝藏的情况下,还要在山体内部建造大型工厂?
这里面的谜团很多,首先我能理解那个幽灵为什么一直在寻找那把钥匙了,这个死鬼肯定与这个什么伯爵家族有关系,其次这里的宝藏由于特殊的原因没能被拉走,但是却从原来的金矿办公室保险柜转移到了这里,并且这个伯爵家族的人仍然知道这批宝藏在哪里。
再有,苏联人大肆的开采的矿石,显然不是什么金矿,并且对这里的宝藏并不知情,也就造成了有很多人出于不同目的一直在寻找这批宝藏。
至于那个特务的使命,我看基本上不是与宝藏有关就是与重金属矿脉的放射性矿物有关,那么这里面就存在一个问题,特务的身份到底是官方的,还是非官方?如果是官方的,那么代表的就是苏联政府的势力,他所需要完成的就是窃取和破坏这个大型重金属矿和工厂的数据和秘密,如果是非官方的,那么肯定与这里的黄金宝藏有关!
除了黄金还有宝石,因为我立刻就发现了金属箱子里大量的黄玉,赤溜石这样的宝石,跟我兜里藏着的一样的宝石!这样的财富肯定会让人为此铤而走险的。
我很快就分析了目前这样的一个现状,并把这种分析结果与严斌分享了一下,严斌眼中充满了恍然之色,对我道:“我说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密码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道:“瞎蒙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打开了!关键是谁会知道我可能会蒙对这个密码呢?”
碰到幽灵的事情,我并没有跟严斌去讲,因为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有人知道我捡到了钥匙,知道了数字,去过俄国人的金矿办公室,并且有可能会联想到这里的密码,此人不但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对我的有可能的死路也判断正确,太可怕了!我隐隐的感到,此人一步一步的将我引到了这里,并且有意的指导我们前进的方向,他的目的肯定就是这里成堆的黄金没错,现在门被打开了,那么我的价值已经没有了,下面这家伙肯定就会出现了!有可能他现在就躲在外面伺机下手了。
我暗暗的戒备着,并提醒严斌也做好准备,可严斌现在完全被两一个铁箱子中的东西给吸引了,那是一堆文件和一个纸盘,那就是我们在主控室内找到的那种磁带纸盘,难道整个工厂与矿山的资料也在这里吗?我也大为惊异。
厚厚的一叠文件全是俄文,夹在一个文件夹中,还有一个纸盘,严斌正在翻看,一边眉头紧锁,我问他:“都是些什么内容?有没有价值?”
严斌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冲着我点点头:“这些数据太珍贵了!还有这个纸盘!不过这里面还有些隐情!”
我问道:“怎么回事?”
严斌看着文件道:“伊尔科夫斯基实际上早在1901年之前就在远东活动,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白俄!这些年来,他们使用手段逐步的侵占了这里的金矿,害死了很多中国的矿工,秘密的在这里开采金矿,1927年以后他们彻底脱离红色苏联成为白俄,但却和苏联政府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有大批的挪威和波兰俘虏被安排在这里做苦工,甚至一直与苏联政府有秘密的资金往来,但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金矿丢弃,人员消失,这文件上也没有说明详细原因。”
严斌有翻看了下文件,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说明!从时间上来看,一直到1931年左右金矿还从远东的西伯利亚监狱接收了几十名苦力,如果他们撤离的话,那也应该是在1931年以后撤离的。”
我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说这个伊尔科夫斯基伯爵和那个依托夫斯基有什么关系没有?”
严斌惊讶的看着我道:“你是说?”
我点了点头。严斌道:“从俄国的姓氏字母拼写来看,只需要稍作变动,伊尔科夫斯基就可以变成依托夫斯基,但是这不太可能吧?”
严斌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但我知道他已经从心里面相信了我的假设,我一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帮着严斌将文件和纸盘收了起来,密室内几个几百瓦的灯泡照着明晃晃的黄金晃得我们的眼睛直发花,四周的温度慢慢的升高,灯光下有氤氲的感觉,严斌的额头有汗水留下,我觉得可能他对我的话内心仍然震撼不已。
突然严斌脚下一个踉跄,伸手扶住了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吃惊的看着他,只见严斌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青黑色,面孔扭曲这似乎很痛苦!我大叫一声不好,“有毒!”顺手我就将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
严斌挣扎着站起来,身体仍然不受控制,向后摔去,撞倒了身边搭建的金砖,金砖搭建的金字塔被撞塌,“轰隆!”倒塌。
我赶紧扶起严斌将他的防毒面具帮他扣上,但是那扇由液体动力机关控制的门却在“吱嘎嘎!”慢慢的关上。
突发事件下,我满头都是汗,感觉头脑一阵的眩晕,可能我也中毒了,我知道了,这个液体动力机关实际上是“汞”也就是水银,密码锁被打开的同时,里面的电灯也被打开,灯泡的温度逐步上升,将水银加热,很快就挥发了,当水银挥发道一定程度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机关自动会将门锁上,这一招太歹毒了!面对巨量的黄金很多人都会震惊和迟疑,如果有人贸然去搬动金砖,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大家都会中毒倒毙,我终于明白我发现黄主任他们中毒死去的原因了。
但是这些人中毒后,又是谁把他们搬动到外面去的哪?时间紧迫我没时间详细的去考虑这些了,耳听得密室的门正在关闭,而且外面地道上的铁板也在关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出去才行,要不然我们俩就会全死在这个“毒气室”里啦!
我扶起严斌拖拽着他,连滚带爬的就窜出了那扇门,密室的门在我们出来后,缓慢的关死了,“喳喳”几声之后,灯也没了,不光是门口的灯灭了,连地道里灯也灭掉了,地到上面的铁板也被关死,四周一片漆黑!
严斌剧烈的咳嗽着,我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将手电打开,手忙脚乱的给他治疗,刚才给老沙疗毒的时候,剩下的血清和药品还在,给严斌治疗后,我给自己也打了一针血清,然后靠在墙上喘气。
我携带的血清本是用来解救急性中毒的特效药,由于对症的是动物类的神经毒素,但我也知道这里面含有二巯丙磺钠,这是一种用来排毒的药物,所以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四周的灯已经灭了,温度也降下来,水银在低于常温的情况下不会挥发,我不敢大意,防毒面具没敢摘下来,但很多气态汞被吸入肺部,需要赶快道通风的地方才行,我焦急的四处打量,想找找如何从这里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密室旁边的那扇电梯却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