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曹安在老家,与邻居曹海因住宅地发生纠纷,将曹海打伤,曹海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婆早过世了,只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原来,曹安还兼任曹家庄的村支书,当他得知老家所在地将被规划为经济开发区后,日夜在家里突击大兴土木,并有意向邻居曹海那边扩张,曹海不让,曹安说:“你就是有一个女儿,而且出嫁了,你将来肯定和女儿女婿住,你要这么大的地方干什么?”曹海说:“我将来怎么住,那是我家里的事,与你无关,再说,我现在还住在这里呢。”曹安见曹海坚决不让,就动手拆他家的围墙,曹海上前阻止,被年轻力壮的曹安一顿暴打,曹海只能喊救命,有看不下去的的人立即喝止曹安说:“你这么打人,会打出人命的,到时,你也逃不了惩罚。曹安方罢了手,有人将曹海送到医院,经检查,曹海脾脏破裂,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曹海的女儿见爸爸无故被人打死,要上告曹安,曹安让人对他女儿说:“我在公安局多年,局长都让我三分,你不告,我给你大笔钱,你告,不但不给你钱,我还会找你算账。”曹海的女儿和女婿见曹安势大,且凶残,也不敢上告,拿了曹安十一万块钱,这事算了结,曹海的住宅地,也被曹安如愿占领。后来,政府征用这里,曹海的地方被补偿三十多万元。有不平者,算了一下,曹安从曹海身上白得了二十多万元,还把人家打死了,总有人想将此事要重新翻出算账。所以,调查的人一进入村里了解曹安的情况,就有人向他们提供了情况。
听说上面有人来调查曹安的犯罪事实,暗中上门提供线索的人,络绎不绝,开始大家还都暗中提供线索,后来渐渐公开了。曹安听说有人在调查他的犯罪事实,着实吃惊不小,他赶紧回到老家,可没遇到调查他的那两个人。村民们见曹安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村里,不象是被抓起来的样子,向调查人员提供线索的人,噤若寒蝉,胆小的懊悔不已,胆大的,准备和他拚个你死我活。
曹安没遇到调查他的两个人,又不知道是哪两个人,心里着实没有底,他一面派人四处打听,想知道到底是哪个部门在调查自己,一在面托人疏通关系。有人告诉他,拆迁办主任陈二和现任市长关系很好,你应该去找他帮忙。曹安忽然想起,他和陈二有过一面之交,当年,陈二因打人被抓,就是曹安去处理的,曹安记不得,当时把陈二抓到所里,有没有打他?但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就是他没有向陈二要钱,因为,那时的陈二不是象现在,那时的他也是榨不出油的烂豆渣,曹安想去试一试。当即,他来到拆迁办,陈二正在和几个人交待做好最后几户拆迁的工作,见曹安来找他,陈二心想:“哪里又出问题了?”
