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听后哈哈一笑,但不屑的眼神还是让宝玉看了出来。宝玉并不想深谈,只是陪着笑,也不说话。
忠顺王不知宝玉为何对自己如何抵触,但正因为宝玉没有阿谀奉承让忠顺王感到一丝的兴趣。仔细打量起宝玉来,却发现宝玉身上虽无阳刚之气,可是那阴柔之气,更让忠顺王有了别的想法。
宝玉查觉到忠顺王有些不怀好意。本想着略坐坐就走,可是无论宝玉如何给薛蟠使眼色,薛蟠只是不理,还是一味的和忠顺王套近乎。忠顺王只当没瞧见,虽不想搭理薛蟠,但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宝玉见薛蟠不理自己,也不想再等了,起身说道:“王爷,今日与王爷相谈甚欢,只是家母说今日家中还有别的事,让我早些回去,如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薛蟠一听可就急了。好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走呢?忙说道:“宝玉,这会子还早着呢,只怕姨夫还没从衙门里回来呢,不如再陪王爷喝会儿酒才是正事呢。”
忠顺王脸上现出关心之色问道:“可是家里有什么急事?若是本王能帮上忙就给本王说,本王一定帮的。”宝玉摇摇头说道:“多谢王爷关心。若真有请王爷帮忙的,一定会请王爷帮的。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后,宝玉已然起身,而薛蟠只不想走,宝玉也不管他,直接走了,等宝玉走后,忠顺王也冷下脸来,看着薛蟠。
薛蟠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忠顺王也不说话,只是喝着酒,吃点菜。薛蟠慌得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过了一会儿,薛蟠到底是支撑不住了,便假说自己还有事先告辞了。忠顺王也不说别的话,薛蟠只得灰溜溜的走了。下得楼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也不敢多呆,更无游玩的兴趣,便回家去了。
忠顺王心中暗暗冷笑,怪道这薛府能败,自己竟被薛宝钗给骗了,但若这薛府能让薛宝钗当家,不知是怎么个光景?
忠顺王心里有了主意,也打算将薛蟠收拾后,将这薛府交给薛宝钗。如此一来,就可以看到薛宝钗真正的本事了。
若那薛宝钗有一定的本事,有些事就可以交给她去办,若是她只是空有一个壳子,反正自己也有些腻了,就将她毁了也无所谓。
忠顺王主意打定,便命人去请京兆府尹沈大人。那沈大人一听是忠顺王相请,自是不敢怠慢。忙跟着忠顺王的随从来见忠顺王,忠顺王也知他是皇上的人,所以只问道:“你可知现在薛家的当家人是谁?”
沈从文想了想这才问道:“王爷可问得是紫薇舍人的后人?”忠顺王点点头,沈从文不知忠顺王所问何意,但这事也无关大事,就是说出来也是无事的。便说道:“是薛蟠,人称呆霸王。”
忠顺王点点头,问道:“既称呆霸王,那他定是仗势欺人之辈。他身上可有什么案子在身吗?”沈从文有些奇怪了,当初他强拿人家当物被告到自己这里时,不就是忠顺王抹平的吗?今儿怎么问起自己这些话来?但沈从文还是回答了。
忠顺王一听大怒:“如此说来本王竟上了当了。既这样,势必不能让这样的人兴风作浪,你再去他的原藉查查,看那边还有什么案子,一并来办。”沈从文只答应后,打算回去见过皇上再说别的。
忠顺王让沈从文先回去后,沈从文进了宫见了皇上,给皇上源源本本将忠顺王的话说了一遍。皇上听后沉吟片刻才说道:“你去查吧,但是查薛蟠的事,一定要让贾府和薛家都知道,明白吗?”
沈从文答应后,这才出了宫,命人先去金陵,调阅那里的案宗,看有没有薛蟠的案子,一方面又悄然找了贾政,将皇上的意思说了出来。让贾政早些做好准备,小心些。
贾政一听这可慌了,虽说薛家与贾府只是亲戚关系,可若是忠顺王真的生气了,报到皇上那儿,皇上只怕不会袒护的。这样一来,只怕贾府也逃不了责的,贾政先谢过沈从文后,这急急忙忙地找着了贾母,给贾母说了忠顺王要查薛府的事。
贾母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惊了,问道:“为何会是忠顺王来查?当初不是忠顺王保他无事的吗?可是他又做了什么?”
贾政也摇摇头说不知。贾母更是着急了,也不管贾政还在这里,就命鸳鸯去请王夫人还有宝钗过来。
而宝钗也因为手中管家之权被夺心里正不自在。听到贾母叫她,更是不想去,可是细想想,宝钗也只得换了件衣服,这才扶着文杏去了贾母处。而王夫人因为去了宫里还没回来,鸳鸯回去给贾母说后,贾母这才想起。
贾政一听自己的妻子去了宫里,而贾母并不奇怪,便知肯定是贾母让她去的。所以也不问。还是贾母只说了说先前和王夫人说的话,贾政听后虽然觉得不妥,但依然不劝,只听了贾母的安排。
只是等门外人说宝钗来了,贾政方才发觉自己不太适合呆在这里,可是这会子出去,碰上更是不好。贾母示意贾政去内室,这才让宝钗进来。宝钗进来后,看到旁边的位置上有茶,便知人并未走远。
心里正奇怪是谁来了,贾母却不让自己见,但想着还是先给贾母行了礼。贾母也不待宝钗问话,就先问道:“这几天你可回你娘家瞧了?”宝钗摇摇头:“回老太太的话,这些天因为忙家里的事,所以一直都没有回去,我妈妈也因为嫂子回娘家,所以在家里主事,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不知老太太有什么事?”
贾母听后,沉吟一会儿,这才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明日你且回去问问,看看你哥哥最近在京里得罪什么人没有,听说忠顺王要查他旧日的案子。”这话一出来,宝钗的脸色都变了,这怎么可能?