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冷冷一哼,说道:“还要吃糖!”
心情极度的不爽,太忧郁了,一定要有糖份来化解忧郁!
“奴才这就去办!”
殷梨瞠了一眼门口的两奴才,转身随手关上了房门!
片刻,一粉衣女子端着茶水推门而入,看到殷梨之后,微微一怔,将茶水放在了桌上,说道:“您的茶。”
殷梨抬头,指着女孩说道:“你不是拦古翊哥哥马车的那个宫小姐吗?”
宫月月头发不些凌乱,脸上一片疲惫之色,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多事,从前院到后院当真是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擦拭去了,刚一挺直腰身站起来,就被人呼来喝去!
“你是古家大少夫人,宫月月有礼了。”宫月月轻轻地说道。
殷梨明眸划过一道狡黠之光,说道:“得了吧,别跟我来这一套。”站了起来,围着宫月月转了两圈,然后点点头。
宫月月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古少夫人觉得月月身上哪里不对?”没错,是脏一点,可是被人这么看着还真是不舒服。
“没什么不对!”殷梨抓起旁边的木凳,狠狠朝宫月月的后脑勺上拍去。
很快,房门推开,女子慢慢地房中退了出来。
阿二一脸贱笑地看着女子,说道:“小狸,我那睡房还没有打扫,你帮我扫一下呗!”反正主子把她收留就是用来折磨她的!
阿大在旁边接了一句:“还有我的!房里的那些衣裳也洗一下。”
殷梨乖巧地点点头,柔声道:“知道了。”
说罢,沿着长廊慢慢地朝后院走,猛然撞上一个人的身体,她微微一抬头,看到一眼怒气的大娘。
大娘冷冷地看着她,风华绝代的脸上露出几分讥屑,说道:“你就是小主子带回来的丫头?”
殷梨露出一副楚楚可人之态,柔柔道:“是。”
大娘端着手里的一个花盆,十指纤纤,指甲上的丹寇是一片火艳艳的妖红,不屑地朝她说道:“长成这样,小主子怎么会收留你当丫环呢?”
殷梨垂下头不说话,她怎么会知道夏凌青那死贱人干嘛要收留她当丫环?你问我,我去问谁去?
大娘捧着那个羽花瓷的花盆,小心翼翼弄着盆里的那株绿叶植物,说道:“你这么冒失可不行!没调教过的野丫头,小主子干嘛招进夏家来呢?真是!还好没有摔坏小主子精心培育的这盘绿菊。全南朝上下都找不到第二盘!你知不知道!”
菊花也有绿色的?殷梨突然抬头,倒想看看那花盘里的植物开的花到底是不是绿色的。
“大胆!”那大娘吼道,狠狠剜了殷梨一眼,说道:“真是不懂规矩!”
“奴婢知错。”不就看一眼吗?干嘛这么小气!回头把你那什么绿菊一把火烧了!
“哼,光嘴里说有什么用,这心里也得记得知道吗?”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风华绝代的大娘扭着身子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
殷梨站在那里半晌,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四下看了一下,到处亭亭阁阁!她真想找个人问问路!这夏家在京城的别院怎么建得跟个迷宫似的?
夏凌青坐在最高的那座亭宇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女孩的身影,说道:“跟她说了绿菊的事啦?”
身边风华绝色的大娘妩媚而笑:“小主子交待的事,媚儿哪有不尽力而为的。”
“媚姑姑啊,你是我娘的贴身丫环,又是从小就看着我长大的,你觉得我选的那个夏家主母怎么样?”夏凌青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石桌上,手里的扇子慢慢地摇着。
“看起来挺机灵的,也知道利用有限的机会脱身,不过她还是不如小主子聪明。”媚姑姑言道。
“那是自然,她以为她就这么轻易的逃脱了?呵呵……我就是喜欢她那表面无害,背后缺德阴人的劲。”夏凌青微微眯眸。
“小主子真是有眼光,她确实跟小主子有几分相似。”媚姑姑放下手中的绿菊,说道:“这绿牡丹,小主子花了十几年的心思才嫁接出来的,从来没有拿出来让人看过,今天却拿出来给那小姑娘看见,主子是想……”
“我先下个饵,就等着鱼儿上钓,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到我的身边来。”然后他再想方设法地把她骗到夏家去!
亭下花瓣纷飞,落英如雨,男子绝色的脸庞上有着邪肆的笑意,说道:“媚姑姑,你看她是不是迷路了?找个借口把她带出去!”殷梨那丫头聪明着呢,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记住了,说不一定下回她再回来,这就是轻车熟路了。
他等着她!
古翊站在夏府的门口半晌,眸瞳里的寒意越来越浓,暖阳如春的季节里,却还是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冷冽。
阿虫发出的金色光芒慢慢地向高墙内萦绕过去,光芒越来越盛!
墨竹和绿竹对视了一眼,朝墙内跃去。
殷梨猛然一抬头看见了墨竹和绿竹,惊愕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绿竹上前:“大少夫人,大少爷在门外等着您?”
“快带我飞出去。”一下子就跳到了绿竹的身上。瞬间便从夏府别院的围墙里飞了出来。
古翊看到殷梨的那一刹那,萦绕在他全身的寒意渐渐散去,让他全身包围在一片温暖如春的暖阳里。
“阿梨。”他紧张至极,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的察看着,生怕她有什么伤害,甚至害怕她掉一根头发。
“没事啊,古翊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她开心地笑着,浑身都弥漫着暖阳的光芒。
“你怎么出来的?”古翊挑眉看了一眼高墙,心里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
“宫月月在夏凌青的家里,我就装成她混出来的呗。”她一向很乐观,就算明天天要塌下来了,但今天她一样要过得很快活。
古翊温柔一笑,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说道:“没事就好。”
燕承宣一身青衣站在墙角,欣长的身躯显得有些萧瑟和忧郁,看着殷梨与古翊离开,他这才缓缓地走出来,手掌撑在墙角上,沉沉地嵌入砖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