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李从本说;“小丽,把孩子让我抱一抱。”小丽说:“他现在不听话了,总要下来跑,带他很累人的。”李从本伸出双手,做了个要抱涛涛的手势,涛涛直往他身上跨,李从本接过涛涛,丁小丽忙着帮陈二收拾桌子。陈二说:“唯唯,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李唯唯说:“真的吗?”陈二说:“军中无戏言,”又对丁小丽说:“马上你打个电话给珊珊和胡永彬,让他们过来吃饭,我们一大家子一起聚一次。”李唯唯说:“不要打了,上午妈已打过电话了,他们晚上会过来吃饭的。”
下午,陈二到“来宾楼”订了一桌酒席。这一天,天气又闷又热,陈二让服务员早点打开房间的空调,下午五点左右,李珊珊和胡永彬带着孩子到了,他们和朱思明见过后,李唯唯又开始逗孩子胡礼佳玩,陈二说:“我们早点过去吧,我们早点吃好了,李唯唯和朱思明才有更多的时间压马路。”李唯唯说:“二哥,你不要说我,你们那时候,比我们还厉害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风雨大作,惊雷滚滚。胡永彬说:“今天我们在一起吃饭,雷公总是来扰乱,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陈二说;“雷公发怒。嫌我没有请他老人家。”李唯唯说:“不对,小时候我就听说,雷公是在找做过坏事的人,你们当中有谁做过坏事的?”陈二说:“我坦白,我做过坏事,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今天雷公肯定不是来找我的。
”丁小丽问:“你以前做的什么坏事啊?”陈二说:“小时候,我在老家有个张老三,也就是张芳的叔叔,他在香瓜地边张了个帆布棚,看瓜,有一天晚上,月色很好,我们一帮十来个半大的小子,想去偷香瓜,大家说等张老三睡着了再去偷,不然,被他抓住,会被他打死的。我说:‘你们不要怕,我们先去几个人,把他的帆布棚转个方向,让那门向河边,这样他就是发现了我们,也不能一下子就冲过来。’大家说这个主意好。于是我带了四五个小伙伴,趁张老三睡着的时候,将他的帆布棚转了个方向,让那棚的门向着河边,我们十来个小伙伴在地里净找大的瓜摘,摘得差不多了,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大叫了一声:‘有人偷瓜了!’张老三猛地惊醒,爬起来就往外冲,,只听见‘咚’的一声,张老三掉进河里了,我们跑到河对岸,喊:‘张老三,看瓜地,蚊子咬,乱放屁,帆布棚,门朝西,扑通扑通,掉水里。’张老三一个猛子,扎过了河,我们一看张老三游过了河,撒腿就跑,跑到家,好久还喘粗气。”大家听了,个个都笑得接不上气。李从本说:“田里的瓜,河里的虾,是应该让小孩子偷的。”
大家吃完饭的时候,雨也停了,雷也滚到了天边,陈二仰头看了一下天,真是奇怪,刚才还乌云滚滚,雷声隆隆,风雨大作的天,现在却是满天繁星,天空象洗过一样,陈二对李唯唯说:“唯唯,你看,天上有无数双眼睛正对你笑呢。”李唯唯说:“二哥,你这么好的天赋,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呢?”陈二说:“这就是命,我现在羡慕你和朱思明,要是我能读书,我会不睡觉,一口气将书全读完的才睡的。”李唯唯说:“你少吹牛,要是我能象你一样,有这么多的公司,我也日夜不睡,将钱赚足了再睡。”陈二说:“你们去玩吧,我将爸妈和小丽送到家。大姐,你们过去歇一会吗?”胡永彬说:“我们就不过去了,时间也不早了,天又热,我们也早点回去。”大家分手道别。
在回家的路上,胡永彬对李珊珊说:“我看李唯唯不能谈这样的男朋友。”李珊珊问:“为什么?”胡永彬说:“唯唯谈这样的男朋友,将来肯定不能在我们这里工作生活,这样,爸爸的基业将来就靠我们两人了,而我们根本不是陈二的对手,这么大的基业,落到一个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你说冤不冤,等于是,爸妈白忙了一辈子,你说是不是?”李珊珊说:“谈这样的人也好,将来他们都在外地,爸妈创下的基业,不就成了我们的吗?唯唯最多给她一点钱,给钱总比和我们瓜分公司强。”胡永彬说:“你懂啥?现在还没有到内部瓜分利益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样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陈二和丁小丽,绝对不能让他和我们一起瓜分爸爸妈妈打拚下来的基业。”李珊珊说:“我懂了,我要和妈妈说说。”胡永彬说:“要说,你得快点说,不然,唯唯和朱思明关系定了下来,事情就难办了。”
