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黑影在一点点的挪动,暗青色的灯光照耀下,环境恐怖而阴森,我觉得心脏在“砰砰砰!”的狂跳,扭头去看严斌,他也紧张的不行,我紧张的盯着那个黑影,空气中潮湿的味道很重,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细密的汗珠已经布满了我的额头!
我不敢动,这时发出任何的声音都会功亏一篑,如果这次让这个敌特跑了,我们仍然会被他在暗处偷袭暗算。
那个黑影非常谨慎,几乎是十几秒移动一步,当黑影就快到达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站住了不动了。地上黑影左右晃动着,我意识到这不是灯光在闪耀,而是此人在做一些动作,这家伙简直小心到了极点,一点错误都不肯犯,我心中暗骂,这可怎么办?这样僵持要到什么时候?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只能继续等待,看谁先没有耐心。
我头上冒汗,发现自己想得太美了,这家伙显然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主儿,不是野地里的麻雀。而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等,足足过了将近十分钟,我才听到外边再传来动静,黑影觉得应该安全了,竟然慢慢向门口靠了过来。
我慢慢地沿着墙根蹲了下来,掏出了手枪,严斌在一旁也拿出了手枪。
外面的黑影好像听到了我们衣服摩擦的声音,竟然慢慢的向后退去,我心里一阵发急,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突然大喝一声就冲了出去,举枪对着那人大喊:“不许动!”
脑中的兴奋神经已经被点燃了,我强压着,心说:“这次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
忽然面前灯光一亮,我眼前顿时一花,几乎同时,我的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一阵头昏眼花,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腿上又是一下,正打在我的软骨上,我猛然间半跪下来,一把刀从后面伸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冷冷地贴在我的喉咙上。
我的手半举着,那家伙一声不吭,冰冷的刀锋让我感到浑身冷战,他慢慢的将我手里的枪拿了下来,我想说话,但是那刀紧紧地贴着我的喉咙,感觉我只要挪动一下,我的喉咙就一定会被割开。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刀架着喉咙,我有点手足无措,刀尖在我呼吸的时候会刺痛我的皮肤,我花了一点时间才真正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
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没敢反抗,乖乖被他缴了械,看到我松手将枪给他后,他手里的刀子才松了一下。
我喘息道:“你不要乱来,你跑不掉的!”
这家伙鼻孔里嘲笑似的一声冷哼,很模糊感觉不像是自己认识的某人!我定了定神,心说现在不是琢磨他是谁的时候,而是要琢磨该如何脱身。无奈我身体虚弱,一时间身体做不出判断,结巴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说完,后面那位猛地一拉我的下巴,把我整个人扭成了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这样我始终无法看到他的脸了,我嘴里:“啊!”的一声,示意他弄到我的痛处,可是那家伙丝毫不为所动,咽喉的刀被拿掉了,但后脑却被枪口顶住了,但这家伙显然没想到是我会出现,所以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许动!”另一个声音突然发出,我心里一松,严斌终于还是动手了,我几乎是在数着秒在等着严斌出手,如果两个人都制不住他,我们算是白拿武器了!
“乱动,我开枪打死你,”严斌冷冷的说道,我突然感觉严斌的心理素质其实挺好的,这样冷冰冰的话,我就说不出来。
严斌继续道:“慢慢把手举高,听到没有,还带着口罩,这次一定要扒了你的伪装皮!”
突然我感觉双肩之上的力道加大,一声“不好”还没出口,我整个人已经被抛了起来,直接砸向严斌,这个时候枪声突然响了起来,“砰!砰!”两声枪响,我的整个身体被摔得几乎散架,而且眼前一闪,竟然有一盏灯被枪打灭了。
严斌使劲将我扶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他跑了,我们快追!”
我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跑,但前面又是一声枪响,严斌身子一缩,回击一枪,可是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瞄准的根本不是我们,而是墙上的灯,这盏灯一灭,我们的前后左右立刻一片黑暗!
远处本来密集的脚步声这时候也没有了,我们的追击只好停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停下来是明智之举,如果还是冒然的向前追,那就很有可能被伏击了,我撑着退喘粗气,严斌也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我估计,刚才开枪击中他了,他还是跑了,还踹了我一脚”严斌对我说道。
“好在你们都不是乱开枪,不然我身上就是两个枪眼了!”我慢慢直起身道。
严斌说:“现在怎么办?”
远处仍然有灯光,只不过要看到反射到墙上的那光线才知道,弧形的走廊使得我们的视野非常受局限。
“先过去查看下再说,如果你击中了他,地上应该有血迹的”我说道。
“唉!”我心里不禁叹了口气,两人伏击都没能抓住这个特务,还被他抢了一只枪并跑掉,看来我们远远的低估了他啊!此人的谨慎和机智真是没的说,不亏为特务!
下面的路我们慢慢沿着弧形走廊的外弧墙面走,这样的视野开阔一些,同时我们也小心谨慎的轻轻移动,在来到没被打碎的灯光下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几个黑点在地上,我用手电照了照,确实是血迹,看来严斌真的击中他了。
同时我发现,走廊的地板竟然是砖石砌起来的,而且非常平整,显然这里长期有人员走动,在确定特务被击伤后,看到血迹,我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们必须继续追击,不能给这家伙喘息和治疗枪伤的时间。
我对这个特务真是恨得要命,已经是两次交手了,每次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这次一定要趁你病要你命,”我恶狠狠的想,带着严斌沿着血迹向前就追。
这个走廊并没多长,很快我们就追到了尽头,而且我们半天也没再发现血迹了,不由得收了脚步,看着尽头的那两个房门,一扇门的门口吊着灯,可另一个只是个门洞,黑洞洞的像张开了嘴的的恶犬!
目前情况不明,我和严斌两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全部站在原地。
严斌问我:“到这里都没发现血迹,难道是进门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说:“先不要进去,我们再看看。”
我又问他道:“刚才你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能认出什么吗?”
严斌摇了摇头道:“认不出,他还带了口罩,帽子也和我们的一样,而且我看到他的衣服鞋子,也跟我们一样的”
我想想也是,单纯看背影的话,是很难看出什么,只能判断个高矮胖瘦罢了,我听到的那一声冷哼又是那么的陌生,想来是由于带了口罩所致,虽然信息就这么点,但我感觉此人应该不是老沙才对,老沙的身高接近一米八,而且非常粗壮,如果不是老沙,那会是谁呢?
我们站在门口半天也没动静,严斌不禁有点焦躁,我在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之后,也没听到任何动静,最后我决定还是搜一下,现在两个门,如果我是一个受伤的人,后面有人追我我会走哪里?我先问了一下自己。
随后我知道了答案,我把目光对准了那扇没有门户的门!严斌看到我的表情,随即也想明白了这点,于是我们一边一个靠近那个门口,在听了一会之后,严斌扬了扬手里的枪和手电,示意他先进去看看,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严斌打开手电,猛的就冲了进去,但随即他就是一声惊呼。
我一听不好,马上也冲了进去,却发现严斌没事,但在地上却倒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人躺在那里,显然是尸体。
严斌冲我道:“是我们的人!”
“什么!?”我吃惊的问道,立刻蹲下检查那些尸体,映入我眼帘的这个人我确实认识,那是关教授科考队的成员,现在他躺在地上,脸如死灰,已经断气多时了,又查看了另外几个人,去哪不都是,两个科考队成员,三个工程兵战士,只有一个人,我看到他时心里猛地一颤。
“黄主任!”我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