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绍上前托着寒玉的脸蛋,含情脉脉道:“乖寒玉,杀妹之仇,不共戴天?是不是?”
寒玉被那双含情脉脉的眸瞳吸引住了,心中一颤,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思量了片刻说道:“反正你妹妹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杀了她替寒双报仇有何不可。你要是事后要替你妹妹报仇,你杀了我便是。”
殷子绍眸色里闪过一丝晦涩,说道:“寒玉啊,你当初是怎么逃离左相府的,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寒玉秋水般的眸子里有抹忧伤,说道:“寒双和左相独子合谋想用迷yao把我迷倒。”
“这就是啊,寒双用迷yao迷倒你,把你送给左相独子蹂躏,然后再说是你的勾引人家,到时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败坏,左相会对你失望至极而将你处置!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左相的重用!没想到亲姐妹都这么多的心机。水火不容的!”殷子绍摇头长叹。
寒玉眸光一黯,说道:“其实寒双很要强,做什么事情都很努力,棋琴书画样样都比我精,可是义父一心只想培养我,不管寒双再怎么努力,义父只是淡漠处之,所有寒双很不服气,认为是我才让她出不了头!她是我亲妹妹,当初被人拐卖到街上卖艺的时候,被义父看中才领回左相府的。不管她对我做什么,她都不应该怪她!”
“寒玉,想不到你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放心我殷三郎发誓,以后都不会让你受委屈,你对寒玉一心一意!”
当然这誓儿发得太随便了,殷子绍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心!
寒玉瞠了他一眼,说道:“我在左相府并没有受过委屈!”
就是跟了他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当初在京城,想见她的名门公子都踏破了门槛,只是她一招手,大片大片的风流公子俯首前来。可是她却偏偏看上了殷子绍,找了两年,又跟了他三年,整整五年呐,二十多岁的年华了,结果还是什么没有得到!寒双很要强,寒玉也是!毕竟都是亲姐妹,又是双生!
殷子绍咬着手中的野兔肉,若有所思道:“你别找小尾巴狼报仇了,我带你回虞城老家便是。”
寒玉秋水般的眸瞳里闪过细碎的银光,愕道:“真的吗?”
“我殷子绍从来不说废话!”当然以前说过,现在不记得了!
“你对付古家,必然会牵连到小五妹,她若是知道是你做的?”寒玉惊扰!
殷子绍越看越觉得寒玉这人挺善解人意了,这还没进门,就担心起小尾巴狼了。他淡淡一笑,道:“古翊虽然病弱不堪,可是他的手段可不弱!”
树外响起了一声清秀的声音,那红衣的女子拉住一名路人问道:“大婶,你见过一男一女从这儿经过没有?男的长得很高很英俊,女的长得很漂亮,却看起来冷冰冰的。”
寒玉与殷子绍顿时脸色一沉,齐道:“她怎么来了?”
燕心然穿着一身红色粗布的衣服,那是从经常进宫送菜的大娘身上劫来的,她好不容易才混出宫来,又躲过了城门守卫的搜查,在城门口外的马贩那里买了一匹马,连夜往虞城方向赶,她想:如果殷子绍没有回十里乡,那她就在殷家的附近买个小一点的房子等着他回来!
寒玉心想:这娇滴滴的公主也是挺执着的,别看她平时纯真不谙事世,被皇帝与妃子们宠坏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挺有心机的,正如逼殷子绍当驸马一样,让皇帝亲自赐婚,想悔婚也来不及!
殷子绍有刹那时间的动容,一双邪魅的眼睛映着异样的光芒,对身边的寒玉说道:“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万一被歹人盯上了怎么办?”
寒玉瞠了他一眼,冷道:“怎么?你心疼?”刚刚还说只会对她一个人好,对燕心然没有什么,现在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看来男人的承诺若要算数?除非母猪能上树!
“当然不是,寒玉,你别胡说,好歹燕心然也是公主,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们俩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殷子绍也是头疼,坐在那里咬了一口野兔肉,没盐味,只有尖锐的辣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就如此刻燕心然对他心情。
寒玉说:“不行!”
“不如报官让官府的人来管吧。”反正也只能是这么样了,殷子绍淡淡地说道,眸光瞟过燕心然时,心里闪过一丝侧隐之情,堂堂公主,穿得比村姑还差,处心积虑地逃出皇帝,就是为了他,大哥以前怎么没有告诉过他,泡公主要顶着很大的压力?
燕心然鬓角的发丝凌乱,粗布的衣服穿在身上,刮着皮肤难受得紧,可是一想到殷子绍居然跑了,她心里就更加地难受了。逮着人就去问见没见过寒玉和殷子绍,可是这道上的平民每一个都摇头,一股哀伤弥漫心底。
前面的马车疯狂地朝她驶过来,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跑不及,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殷子绍吓得脸色一变,飞身扑过去。
与此同时,寒玉也是一跃,两人同时过去,拉起燕心然避开了马车的冲撞,气势冲冲的马车擦身而过,扬过官道上的大片灰尘!
燕心然吓得脸色都白了,愣愣地回过神来,原来惊呆的表情显得更加的呆愕了,喜道:“三郎,我终于找到你了。”
寒玉脸上的表情不好,殷子绍说得对,心然公主就是冲他来的,他一直是想避开的,可惜他躲不了!
燕心然说罢,便已经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人家的脖子,亲呢道:“三郎,我找了你好久。我偷偷地跑出宫,父皇都不知道。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要不是喜欢当驸马的话,我不当这个公主便是。”
殷子绍愣愣地抬着两手,说道:“公主啊,那怎么行?你本来就是公主!堂堂公主怎么可以跟着我一个草莽之辈?皇上怪罪下来,会诛我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