第二天,李珊珊一早就回了娘家,到家时,李唯唯还没起来,她跑到唯唯的房里问:“你和那人姓朱的,处了多长时间了?”李唯唯说:“有一年多了。”李珊珊问:“他人怎么样?”李唯唯:“他人挺好的。”李珊珊:“好个屁,除了个子高一点,其他还有什么值得你欣赏的?”李唯唯觉得姐姐有点不对劲,问道:“姐,你想说什么?”李珊珊说:“姐觉得这人就是那种书呆子型的,不懂得经营,我看你们不合适。”李唯唯说:“姐,合适不合适,是我知道还是你知道?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谢你了。”说完爬出了被窝,赤脚将李珊珊推出了她的卧室。
李珊珊又来对妈妈说:“唯唯谈的男朋友,是外地的,将来肯定是住在外地了,这样一来,我们这么大的事业,谁来管理?”孔琳说:“不是有陈二吗?”李珊珊说:“妈,你是怎么想的?陈二虽然也叫你妈,但他叫你妈和我们叫你妈是不一样的,这么大的基业怎么能交给一个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管理呢?”孔琳说:“你说的有道理,陈二虽然不是我养的,但他对这个家也是尽心尽力的,你看,如果没有他,凭你爸爸,公司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但这事,我要和你爸爸商量,上次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说他会安排的。”李珊珊说:“这事不能等,唯唯这小丫头不懂事,她现在被朱思明的甜言蜜语弄昏了头,我刚才在她房里和她说了,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孔琳等家里没有了其他人,对李从本说:“你知道珊珊早上风急火了的,跑回来干什么的?”李从本说:“不知道,她一回来,就和唯唯叽哩咕噜的说了半天,后来又和你说了半天,到底什么事啊?”孔琳说:“她不准唯唯和朱思明谈朋友。”李从本问:“为什么?”孔琳说:“如果唯唯和朱思明谈朋友了,将来一定不会在我们身边,那么这个家业就会落到陈二手里,她说陈二毕竟还是外人,小丽不比她和唯唯,我听了,孩子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李从本说:“有什么道理?让陈二不要管,由她或胡永彬来管,行吗?如果行,我现在就让陈二不要管公司里的事,我估计这是胡永彬出的主意,凭珊珊,她是想不到这么远的。胡永彬,是急功好利,他对公司做了什么贡献的?一件事没做,先想到怎样来瓜分我的公司,说轻一点的心眼太小,说重一点是坠落无为的表现,这种人,我就是给他一座金山,他也守不住的。再说,也不能因此就阻止唯唯谈朋友啊。下次她再对你说,你让她来找我,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两个,年纪轻轻的,不思进取,总想到从我这里刮点什么,这种人有什么出息?”孔琳说:“你也别这么是鞭炮的捻子一点就着,孩子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李从本说:“有道理也不是现在的道理,将来我自有交待,让她少些我这里的心。”
李从本从此对胡永彬有了一点看法,而李珊珊更是加强了对公司资金的管理。有一次陈二想拿点钱给建设局的人,为以后的工程作些铺垫,李珊珊就是不肯,她说:“如果以后工程不需要走后门,这些钱不就打了水漂了吗?”陈二说:“就是打了水漂,也是值得的。”李珊珊终究是不肯,最终陈二让人到污水处理厂的帐上划了三万元。陈二联想到几次想拿钱用,都遭到李珊珊的阻止,他知道了,岳父李从本对他不太放心了。但陈二没有回去告诉下小丽,他想找个机会,和李从本谈一谈,如果怀疑我陈二,你就另请高人来管理,省得让本来好好的一家,弄得反睦成仇。
还没等到陈二和李从本说这事呢,水泥商来结账,陈二让李珊珊与水泥厂家核对一下账单,李珊珊发现实际收到的水泥数量与账单不同。原来,有一部分商务中心用的水泥,他们也拿到那这里来了,陈二说:“姐,你先把钱给他们结了,商务中心的钱,我们内部转一下就行了,省得人家再跑两处。”李珊珊说:“这怎么行?这是两家公司,怎能将钱转来转去的。”李珊珊实际是怕垫了钱,陈二不还,陈二感觉越来越不能适应工作了,晚上他来到岳父家,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说:“爸、妈,如果你们不放心我,我帮你们把这一期工程弄结束,你们另外找个靠得住的人,来管理吧,我管不下去了。”李从本一听,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