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带着雪雁来到前面,凤姐一见是雪雁过来便看向平儿,平儿走上前悄悄地给凤姐说了。凤姐一听微微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吩咐了雪雁到时等花轿过来时,去替莺儿扶着宝钗就行了。
雪雁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平儿下去了。凤姐进了屋子给王夫人说了后,王夫人一听不是紫鹃心里有些不乐意了,凤姐急忙说道:“太太,紫鹃本是咱们家的人,而雪雁却是林妹妹从南边带来的,也合着礼数。这样宝兄弟不会起疑的。”
王夫人听后也只得作罢,吩咐凤姐小心些。别在拜堂前露出什么破绽来。凤姐细细地答应了,然后出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
等凤姐出来后,平儿走上前去,叫了声‘二奶奶’。凤姐回过头来看着平儿问道:“你过去时,林姑娘可问过什么吗?”平儿说道:“今儿过去瞧着林姑娘,却也有些不好。”凤姐听了这话,也叹了口气说道:“能好吗?好好的人竟让这府里弄成这样。”
平儿说道:“亏得老太太还是林姑娘的外祖母,遇上这利益却也什么也不顾了。”凤姐冷笑道:“如今是不顾了,只怕是等宝玉入了洞房。她们才后悔呢。”平儿也知凤姐的意思默默地点点头。
凤姐让平儿先去看着雪雁。别在这里入什么岔子到时全是自己的不是了。平儿答应后也就过去了。凤姐回到老太太的房里等着新娘的花轿。
宝钗这边等得花轿来了后羞羞答答地盖上盖头,拜别薛姨妈后,带着对以后生活的憧憬上了花轿。可是薛姨妈远望着宝钗的花轿走远后,心里也不知怎的竟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才回过身来进了院子。
而这边的贾府也得到消息花轿马上就要到了。凤姐让平儿去将雪雁叫出来,细细地嘱咐了一番。雪雁虽满心不愿,可是也只得答应了。凤姐这才带着平儿和雪雁一起走到外面迎花轿进门。
等花轿到了后,也因为以前曾和薛姨妈说过,所以等喜娘揭开轿帘后,凤姐亲自扶着宝钗下了花轿,可是当莺儿要上前扶时,平儿将莺儿拉住,让雪雁上前扶着宝钗,宝钗扶上雪雁的手后,发现并不是莺儿,可是怎奈自己盖着盖头,也不好再问。只得随着她们走上大厅。
而宝玉也在那里等着了,一见是雪雁扶着进来,虽说心里有些疑惑,为何不是紫鹃,但又想着紫鹃是自己府的人不来也是应当的,所以也就放下心来。安安生生的和宝钗拜了天地后,一起入了洞房。坐在床上后,雪雁本想就下来,可是平儿拉住不让她走,只让她在旁边伺候着。
而宝玉坐了半晌,终归是按捺不住,一把揭了盖头,这时雪雁也下去了,莺儿走上前来站在宝钗身边。宝玉看竟是宝钗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袭人带着怡红院的丫头纷纷道贺。可是宝玉谁也不理。宝钗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一眼宝玉。这一看,宝钗心里凉了半截。她回头看了看莺儿。莺儿明白自家的姑娘的意思。
走上前去将袭人扶起来。对袭人使了眼色。袭人早看到了宝玉的异色。忙走上前去推了推宝玉。可是宝玉不理她。袭人有点担心了,忙叫声‘二爷’。宝玉回过神来,直直地看着袭人。
“袭人,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娶林妹妹吗?怎么是宝姐姐坐在这里?”袭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宝钗,只见宝钗的脸上早已没了新娘的娇羞。袭人忙推着宝玉说道:“二爷,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别说这些混话了。让二奶奶生气。”
宝玉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人,却发现不是雪雁了,而是莺儿站在那里。宝玉又问道:“雪雁呢?雪雁刚才不是在这里吗?”袭人嗔道:“二爷又在那里胡说。刚才一直是莺儿在这里的。哪有雪雁呀。”
宝玉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去找林妹妹,你们把林妹妹藏到哪里去了?一定是宝姐姐把林妹妹赶走了。我娶的是林妹妹,不是宝姐姐。”
宝钗听着宝玉这番话,羞愤交加。没想到宝玉如此喊了出来。让自己失了面子。可是自己是新嫁娘,又怎能随便开口。而眼中的泪花却再也忍不住留了下来。莺儿一直注意着自家姑娘,见宝钗落泪忙小声劝着。而袭人也拉着宝玉不让他出去。
而贾母终归是有些不放心宝玉,便让王夫人和凤姐陪着一起来到了宝玉的新房。这一进来,发现袭人拽着宝玉,宝钗坐在那里落着泪,莺儿在一旁劝着。
贾母着急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袭人不敢隐瞒照实说了。可是这手也不敢放宝玉,生怕他跑了出去。贾母一听后就有些生气了。说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
袭人也不敢分辨只得低着头。可是这也终归是宝玉大喜的日子,贾母也不好在新房中再多说些什么,而王夫人见宝玉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生气,便说道:“宝玉不要再闹了,看把新娘子都惹哭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宝玉直愣愣地看着王夫人问道:“林妹妹呢?”宝钗一听宝玉还是问着这话,心里越发觉得委屈了,可是看着长辈都在这里,宝钗强忍着不说。
王夫人笑道:“你林妹妹自然是在潇湘馆里,等明儿你自然能见着了。”这话一说,宝钗心中一震,抬头看着王夫人。凤姐见状也觉得王夫人说得太不象样了,赶紧劝道:“宝兄弟,天也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袭人,你在外面伺候着。”
宝玉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惨惨的笑容,再也不说什么,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去看林妹妹了。便也任由着袭人将他拉到床边坐了下来。贾母见宝玉也不闹了,这才稍微安下心嘱咐了几句,便扶着鸳鸯回去了。可是王夫人还有些不放心,便将袭人叫了过来悄悄地嘱咐了几句。这才扶着玉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