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走出西杨村时,陆雨林高兴地对张剑锋说:“张队长,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工作,我非常高兴。”
“我也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知道你和贺队长一起破过多起大案,我们团结协作,相信一定能尽快破了这起案件。”张剑锋点点头,说道。
专案组这四人,可以说都是警察中的精英。荆雷,今年三十一岁,身高一百七十七厘米,也是警校的高才生,爱好打篮球和乒乓球,会开车,当刑警也有八年了,与张剑锋共同破获过多起重特大案件。孙少林,今年四十七岁,中等身材,当刑警也有二十多年了,老练精干,足智多谋,多年来参与侦破过几十起疑难案件。陆雨林,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警官学院毕业后便在公安局从事经文保工作。这四人组成专案组,可以说是最佳的组合。
在西杨村院内停着几辆警车,一名司机找到张剑锋说:“张队长,田局长让我将这辆车的车钥匙交给你。”
顺着司机的目光,张剑锋看到一辆挂着地方牌照的黑色轿车,他接过钥匙,然后说:“我们现在分两组,陆雨林虽说曾破过大案,但到我们这个专案组来,他还是个新兵,他和我一组,我们使用这辆挂着地方牌照的车。孙大哥和荆雷一组,还是用重案队的警车吧。现在邱文清所长他们还在清理古墓,等结果出来会给我打电话,如果能确定墓中丢失了什么物品,我们在排查赃物上就有了目标。下一步,我们应该根据死者的特征,以现场为中心再扩大走访范围。但是,我总觉得这伙人既有对现场情况熟的当地人,又有外地人。还有,摩托车的车主就是死者,他是否会是常下乡收古董的人员?”
“收古董的小贩?”荆雷问。
“我听城里的人说过,有些古董是从乡下收来的。这个人是否经常到乡下来收古董?”张剑锋说。
“我看有这种可能,这个人有摩托车,下乡非常方便。”孙少林赞同张剑锋的想法。
“张队长,我计算过,一辆摩托车如果加满一箱油,至少可跑一百多公里。从东山到西杨村途中只有一个加油站,而这三天来并没有摩托车来加油。照这样看,骑摩托车的人很可能是东山人或居住在东山的外地人。”陆雨林说。
张剑锋点着头,接着说:“这样吧,孙大哥和荆雷继续对现场附近一些村屯和道路进行排查。我和陆雨林去现场北边的冯家镇一带。在调查中注意观察是否有下乡收购古董的小贩。现在我们分头行动,有情况及时汇报。”
三
张剑锋和陆雨林开着车,来到了冯家镇南河村。张剑锋和这个村的村长很熟悉,他们直接去了他家。
“张队长,你们一定是调查杨树园子古墓案的吧?镇上派出所刘所长已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们正在别的村上调查这个案件,下午有可能来我们村。现在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才听一个村民说,几个月前有一个骑蓝色摩托车的男子来到我们村上收过古董,我们村上的张老太太就卖过她家的古物给他。”村长说。
“有这样的事?”张剑锋觉得他之前分析的情况得到印证了。
“是的。这个人有四十岁左右,说是收古旧瓷器小物件的。我们村的张老太太卖给这个人两张破旧的老画,老太太要价二百元,那个人很大方,竟然真给了她。还从张老太太家买去一个腌咸菜的小坛,那个坛子是黄白色的。老太太要价二十元,那个中年人也没有还价就给她二十元。事隔几天,这个中年人又骑摩托车来到我们村,还到过张老太太家,后听张老太太说他从她手中买走一个烟袋。”
“走,和我们去张老太太家。”张剑锋说道。
随后,在村长的带领下,张剑锋和陆雨林来到张老太太家,她已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和儿子独居一个院,儿子儿媳还有已成家的孙子孙媳住在上屋的三间瓦房内,她独居于东侧的两间小平房内。老人身体很好,得知张剑锋和陆雨林来的目的,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照片说:“好像是这个人,但我记不清了。”
“你说说这个人两次到你家来收购古董的情况。”张剑锋说。
“古董,什么叫古董呀?我家没有。”老太太说。
“老奶奶,就是到你家来收购物品。”陆雨林解释着。
“啊,收物品。两个月前那个中年人来收旧东西,我想起我妈留给我的两张画已经很破了,留着也没用,打算卖给他,我张口就要一百元一张,想不到那个人很大方,没有还价便收走了两张画。他还看到我腌咸菜的小坛子,我要价二十元,他也给了。最后看到我抽烟的烟袋,他要给我五十元,我没卖给他,因为卖掉了我不知用什么抽烟。这个人就走了。”老太太说。
“后来听说他又来了?”
“是的。隔了几天,这个人给我带来一个新的烟袋,然后给我八十元买我原先的烟袋,我说要一百元,他最终掏出了一百元钱给我。”
“这个人骑什么颜色的摩托车?”
