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家才是受害者,古家不过是处理了几家亏本的的商铺而已。有谁比我夏家亏得多,本老太爷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在这里叨唠个屁!”
这时一声高亢的声音传来,夏老太爷杵着他的那根通体溜光的拐仗在老奴才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殷梨笑呵呵地走了过去,叫道:“老太爷,您怎么来了?”不会也跟长空家和黄家一样是来找她麻烦的吧?她可是输了夏家在岭南的十座茶园啊。
古家的丫环赶紧替夏老太爷搬了张太师椅过来,夏老太爷瞅了一眼,然后冷冷一哼,说道:“你这小丫头别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夏老太爷再看看自己这张椅子,确实是与其他两家的不一样,很明显,古家大少夫人对他格外的另眼相看的,人家长空家的和黄家的坐的是硬板凳,而他夏老太爷坐的是太师椅!
“嘿嘿,老太爷,您老过来,应该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殷梨笑得无比的无害。
夏老太爷轻轻一哼,说道:“放屁!不过是十家茶园,我夏家还输得起!”
“那你来干什么?”不是找她麻烦,总不能是到她这里来喝茶的吧,按理说了,什么好茶夏家没有啊,古家只有药材,要断肠草还是砒霜?又或者是孔雀胆?反正有的是,还可以批发!价格从优!
夏老太爷不高兴了,那里的拐杖狠狠地戳着地面,说道:“老子就是过来看看你,听说长空家和黄家的家主过来是找麻烦的?”没事,夏家也带了不少的人来,反正老太爷就是喜欢小梨子童鞋了,就是喜欢她的嚣张。
长空玉树见这夏老太爷一身凌然的气息,明明长空家才是和夏家合作的,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夏家和古家走得这么近,关系这么好了呢?
夏老太爷这人脾气古怪,平时做事也不按格调常理来出牌,甚至还跟小殷梨拜个了把子,说什么忘年之交。
殷梨笑眯眯道:“老太爷,您真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吗?当初下注可是你心甘情愿的啊。”
“放屁!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夏老太爷瞪了她一眼,然后很从容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叠的地契放在了桌上了,说道:“十座茶园而已。我夏家虽然穷点,除了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不过小丫头,知音难寻。”
小阿梨跟他一个德性,嚣张得彻底!
长空玉树这会儿看到夏老太爷摆出来的茶园地契这脸色儿也变成好了点,就算在古家这么给亏了本,夏家那边也还可以补偿回来,应该不算太亏才是。
黄家家主看到夏老太爷摆在桌上的地契,简直看到两眼发直了,夏老太爷如此豪爽,就算刚才古家小主母再狠狠地打他一顿,他也无所谓,生意人最怕亏钱了,有钱赚,谁会赚钱烧手?!
殷梨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古翊哥哥,我们留四大家主吃个饭吧。”
夏老太爷眉开眼笑,说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还如此好客啊。”对于夏老太爷来说,有种事情他很想问清楚,夏凌青那小兔崽子昨天是不是犯贱了,居然被人泼了个狗血淋头。
对于长空家和黄来来说,吃个饭而已,也不知道是否鸿门宴呢,黄家家主刚刚才被古家小主母给打了,这会儿还没有缓过劲来。这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左右为难。
夏家老太爷笑逐颜开:“在这里吃饭?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朝小阿梨使了个眼色,昨天晚上整了他的孙子夏凌青,弄得夏凌青差点儿就神经衰弱胡言乱语了,夏老太爷在看见夏凌青回府的那狼狈样,还有夏凌青平时温润的眼睛里冒出的熊熊怒火,夏老太爷就明白了,这事儿肯定也小阿梨脱不了关系。
黄老爷感激涕零,现在看夏家老太爷就是一个活菩萨,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逃离这个古家的驿站。
夏老太爷倒是很邪恶,来找小阿梨带了一百多个随从,比皇帝出宫还要盛重!也不怕招摇过市引人妒意。
“我看不如去我夏府吧,我府里丫环奴才多,还有美女歌妓也不少。”看看夏老太爷六十多岁了,这一说起美女来,眼里就泛着一股色迷迷的光芒。
长空家主差点就直接晕倒了,去夏府干嘛?他其实挺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把长空家的几十个侍卫带出来,这哪里知道这些个人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比一个狂妄呢。
殷梨笑眯眯道:“去夏府?”这老狐狸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吧,她输了他家十座茶园,夏老太爷还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古翊也有些疑惑,这夏老太爷也太无所谓了,十座茶园是夏家全部的主产业啊。
夏老太爷怎么看都觉得这古翊与殷梨不相信他,不过也没也什么,其实他夏家有十一座茶园,最后那座虽然模型比较小,茶树也不多,却是整个南朝上下独一无二的岭南白露的产地,岭南白露是什么,那便是炒出来的茶叶,叶面晶莹剔透上面是一层细细的白霜,而且采这白露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清明前三天,过了那三天,再好的白露也跟普通的香片一样,没什么特殊。采茶女全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唇红齿白,是美人用红唇一片一片从茶叶上衔下来的,沁馥纷芳。
岭南白露不过短短的三天采茶时间,却能抵上其他十座茶园三分之一的收入额。再说了这白露除了上贡给皇宫,连皇帝最受宠的妃都可能尝不到,便是价比金贵,天价也。
“怎么,你是不敢?”夏老太爷问道,眼里充满着挑衅。小阿梨这人最怕人激,就像夏老太爷最讨厌人说他老成这样了,还如此打骂孙子,不给孙子留一点儿的面子。
“老太爷,不是我不去啊,你看长空家主和黄家主正找我麻烦呢。”殷梨皱着眉头,眼前里一片委屈,好像这长空家主和黄家主欺负了她这个弱女子,让他这个弱女子觉得自己的命运相当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