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蓝光慢慢地回拢,最后回到了殷梨的身上,女孩呵呵一笑,眸中一片狡黠的光芒。
白玉堂惶惶之中收回手,指着殷梨说道:“你,你这阴险的臭丫头!老子要吃了你!”
“住手!”殷梨冷冽的声音响起,让白玉堂一怔。
“大逆不道!”女孩寒声道,晶莹剔透的水眸里是一道如针尖儿细细的锋芒,“我是你主人,你杀了自己的主人,就是大逆不道,必遭天遣!”
“老子……我……”天啊,人类都是这么阴险的吗?才一下子的工夫就成了人家的奴才了。
“你以后跟着我就叫阿虫,听到了没有?”殷梨认真的注意着他。
阿虫?他不要叫阿虫啦!怎么能叫这么没有前途的名字呢?
“阿虫?不行!”啊……
“要不是因为劲松师公说龙也会飞,你以为姑奶奶大老远地捡只虫子当宠物?嘁!”一声清哧!
白玉堂现在是阿虫了,而且还得受制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天真无害的小丫头!他仰天长叹:“可不可以不叫阿虫?”太难听啦!
“不可以!”殷梨一口回绝,指着阿虫说道:“你应该知道血契的后果,如果你不服从,的话……嘿嘿……灰飞烟灭还是轻的!”
“血契?这……不……那个……”阿虫咬牙切齿,看到了殷梨手心上那一道小小的血痕,什么时候的事,他都不知道。人类果然是阴险啊……
殷梨淡淡一笑,就算是什么尊者,还不照样是只畜生,智商也不过如此。
燕承宣两眸泛红,都已经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猛兽,冲到水渊的时候,看到了殷梨笑靥如花地站在他的面前。
“混蛋!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想找死吗?要死也要死远点!”冲破云霄的怒吼之声,小师叔中气十足的大嗓门震得四周的树林沙沙作响。
“我已经死得够远了,小师叔,这个地方没人敢过来。”殷梨无辜的说道,不过小师叔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没人敢过来吗?
“很得意是吧,想死我管不着,可别让我知道!”偏偏就是听到了下面的弟子说她跑到无底水渊来了,他娘的,他就是担心得不得了,好像她要死了,他也会跟着一起死去一样。
犯贱!他娘的犯贱啊!
“小师叔,我没想让您知道。”殷梨咳嗽着,觉得喉咙很痒,干干涩涩的,还很疼。
“给我住口!”燕承宣皱眉,看到殷梨一张绯红的脸,吼道:“你给老子安分点!伤寒还没好又给老子病发了,你想气死老子不成?”
殷梨眨着灵动的水眸,小心翼翼道:“小师叔,我错了!”
燕承宣一愣,第一次看到殷梨这么无助的神色,以前就算她捅娄子,认起错来可没这么无力!
殷梨觉得鼻子透不上气来,脑袋也疼得不行,浑身难受极了,身上明明很烫,可是又觉得骨头里好冷好冷。
燕承宣将身上的披风往殷梨身上一包裹,双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小鸟塞到她手里吼道:“跟我回去!”
“这是什么?”殷梨愣住,这只小鸟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小了一点,还没她的巴掌大,没断奶吧!
“火凤凰!”给她猎到的灵兽!怕她出去的时候被其他的人笑话!他还真对他的小狐狸鞠躬尽瘁了。
“这么小?”真小啊,殷梨皱眉。
“养大就可以了!”燕承宣冷道,一路找她过来,路上的出现的动物差点儿被他杀光了,就连这只小小的凤凰也差点儿被他杀了。
“要养多久才会长大?我想能快点儿下山。”殷梨揪着那只小凤凰的羽毛,自言自语道。
“养不大就别下山!死也死在山上好了!还不快上来?”
吼!
小狐狸!想下山!他还高兴呢!
“干嘛?”
“烧成这样,我背你回去!”可恶,可恶啊!
“小师叔,你对我真好。”要是能猎只更大的火凤凰就更好了,殷梨趴在小师叔的背上,嗡嗡地说着,苦着一张小脸。
“我犯贱才会他娘的对你好!”燕承宣稳当地站在天晶剑上,背着殷梨急速地朝森林的出口飞去。
宗政暮一双凤眸眯起,看到燕承宣一身浴血走出森林,松了一口气,朝下面的弟子说道:“行啦,行啦,都各自回去吧。”
冥山的众女弟子看到她们的梦中情人居然背着殷梨,心里妒忌不已,眸子里更是妒火中烧。个个咬牙切齿,好不甘心!
燕承宣看到那些女弟子一路接着自己回到枫华楼,他猛然一回头,眸中一片怒叱:“都跟着我干嘛?找死?!”
“小……小师叔……我们是看小铃铛是不是快要死了。”怡丛低头回道。
“滚!马上滚!”燕承宣咆哮,小狐狸要是死了,阎王殿都没了!
“小……师叔……”淑丛战战兢兢地望向燕承宣,说道:“弟子去帮您打热水过来。”
“还不快去!”燕承宣瞟了她一眼,背着殷梨推门而入,剩下一群发了狂的女弟子站在了门外。
怡丛一双寒眸剜向淑丛,恶狠狠地说道:“谁叫你这臭丫头出风头的?你想死还是不想活啦?”
“对啊,淑丛。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那德性,连小师叔也敢勾引。”身边的静丛也是怒目相对。
淑丛吓得全身颤抖,说道:“怡丛师姐,我……我只是看看不惯小师叔对小铃铛这么好,想……想替你找个可以替小师叔做点儿事情的机会,怡丛师姐,淑丛之所以对小师叔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你啊。”
怡丛脸上的毒意缓和一了下,笑逐颜开:“你是为了我?”
“是啊。”淑丛搓着手。
“算你还识相,赶紧去给我准备热水提到小师叔房里去!”怡丛妩媚的秋眸里闪过一道邪恶的光芒。
“可是……”淑丛一愣,然后战战兢兢地回道:“知道了。”
燕承宣将殷梨包在被子里,然后在房里多生了几个火盆,总觉得她还会冷,他心中没什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