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青的玉扇轻轻地拍打着手心,一脸笑里藏刀:“古少夫人真是有意思,人家李掌柜的儿子还活得好好的,而张伯的儿子却已经死了,杀人偿命不说,居然还状告人家死者打了人,还死者赔医药费?”
知府大人将殷梨写的状纸递给身后的师爷,说道:“给本官念念!”说实话,他确实是有些吃惊!
师爷也是一怔,拿着状纸颤颤微微地读起来:“今状告张(叉叉)的儿子将李(叉叉)的儿子打伤?”
愣了许久!师爷摸着头。
“张车夫的儿子将李掌柜的打伤!”墨竹站在师爷的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醒!
师爷狠狠白了墨竹一眼,接着念叨:“此事无非是张(叉叉)之子故意(圈圈)李(叉叉)之子,张(叉叉)不分是非(圈)白,胡乱(叉叉圈圈)导致李(叉叉)又(圈圈)……”
“我的娘哎!大人,小的才淑学浅……”师爷崩溃了……
夏凌青手中的扇子掉在地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殷梨明眸涌起一片愤怒,狠狠地瞪了夏凌青一眼,将手中的棉花糖朝他扔过去!喝道:“你笑什么?!”
某些字不会写,就只能用叉叉和圈圈代替啰,她本来是要边写边画的,可是怕那知府大人看不懂,所以才会画些简单的叉叉和圈圈的。
夏凌青手中抓着殷梨扔过来的棉花糖,指着殷梨,然后无声地笑着,捂着肚子!
殷梨一手拍在状纸上,眼睛里的着犀利的光芒,正气十足地对知府说道:“大人,你既然看不懂,那就让我直接说出来好了。”
知府觉得这小女孩太嚣张了!
夏凌青觉得这丫头太可爱了!
古翊捏着茶杯,静静地看着茶杯里飘浮的茶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沿,眸瞳里有着清冷的寒芒。
知府大人沉声道:“古少夫人请先说!”
殷梨朝知府抱拳:“多谢大人!”瞟了一眼笑里藏刀的夏凌青,女孩慢慢地走到了张伯的跟前,问道:“张伯,你儿子是什么时候跟李掌柜的儿子打架的?”
“昨天下午。”张伯回答。
“那他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呢?”女孩水眸闪烁。
“今天早上。”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年老的车夫无声地哭泣起来。
“既然如此,那关李掌柜的儿子什么事啊?”殷梨秀气的小脸一片无邪,转头朝知府大人说道:“大人,你也亲耳听到了,张伯他儿子是今天早上才死的!也就是说昨天下午他还活得好好的!”
张伯一听,大哭起来:“大人,您一定要替小的作主,若不是李四他将我儿打成重伤,我儿又怎么会死!?”
夏凌青笑眯眯地看着殷梨,总想在她的身上再看到些奇迹的东西,他太喜欢她了,特别是阴人的时候,那一脸无邪的模样,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李掌柜的儿子李四嘀咕道:“我只不过随随便便地打了他两拳,当时也就是受点的伤,还没我严重呢?我哪里知道一早他就死了呢?”
夏凌青摇着玉扇,淡淡地笑着,说道:“大人,您也听到了,李掌柜的儿子也承认了他确实打了张伯的儿子!”
“可是他也说人家当时受的伤比他还轻!夏凌青!”别想阴她,她最讨厌别人阴她!
知府大人一拍桌子:“夏公子有什么人证没有?”
夏凌青笑眯眯道:“酒楼前那些看热闹的都可以作证!”
“作什么证啊?作证他们看到了李掌柜的儿子当场把张车夫的儿子打死??可是张车夫自己也说了他儿子是今天早上才死的,张车夫府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再说了,我想问问大人,你今天在这里打了夏公子一拳,过个十年八年的,他突然就死了!难道要说知府大人您杀人?杀人偿命,要治您的罪?”殷梨说道。目光瞟向夏凌青带着不屑。
夏凌青泛上笑意里的眸子有抹寒芒,这死丫头居然咒他早死?是说他活不过八年还是十年?不过就算死也比古翊那病夫活得要久,他还有的是时间好好地折磨她!把她抢到自己府里,好好地折磨!
知府大人赶紧摇头,说道:“那当然不行!夏公子,你说呢?”
夏凌青微微一笑,“十年八年跟一个晚上可以相比吗?如果不是将人家打成重伤,又怎么会只熬过了一个晚上就死了。”
殷梨桌子一拍,狠狠地瞪向夏凌青说道:“要是知府大人说你咆哮公堂,打了你二百大板,结果第二天,你就死了。那怪不怪知府大人打死了你!”
“那怎么可以!”知府连连摇头,关他什么事儿啊,怎么这古家大少夫人什么事都都往他身上推?
“那就是了,又不是当场被打死,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干很多的事,也可能是那些冶病的大夫医术不精,把人家张伯的儿子张三给治死了,所以就找出这么个借口!”殷梨说道。
“古少夫人说得也有道理!”知府连连点头。
夏凌青指着殷梨,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张伯跪在那里,听到此处突然大声地哭诉道:“这不可能啊,我请的是京城仁和堂的掌柜替我儿冶的伤,他为何要害我的儿子?”
殷梨眸光一烁,指着夏凌青道:“仁和堂?那不是你夏家在京城新开的药庄吗?”而且还开在古家药庄的正对面!
夏凌青突然感觉到了有股阴风吹向自己。
知府大人用莫名期妙的眼光望向夏凌青,说道:“夏公子,古少夫人说的可是事实?”
“仁和堂确实是夏家的产业。”夏凌青淡淡地说道。
古翊语气清淡,说道:“既然如此,夏公子是想故意找碴,想让古家出丑,就让自己药庄的掌柜故意治死张车夫的儿子,然后嫁祸给李掌柜的儿子,夏公子也知道这酒楼是古家的,如此这事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知府一愣,赶紧说道:“古少爷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