曹安见到陈二,没有了往常的嚣张,他上前紧握着陈二的手说:“陈主任,救救我?”陈二吃了一惊,曹安的为人和他的所作所为,陈二早就听说过了,他和曹安是两平行条线上的人,曹安虽然匪气十足,但遇着陈二,他也会收敛一些,因为他也清楚,陈二也是个亡命徒。所以,从来没有什么纠葛。陈二说:“曹队长,想找我的麻烦?”曹安说:“我哪敢找你麻烦?我是来求你救我的?”陈二问:“怎么回事?”曹安说:“现在有人正在调查我,我求你出面找市长沟通沟通呢。”陈二心说:“你****的早就应该有今天了,还跑来求我?”陈二说:“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但不打包票。”曹安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他说:“感谢陈主任帮忙,这里不方便,晚上我请你吃饭。”陈二说:“你别给我来那一套,现在是新市长刚上任,正是磨刀嚯嚯的时候,前天开会,会开好后,当场就将杨明理抓了,你在这个时候,要小心行事。”
曹安听说杨明理被抓,震惊异常,他心里明白了,他多次敲诈杨明理,这家伙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特别是年前,还收了他两万块钱,他一定会拿出来说事的,他想将那两万块钱先上交,争取一点主动。主意已定,他急急地回到家,拿着前不久刚存入银行的存单,准备将钱取出来,可银行的人说,现金不够支付,正在调款,让他等一下,曹安不安地坐在银行客户区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正在焦急之中,银行里面出来了四个人,他们去到曹安面前,问:“你是曹安吗?”曹安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是什么人?”有两个人向他亮出了工作证说:“我们是纪委的,请跟我们走。”曹安慢慢地站起来,突然拔腿就向外跑,可他忘了,经他们招聘的银行保安,都曾经是在部队摸爬滚打过的,又经他们特别训练过的,他刚一起步,就被站在离他两步远的银行保安一个箭步,将他扑倒在地上,曹安仗着他也有一身好功夫,还想挣扎一下,旁边的几个人一齐上去,牢牢地将他摁在地上。
曹安被押到他经常审别人的地方,这地方,他太熟悉了,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他随心所欲地戏弄别人了,而是面对一双双威严利剑般的眼睛,曹安第一次注意到这种慑人心魄的眼睛,他不敢对视那一双双眼睛,他也曾这样穿皮剥肉地看着过无数的人,但今天,他的眼睛,完全丧失了往日的力量,他奇怪,同样是他一双眼睛,昨天还如寒霜利剑,今天却充满了恐惧。对于接下来的审问程序,没有人再比曹安熟悉了,他闭目养了一会神,只听有人问:“曹安,过去我们是同事,所有的程序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想想,想到了,随时跟我们说。”曹安不用看也知道是夏雨青,他说:“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收了杨明理两万块钱,今天本想取出交上去的,不知怎么回事,你们把我抓来了。”夏雨青说:“你知道吗?你的账户我们早就冻结起来了,说明,我们对你的调查也有了一段时间了,这你可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照实说了吧。”
其实,银行早就接到了通知,如果有名叫曹安的来取钱,不给他办理,想方设法稳住他,并立即报警。曹安哪里知道?当他出现在银行大厅时,他的周围已布满抓他的人了。
曹安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收到陈二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那么七八万块钱,七八万块钱,如果说出来,都交上去,估计最多会少判一年,而出来后,一年赚不了七八万块钱,不如索性不认账,他们能查多少算多少。想好了后,他说:“我是警察,法律我懂,我不会做犯法的事,杨明理送给我的那点钱,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夏雨青见他有耍赖的苗头,提醒他说:“你现在说出来,还有立功的机会,等我们给你点出来,你就没有机会了。”曹安心一横说:“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冤枉我。”
夏雨青说:“别的我们先放一放,你先说说曹海是怎么死的。”曹安好象被电了一下,腿抽了一下,说:“他是得病而死的。”夏雨青说:“曹安,你是怎么知道他得病而死的?要不要我们将所有的证据都拿给你看?”曹安不说话了。
曹安被抓,陈二不知道,他也很厌恶曹安,但厌恶归厌恶,陈二不想得罪他,甚至还想收买他,因为自己那么多事,常常会有地痞恶棍上门寻衅滋事的,如果曹安能出面,那些地痞流氓,一定会望风而逃。他想先了解一下曹安到底犯了什么事,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徐志远,徐志远说:“你还管他的事吗?他早就被抓起来了,你自己的麻烦事也来了,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第二天,陈二如约来到了徐志远的办公室,徐志远说:“昨天,你是不是想替曹安说情?”陈二说:“不是,他以前确实和我说,他正被调查,让我帮他疏通一下关系,其实,我也很厌恶他的,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犯的什么事儿?”徐志远说:“他犯的事多着呢,他的事,由镇法机关处理,你的事,我们来处理。”陈二一惊:“我的事?我也犯事了?”欲知陈二犯何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