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见此,皱眉道:“我来救你/!”
咔嚓!一声木块断裂的声音,然后是船坞的中心开始漏水,船坞中有轻轻袅袅的烟雾传来,似乎还闻到了东西烧焦的味道。
老翁脸色微变,指着船坞中的裂缝,又看了看冒烟的地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殷梨昨天晚上往水底扔了十几颗水雷,炸得水底的莲藕都连根拔起了,船坞受到如此重大的撞击这个时候才裂开一点儿裂缝实在是太正常了。殷梨倏然蹙眉,眸光里有抹狡黠灵动的光芒,不好意思地老翁说道:“昨天晚上我扔了个哑雷没响,后来我仔细看了看其他的,原来剩下的都用的是磷粉引线,我就把磷粉全都给倒了出来……不会因为刚刚太阳正好照耀在磷粉的表面,引起着火的吧?”
“那水底突然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老翁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他一辈子安居乐业,知足常乐,悠然自得的生活,自从来了小梨子之后,变成轰轰烈烈的了。
殷梨歪着脑袋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不是昨天那颗哑雷,今天才响吧?
“好了,好了,你好好拿着那条金鲤回家去吧。”老翁说道,摆了摆手。
“祖爷爷,咱们这船坞弄成这样了怎么办?”小童惊惶道。
“没事,我会叫人来修理了。”殷梨拍着胸脯保证,拿起船板上的竹篓背在了身上,朝老翁和小童招了招手,走出了船坞。
“轰隆!”
一声巨响,支撑着船坞的最后一根大柱也断裂了,殷梨回头看着沉落的船舱,还有从水面伸出脑袋出来的老翁和小童,她无辜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回总不关我的事了吧。这船坞一百多年了,肯定是年代太久,木柱都腐朽了。”
况且老翁都跟她说过,他从小就是生活在这里的,现在那老爷子一百二十多岁了,百多年的木板还不倒塌?再说了,不要真以为那水下支撑船坞的大柱是沉香木的,百年不朽啊?
绿竹从树梢上跳了下来,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之气,手中的玄女剑的剑柄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渍。
殷梨蹙眉,疑惑道:“绿竹姐姐,你刚才跟人打架了?”又是哪一路的点子盯上了她们?
绿竹擦了一下脸角的血迹,淡淡地说道:“今天上午来了一帮说是抢金鲤的人,奴婢刚才将他们赶跑了。不过大少夫人,看那些人的样子,跟上回拦截我们的那伙人差不多,奴婢怀疑,我们被人盯上了。”
殷梨手里抱着的是那个装着金鲤的竹篓子,女孩清澈的眸瞳如水洗般映着明亮的光芒,说道:“怎么还是那些人?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只不过大少爷一直在找大少夫人,您让我先不跟大少爷说,大少爷现在很焦急。”绿竹拍掉衣服上的血渍,又接着说道:“昨天,有一帮人去了村东头粮叔的家里,怕是会抢了我们在江淮的新粮购买权。”
殷梨看着闪闪发光的金鲤,说道:“我们先回去见古翊哥哥,然后再去粮叔的家里。”
绿竹真是很佩服大少夫人,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从老翁的手里拿到金鲤了,老翁的船坞门口布了许多的迷阵,往往很多人不知不觉的走到阵中便迷失了方向,能走进船坞的,后来也被老翁身边的小童给赶了出来。
幽静的小院里弥漫着初夏的湖面上刚刚开出来的荷花香气,殷梨将竹篓往二长老的怀里一丢,往房间里走了进去。
古翊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动,琥珀色的眸瞳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脸上似乎有些愠色,小淘气,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害他担心得心脏快窒息了一般。
“古翊哥哥。”殷梨走了过去,坐在了古翊的旁边,双肘撑着下巴,脸上是一片甜蜜蜜的微笑,说道:“你怎么啦?”咦?为什么古翊哥哥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
古翊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双唇轻言:“我让你去村东头的粮叔家谈新粮收购的事宜,你上哪儿去了?”
“我给你求药去了。江淮的人都说金鲤熬成汤喝了之后,有病治病,有伤疗伤。”殷梨小嘴一撇,嘟嚷道:“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求到的,你看我的手都划破了。”昨天洗碗的时候,碎片划破了手一下。
古翊看着女孩手心里淡淡的长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捧着殷梨的脸蛋,在她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说道:“你总是这么让人担心!”又将她的手拿过来。细细地抚摸着殷梨手心上的那道细浅的伤痕,担忧道:“痛不痛?”
殷梨委屈地点点头:“那个人称百岁仙翁的老头子,把我当丫环使,不仅让我洗碗,烧水,还让我给他捏肩锤背,大半夜的还闲荷花塘里的青蛙太吵,让我去赶!”
“傻丫头,以后不许做这些事情了。”古翊心疼地说道,看她一脸憔悴的模样,他就心疼得不行。
殷梨笑嘻嘻地:“这世界上只有古翊哥哥最爱我了。”
当然,如果这话让小梨子的哥哥们听到了,肯定会骂她没良心,这世界上不止古翊哥哥一个人最爱她,还有殷家的四兄弟和……冥山的小师叔!
“嘴巴总是这么甜。”古翊满眸宠溺地看着她。
殷梨拿起桌上的糖糕慢慢地啃了起来,说道:“古翊哥哥,你放心,等二长老将金鲤做成了药引应该就能治好你的恶疾的。阿虫是我的伙伴,阿梨也不想牺牲他!”
古翊觉得小阿梨说这话儿,还挺有良心的,他的阿梨就是这世界上心地最善良的人,任何事实皆可证明。
阿虫好感动啊,这些日子的工夫没有白废啊,他用灵力替古翊压抑住体内的恶毒,他的小可爱终于看到他的努力了。
死人头孤零零地滚在墙角画着圈圈,自从有了阿虫后,想它堂堂魔灵尊者的地位大大受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