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邪恶一笑,“那怎么行,这丫环的头撞坏了你的花瓶价值五十两呢,所以啊,三姨娘,咱接着来,一定要撞坏她五十两的盘子才行!”
搓了搓手,我手还痒着呢!
丫环双眸瞠得太大了,大得跟个鸡蛋似的,都忘记自己的头上的伤口了,小主母让她再去找盘子,她跑得比千里马还快,很快又端了一大叠的盘子过来。
“这盘子跟刚才的不一样?”殷梨歪着小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少夫人,这些盘子是十文钱一个的。”丫环怯弱地看了殷梨一眼。
殷梨邪笑,同道中人啊!古府后院,果然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角色,这样看起来,在这后院,她小梨子是最可爱无害的人。
女孩眉眼弯弯,如月牙儿一般,看着眼前这个二夫人身边的丫环,果然就潜力啊!
七长老一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小孩子暴力,丫环也暴力啊,豪门惨案,一个花瓶引发的血案。
“三姨娘,您放心,五十两银子,我一定让二姨娘的丫环一文不少的还给你。”女孩的样子太无害了,眼神太无邪了。
三夫人奄奄一息:“不……不……用还了!救……救……命!”
这奄奄一息的女人伸出血手抓住七长老的袍摆,七长老厌恶地抽身,“哗啦!”男子原本松垮垮的长袍被女人一把扯了下来。
殷梨眸光一闪,皱眉看着七长老:“七长老,怎么女人都喜欢扒你衣服?”
七长老脸色很白,很伤自尊啊,女人都喜欢扒他衣服?这一向是他扒女人的衣服才对,突然从攻变成了受,岑白圣觉得眼前这个小可爱是他克星!
殷梨咯咯地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三姨娘,寡妇门事非多啊。”
很快二夫人的丫环反应了过来,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一溜烟不见了。
三夫人血肉模糊,已经倒地奄奄一息了,突然之间,她回光返照,追着那丫环而去。千万不能造谣,姨娘勾引长老,还扒了长老的衣服,这不明摆着的事吗?不能让那贱婢去传谣言,一定要灭口!否则她在古家还怎么呆下去?
殷梨手中的盘子还举在手里,喃喃道:“以为二夫人獠牙掉了,自己就是最大的妾了,想当二?二这么好当吗?”
岑白圣刚说三夫人手里还抓着他袍子,此时凉风嗖嗖地吹在身上,有些冷:“她怎么抓我袍子跑了?”
殷梨邪恶一笑:“三姨娘她还欠二夫人那三十两,所以追着还债呢。”
想灭口,毁灭证据,阻止造谣,哪里知道证据就抓她手里,可悲……
“七长老,十四小姐请您移步到花亭。”一年纪不大的丫环过来,轻轻行礼。
岑白圣眉梢轻挑,问道:“十四小姐为何要找我?大少爷吩咐我教大少夫人谈情,耽误不得!”摇头,他现在没穿衣服,去见小姐,这不是引人犯罪吗?不行!
“十四小姐说了,只跟七长老说几句话,七长老如果不去,会后悔的。”丫环眸中精光扫过岑白圣。
岑白圣皱着诱人的眉,莫非十四小姐手里抓了他什么把柄?想他风度翩翩,俊如谪仙,来往花丛片叶不沾身的白追追,怎么可能在阴沟里翻船呢。
殷梨捡起她落在草丛中的两骷髅,粉嫩的小脸,长长的睫毛笼罩下的那双大眼睛,像清澈见底的山泉似的……
岑白圣知道,他刚刚已经在阴沟里翻过船了,男子捏着女孩胖嘟嘟的脸颊,微微一笑:“在等我一会儿。”
女孩山泉般的水眸映着蓝天纯净的色彩,点点头。眼底已经有一抹不让人察觉的阴光,十四小姐够镇定啊,殷梨觉得自己刚才打了三夫人,估计十四小姐一早就看到了,这会儿新仇加旧恨,竟然还有心情请七长老去喝茶?还是想请七长老来对付她?
“十四小姐,你找我?”岑白圣看着女子半边残脸,还有两条断腿,可惜!可惜!多好多么嚣张的一个小姐,居然只能坐轮椅嚣张了!
十四小姐坐在轮椅上,两条腿已经断了,女子目光狠毒,说道:“七长老,我要殷梨永远消失!”
“这样啊?”岑白圣觉得没穿衣服来见十四小姐,本来心中还尴尬,这会儿十四小姐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自尊心小小的受创了。“可是本长老为何要帮你?”
“七长老,如果你不想你所有的事情爆光的话,我劝你还是听本小姐的。”十四小姐目光阴毒,纤纤玉手甩出一沓书函来,冷冷地说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你不想帮本小姐,本小姐很乐意让我大哥看到全部!”
“还有只要我一句话,你想要十五也没问题,反正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你!”
果然,女人心理扭曲了,就不可爱了。看来这背后,有人阴了他!
岑白圣,懒懒地挥手,“没问题!”
小主母也得罪了他,“真要她永远消失吗?”岑白圣接过十四小姐让丫环给他取过来的衣衫,穿上。
“一招致命太便宜她了!送花船!跟老鸨子说,十岁也可以接客了!我……要她生不如死!”十四阴森森地说道。
四周刮过一阵寒风,殷梨嘟着嘴巴,揉了揉鼻子,有阴谋的味道,就如一个三天没有吃饭的人,突然之间闻到了馒头的香味一样,太另人震奋了。
半夏居。
古翊的眼睛映着波光,有些浮动的光彩在流溢,平静坦然,手中的黑子轻轻地落下。
二长老一头褐发,显得威严矍烁,在棋盘中放下一枚白子,然后望着古翊,等待他落子。
徐风轻轻地吹过,房内薰香萦绕。
“大……大少爷!”大长老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正好碰倒了那炉薰香,星星之火燎伤了他的手背。
“三夫人……她要跳楼!”
“在哪儿跳?”古翊弯唇,一脸的冷漠。
“西院亭楼……”大长老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