“蓝色的。”
就在这时,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孙媳也过来了。他们也见到过那个中年人。儿媳说,这个人还从村中老赵家花三百元收到一枚古代铜镜。她还说这个人骑的好像是本田250摩托车。因为这个村有人有这样的摩托车。
老太太的孙媳还说了这个中年人的体貌特征,此人长得不胖不瘦,四十岁左右,方脸,身高一百七十二厘米左右。由此,张剑锋初步认定,这个收古董的人就是古墓中的死者。而此人骑摩托车到乡下收购古董,他的居住地不会太远,方圆不过百公里而已,极有可能居住在东山城内。
离开南河村,张剑锋的手机响了,是孙少林打来的,他说他和荆雷在距西杨村南三四公里的文家屯走访时,村民反映,两个月前村中曾来过一个骑蓝色摩托车收古董的中年人,仅收到一些古书和砚盘、算盘等,这个人的相貌特征有些像杨树园子古墓中的死者。村中一个经常往东山城送草菇的姓宋的司机说,他几次见过这个人,并在一次交谈中得知这个人是东山城东郊的,姓黄,但最近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个人来收古墓。
“孙大哥,你和荆雷查到的情况非常重要。你们在那一带的村屯继续调查,我和陆雨林这就回东山城。”
得此线索,张剑锋很高兴,他想,死者的身份也许即将查到。随即,他和陆雨林立即回东山城。
四
张剑锋和陆雨林回到东山城后,立即来到东郊的山岭派出所,经过辖区民警的协助调查,查到一个叫黄云奎的人与去乡下收古董的人长相相像。此人今年三十八岁,居住在东山城东郊,是东山城第四农机厂下岗职工,他平素骑辆蓝色摩托车,爱好收藏古董,也倒卖一些古董。
张剑锋和陆雨林会同派出所民警姜勇和女民警郭丽艳来到黄家,黄云奎的妻子郑海兰在家。郑海兰说,他男人黄云奎八月二十三日说去省城的古玩店卖古董,去两天就回来,可至今都没有回家。走的那天晚上还给家里来过电话,说他已在省城,可能要晚两天回来,至此再没有来过电话。昨天她打过他手机,先是没有人接,后来就关机了。孙少林拿着死者的照片让郑海兰辨认,郑海兰说这个人很像她丈夫,并问民警她丈夫是不是出事了。陆雨林安慰着她,并没有将古墓发生的事告诉她。
张剑锋观察了黄云奎家的布置,发现书房的一角摆了一些古旧的陶瓷器。郑海兰说,地上摆着的陶器,黄云奎以为是辽代的文物才收购来的,后经朋友鉴定,全是做旧的赝品,过些日子他打算拿到外面砸了。
“你丈夫说去省城卖古董,和谁走的,都带了什么?”
“他自己走的,带着一个皮包,里边装些古瓶玉件吧。反正他弄他的古董,我从来不问。”
“那你丈夫在倒卖古董时,平素都和谁来往?”
“警官,这些我真不知道,有些人曾到我家看过他的古董,但是是哪里的,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城内有个叫陈二的,家是开古玩店的,和我丈夫关系很好,来过我家几次,他们在一起谈论古董,喝喝茶。有两次是他请我丈夫吃饭,叫我去,因他要喝酒,我不愿闻酒味就没有去。”
“陈二?在城内什么地方开古玩店?”
“城东车站附近。我没去过,听我丈夫说的。”
“他还和谁来往?”
“这我就不知道了。警官,是不是我丈夫出事了?看你们拿着照片,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不是被人害死了?呜呜……”郑海兰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我们正在调查此事。我再问你,你丈夫走时穿什么样的衣服?”
“他走时是穿着白衬衫、蓝裤子,他说这几天有些凉了,还带走一件古铜色的夹克衫。”
“他穿什么鞋?”
“黑皮鞋。”
“他有白色回力鞋吗?”
“有一双,在卧室的柜子底层。”
“你取来给我们看一下。”
“好。”
然而,郑海兰到卧室的立柜中找回力鞋,却没有找到。
“他是不是经常骑一辆摩托车?”张剑锋继续问。
“是的。”
“摩托车放在哪?”
“平时放在楼下的车棚中,我发现这几天摩托车没在车棚中,可能是他骑走了,寄存在车站什么地方了。”
“这辆摩托车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
“什么牌子的?”
“这个我不知道。”
衣着,体貌特征,还有那双回力鞋,全都吻合,看来死者极有可能是黄云奎。
“你丈夫近些日子或以前谈论过古墓的事吗?”张剑锋接着问道。
“古墓?什么古墓?”
“我们市辖区内的一些辽代古墓。”
“没有,从没听说过。”
张剑锋记下了黄云奎的手机号,并对郑海兰说:“在西杨村发生一起杀人案,我们怀疑死者是你丈夫,但还没有确定。我们还需认真调查,有结果立即告诉你。”
“这么说我丈夫真的遇害了?”郑海兰哭了起来。
“大嫂,你不要哭,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也许那个遇害者不是你丈夫呢。”郭丽艳在劝着郑海兰。
留下姜勇和郭丽艳在黄家,张剑锋决定和陆雨林连夜去陈二的古玩店去找陈二了解情况。此外,他还让技术科的人调查黄云奎的详细通话记录,以便掌握更多的情况。
在轿车中,陆雨林一直在想着死者的特征,他也认为这个死者就是黄云奎。
“张队长,我看这个死者就是黄云奎。”
“我也这么认为,只是他走时穿的是黑皮鞋,而他妻子又没有找到他的回力鞋,难道说这双回力鞋真的是让黄云奎带走了?但他穿的黑皮鞋去哪了?他妻子说他走时带个黑色皮包,现场没有发现皮包,看来皮包被他的同伙拿走了。”
“我看是这样。他的同伙非常狡猾,杀死人后,将他的物品都带走了,就是怕我们确定死者身份后找到他们。”
“由此看来,这伙人很有作案经验,不让我们当即认出死者身份,为他们逃跑和躲藏争取时间。”
就他们赶往陈二的古玩店时,张剑锋的手机响了,是姜勇打来的,他说黄云奎回来了。
“黄云奎回来了,真的?”这让张剑锋和陆雨林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