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泛着紫黑色的伤口,晴雯心疼的直掉泪。
“娘娘,你才出宫见娘家人一趟,怎么会受了这般重的伤?怕是伤到筋骨了!”
“晴雯,本宫受伤之事,没有向外人提起吧?”秦落梅攥着床上被角,忍着剧痛。
“没有……,可是这怎么办,娘娘这样就不能让御医过来瞧治了……”晴雯不解问道。
“没事,这雪玉膏是接筋骨的奇效药,本宫已觉得好多了。”秦落梅缓缓地披上衣衫,神色恢复淡然。
“娘娘,只有你最淡然,如今这后宫中除了娘娘和得意的璃妃,谁不是凄凄凉凉的,唉……”晴雯边收拾着药,边喃喃自道。
秦落梅起身,窗外天气渐渐昏暗,清寒的风卷起残叶,让人心陡然一寒。
也许,最痛并不是这肩上的所伤,而是心!
“速往边界洛水营,救出夏紫璃。”
这是霍御风的飞鸽传信。聊聊几个字,却透着主人关切爱护之情。
那是怎样一种滋味,除了苦涩还有渐渐强烈的妒!
夜探洛水营,看到校场囚牢中的司洛冰被洛宇建紧紧拥在怀中,鬼使神差地,她放弃了行动。
要是这世上没有了夏紫璃,王的眼底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但让她更为震惊的是,在沙场上残情嗜血的轩辕澈却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性命,独上北界山岭,这炽烈轰烈的感情让她强烈失落!
为什么!司洛冰可以得到这么多男人的钟情!为什么!
当她负伤逃进深林中,看到前方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心中一喜,忙下马上前唤道:“王……”
她末及落话,一只似铁钳的大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颈!
秦落梅美眸惊慌瞠大,映入的是霍御风森冷如镌的俊容。
“贱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嗯!”阴寒的话语,如猛地刺入心肺的利刃,痛得无法言喻。
寒意慢慢渗透四肢百骸,令秦落梅全身寒战不止。
没有挣扎,没有语言,只是静静地回望着霍御风,眼底落尽了绝然的痛意!
“为什么不说话?”望着她无波的眸光,霍御风心陡然一震,大手渐渐放开。
秦落梅如飘零的梅花般,轻盈滑落在地,只是莹白的指尖深深扎进泥土中。
“是落梅的错……因为落梅想让夏紫璃消失……”晶莹的泪珠顺着皙白的脸颊滑落,砸进泥土,顷刻被吸附,无影无踪。
一股强劲带着毁灭的掌风自天灵盖前袭来——
秦落梅扬起头,闭上双眸,静默地等待,如寒冽中吐着芬芳的梅,自带着一股傲然。
霍御风的大掌在离她寸距时,陡然转手击向远处的树木——
“听着,你只是本王的一枚棋子,生或死掌控在本王的手心!想死,没那么容易!别妄想和璃儿比,你连她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她若出事,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头顶的话语,残冷狠鸷,如刃剜心,钝痛无声!
秦落梅缓缓起身,眸间痛意渐渐一片清寒,望着战马上渐行渐远的俊影,一抹诡异的笑自唇间溢起。
“这璃妃送的东西可真稀奇!”晴雯打开木盒,双眸惊奇地盒子里的东西。
秦落梅微微恍神,转过身来,坐在窗台前,兴趣缺然地说道:“璃妃深受帝君宠爱,所赠之物必定也是天下奇珍,什么好奇的。”
“娘娘,你看——”晴雯将木盒的东西呈递给秦落梅时,她脸色微变。
望着桌上手工粗糙的糕点,和锦盒中红丝线做的中国结,秦落梅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娘娘,这是东瑞国的特产吗?这个红丝挂件好可爱,挂哪里呢?”晴雯惊奇地看着手中的中国结,下面还挂着两件竹制小风铃,随风轻轻摆动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秦落梅眸间闪过疑惑,淡淡地吩咐道:“晴雯,从今天起给本宫密切留意璃妃的日常举动。”
晴雯微愣,片刻神色凝然,应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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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轩辕宫,便看到轩辕澈欣长的身影伫立在窗前。
暮光斜照在他昂藏的身躯上,笼了一层细细碎碎金色的光晕,高贵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目光!
司洛冰心尖颤悸,心受吸引般,不由控制地走到他的身后,双手微微张开,环住了他精壮的腰际。
身子微微一滞,鼻息间是她自然的冷香之气,轩辕澈心尖某处变得软软地。
他转过身,反将她纳入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问道:“刚才去哪了?”
一忙完国事,他便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的身影,搂住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想看到她自然不做作的笑颜和愠怒的样子。
这种嗜瘾,渐渐深入骨髓,无法自拔!他知道,自己中毒了,是情毒!
他的气息强烈令人颤悸!司洛冰贪婪地汲取着,她从末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般不由控制地迷恋这个残情冷血的男人!
她的脑海中,闪过蓉妃的丽颜,闪过梅妃的秀雅,也许还有许多她根本不知道清丽绝美的女子,她们是否都曾这般紧紧相依在这个男人怀里,化成一汪柔情似水。
司洛冰不知道这样柔情的他,对她能保持多久?
她永远忘记不了,他鞭笞蓉妃的狠戾残暴,那也是他曾夜夜宠、欢的女人……
有一天,他也会对自己倦怠而弃之如履吗?
她能企盼一个古代的帝王对自己专爱吗?她明明清楚,却还是不由控制地对他动了心!
想到这里,司洛冰心陡然痛了,就像一只劲手在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心一般令她感到分外窒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