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绍略微一愣,说道:“本公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可这么快就成亲,那么世间女子可都要存死觅活了。”
寒玉瞪了他一眼,手中的攻击已经发出。
殷子绍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撞倒了后面端茶的奴婢,滚烫的茶水浸染了他淡青色的袍子,身后的奴婢更是一声惊呼,甩着被烫伤的小手。
寒玉一愣,指着那奴婢,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殷子绍的脸色极是难看,说道:“怎么是你?”
“三郎,心然好得你很苦。”燕心然身上的丫环装,勾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姿,清秀的脸上是一片楚楚可怜的哀意。
殷子绍抚额,心里感叹,怎么心然公主又从皇宫里跑出来了?
寒玉的脸色不好,一跺脚跑回房间里收拾东西去了,什么风流公子,尽是带些风流债,看来皇宫也不是那么介备森严嘛,竟然让一个柔弱的公主三番两次地跑出皇宫!
“阿梨?”殷子绍瞟了一下四周,连殷梨的身影也不见了。
殷梨回到自己的院落,那一明目更是灿烂生辉,明亮得让人灼不开眼。空气里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她弯唇而笑,手中玩弄的骷髅头骨发出绿森森的光芒。
如果不是夏凌青,便是这夏家隐藏在暗外的黑手!她的食指小心翼翼沾过桌面上的一滴血迹,血温还在。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她可不喜欢跟人玩捉迷藏!
又是一个豪门大宅里的是非恩怨。
殷梨何许人也,她也是这些日子过年太安静了,突然出现的危机顿时让她全身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没错!她手痒了!
暗处的黑影一身肃杀的寒意,宛若从地狱里走出来一样。
不过此时更嚣张的事情发生了,那黑影正想提刀刺过来的时候,突然吱呀的一声,狂风乍想,吹得窗棂呼呼而响,房间里的烛火顿时熄灭,只余下天边淡淡的云辉照耀进来,淡淡的,很朦胧的光芒。
而女子手里的骷髅却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照耀着她清秀的脸庞,显得诡异至极,女子如濗般的长发丝丝飞起,眼睛明亮又清邪,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小精灵。
要比嚣张有谁比她甚?
那黑衣杀手一愣,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惧意,说道:“果不其然,夏家的孙小姐是妖女!”
“妖你妹!”殷梨不屑地瞅了他一眼。
那黑衣杀手语噎,这丫头骂起人来的时候,还真是底气十足,完全没有淑女的样子。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四周紧闭的门窗,还有弥漫在空气里的浓郁血腥味,让人心里有股恶心的感觉。
殷梨手里的骷髅头骨,那绿色的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盛。然后那绿色的光圈已经慢慢地包围着黑衣杀手,绿光照在他蒙面的脸上,他那双阴狠的眸子此时一片惊愕。
殷梨的嘴角划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说道:“刺激吗?”
黑衣杀手似乎从未尝过恐惧的滋味,只是此时此刻,他发现全天下的恐惧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这种让人恐惧的气场,却是从殷梨么一个小小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的机会,殷梨手里的骷髅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那两只空洞洞的眼眶似乎能看透人的灵魂,白森森的牙齿打着颤儿,似乎在咀嚼着什么,却马上就将他给咀嚼了,吞入肚中一般。
殷梨冷冷一笑,说道:“你也感觉到害怕了吗?你杀人的时候,可否想过别人被杀之前的恐惧感呢?”当然殷梨也没那么仁慈。所谓杀人诛心,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黑衣杀手言道:“我是杀手,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殷梨拍了拍手,讽刺道:“好有骨气哦。不过……”明亮的眸瞳,眸光一转,笑着几分邪意,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蚂蚁尚且偷生。”
黑衣杀手道:“要……要杀便杀!”何必弄得这么大费周张的。
殷梨的眸光转了转,接着说道:“我从来不杀人。”对,她从来不亲自动手杀手,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怎么能看着自己,自已动手杀人?!
杀手有些颤抖了,拿起了手里的刀便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杀人从未失手过。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了,我还可以考虑一下,放你一马。蚂蚁尚且偷生哦。”殷梨朝他眨了眨眼睛,一双水样的眸瞳泛着诡谲却又狡黠的光芒。
杀手微微一愣,他杀人从未失手过,当然也没想过万一失手的时候,他会怎么样,只是像其他杀手一样,如毛饮血,失败之后,饮毒而亡。当然他也太过自负,自信自己做事从来不会失败。
可是这个黑森森,却明明发着绿色光芒的骷髅头干嘛总围着他转个不停呢。而对面的女子一脸纯洁的笑意。让他明白,越是无害,纯洁的笑意越让他觉得可怕。就如平静的海面里,更深处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急流和涡窝。
“不想说。”殷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言道:“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怕你没有机会再说了。”
“你不是说你不杀人。”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真希望这么个无害的女子,心肠也如她的面容一般,无害。
“我是不杀人啊,可是我的玩具,它一闻到血腥味就兴奋,就会发狂,魔性大发。你没看见它已经在吸取你身上的精气了吗?”殷梨无奈地摆了摆手。
黑衣杀手吃了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围绕在他周常的绿色光芒,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已经呈现着一股淡淡的绿色,还能穿透过皮肤,隐约可见的是里面流动的血液,有种妖异的光芒。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杀手惊道。世上最痛苦的死活不是一刀埙命,而是自己亲自体验着死亡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发现自己一步一步地朝着鬼门关上走去,想要回头,却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